“糖果很甜,我很喜欢。”
“只要你喜欢。”
“你能永远陪着我吗?”
“只要你喜欢。”
23点整,我要走了。杨舒今天一整天都在店里,看我的眼神也躲躲闪闪,我完全不在意,进货,上柜,出售,我完全没有插手,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仿佛等待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我把糖果装进包里,正准备离开。
“司、司烟。”杨舒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回头看着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目光的冰冷。
“少吃些糖,对身体不好。”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听着这些话,我心里竟有一种愧疚感,我是怎么了?我是要陪我哥哥的,任何人都不能跟他相比。
天已经黑了,我必须要走,我哥哥在等我。我的脑子里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督促我,我必须赶紧走。
门口出现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黑色很衬他,将他的身材显得十分修长,他的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脖子很白,在黑夜里似乎能泛着光,他抬起头看着我,是深褐色的眸子,那眼睛似乎能把我吸进去,他轻轻地开口,声音却像有着巨大回响一样,四面八方地朝我砸过来。
“司烟,你何时有过哥哥?”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充满消毒剂味道的病房里,医生说我是轻微贫血,杨舒来看我的时候,都要哭出来了,那表情明明像是我死里逃生一样。
“司烟,你没事吧!”杨舒一开口就带着哭腔。
“我是不是得癌了?”我反问道。
“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看见我就哭,我是不是得什么不治之症了?”我戏谑地说道。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带着节奏感,貌似跳得还挺欢快的。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以你昨天的状态,再过一天,你就直接跳过不治之症这个步骤了。”他突然凑近地看我,黑色的瞳孔离我不到10厘米。
“看样子恢复得不错,你这大眼珠子瞪着我不累么?”他伸手一点我的额头,我顿时感觉脑子清明不少。
“你是?”我脑子里完全记不起这个人。
“他、他是你哥啊!”杨舒奇怪地看着我,“昨天你晕倒在店门口,幸亏你哥来接你下班,才能及时把你送到医院的。”
“我哥?”我什么时候有过哥哥?
“估计她晕倒的时候脑袋磕在台阶上,摔坏了。”那个男人拿起一个橘子,自顾自地吃着。“我是你爸爸的堂叔的女儿家的儿子,也就是你爷爷的弟弟家的女儿的儿子,换言之就是你姑姑家的儿子,我叫林渊,懂了吗,小司烟?”他掰了一瓣橘子扔在空里,然后用嘴去接,乐此不疲。我看着他,似乎确实有那么几分眼熟。
“司烟,总之幸亏你哥,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说着话,从包里掏出一堆橘黄色的东西就往我头上套。
“这、这是什么啊?”她一边套,我一边躲。
“这是我在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符啊!这是挡煞的,这是祛灾的,这是保家宅的,这个是去烂桃花的!”
我连忙制止住她,“你这是干什么?我贫个血而已,你弄一堆挡煞祛灾保家宅的,这也太夸张了。”
杨舒突然安静下来,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你不是简单的生病,而是撞邪了。”
“别闹了,你在大学弄个灵异社团还没过够瘾啊?被你妈知道,又要让你写检讨。”杨舒的妈妈是个记者,资深的唯物主义者。
“唉,你晕了一天了,难怪你不相信,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进货的事,你给了我一个装钱的信封吗?”杨舒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那里面装的全是冥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