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敬溪的男子,是铁做的不成。这林清时的情谊,他当真不知?”莫凉音皱了皱眉头,这敬溪是不是太无情了些,有些为那冰美人愤愤。
“若那男子,爱而不得呢?”轻笑一声,若这丫头知道了,那所谓的第三者,就是……呵呵,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爱而不得?竟然爱了,情比金坚这样的词,难道是假的不成。”
“那你和君子斐呢?”见莫凉音默不作声,帕自望着手中的杯子,杯中的水早就微凉,余味残留杯底。君筠澈自顾自得说“因为爱别离,求不得,大悲过后,本能的选择逃避现实,所以产生失忆。”
“我……我不知道。”莫凉音只觉得有些荒诞可笑,清明的眸色中渐起薄雾,多了一丝茫然。
方才此时,门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
“殿下,百里加急,属下有要事来报。”
“讲。”
“子斐殿下,没了。”暗卫说完便隐退下去。
君筠澈拨弄熏香炉子的手顿了顿,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嘴唇竟打起冷颤,呼气的声音也越发的紧。君子斐死了,那个倾世的少年陨落了。深吸一口气,君筠澈对着无边夜色中的暗卫冷哼一声:“一个时辰,我要看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君筠澈一个侧身,将莫凉音的双臂抓得死死地。充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听着莫凉音,现在我们需要快马加鞭找到她。只有这样才能挽救八弟!你记住,一定要找出事件的缘由,扼杀它在萌芽中。”
莫凉音整个人在听到君子斐死的消息那一刻,便失了往日的生机,此时双臂被君筠澈紧紧的抓着,从今天上车开始,他说的话,都非常奇怪。此时朝自己发疯,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也有些恼火:“君筠澈,你说的什么鬼话,我根本听不懂。什么扼杀在摇篮中,事情已经发生了,单凭你我之力,还能起死回生吗?”
是的,就在那一刻,她什么都想起来了,这略带讽刺的一幕。她竟是在心上人死亡的刺激之下,方才记起的。那个少年,那个青梅竹马,恍若谪仙的少年,自己还未好好回应他的感情,那封信,她还没来得及去看,还没有去回复呢,他就这样匆匆离世了。自己恐怕这一世即使强大了,也会是无心之人了。
“你知道这林清时最大的本事是什么吗?”君筠澈理了理衣冠,已坐回原位,莫凉音此时只觉得手臂上的疼痛感未曾减弱,白皙的肌肤,几道浅紫色的勒痕格外突兀。“逆天改命的本事啊!”
林清时,在外人看来,她因为通天算卜的本事,被王室重用。殊不知,会占卜的人虽少却不稀有。她真正的能力,便是这传说中的逆天改命。公然与天作对,修改命运簿。这等逆天的本事,怎能同占卜者相比较。
当然,因为太过于变态的原因,所以例任逆天者,皆活不过三十岁。情路坎坷,还未等风烛残年便早早了了余生。通俗的讲,她们是拿命来赌,是孤独的。有得必有失,这种无奈,也许只有林清时自己才会感叹吧。毕竟能够逆天改命,拿区区几十年的性命来赌,在那些醉醺权谋诡计的人来说很划算。
能够成为君筠澈的手下,自然不是盖的,不过片刻功夫,一纸金丝暗轴便呈在了君筠澈手中。
君筠澈一扫而过卷轴上的内容,眸中越发的深沉,莫凉音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有些……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慕歌借着八弟对你愧疚,逼死了他。”君筠澈挑了重点,同她直言。只是这每一字,说出口都是钻心底的疼。
这句话,君筠澈说的很轻,却让莫凉音觉得如此沉重,沉重的她透不过气。一切缘由,都是自己的错吗。若不是自己,慕歌不会心生恨意!若不是自己,君子斐不会沉沦不堪!若不是自己,杜夫人怎会一病不起!都怪自己……莫凉音此时此刻,内心是道不尽的难过。若是自己从头来过,不曾招惹那个谪仙少年,他会不会就能熬出头,然后听从安排嫁与若辰哥哥,平平庸庸的度过余生……莫凉音越想越觉得难受,也更加悔恨自己的鲁莽,意志竟不住得消沉。
“笨蛋,这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你只需记得届时一定要防那慕歌,即使她是你的妹妹,也是一样要防的。况且,你若真想草草了结余生,这趟险我们也不涉及了,回到府里头找根绳子挂死算了。这八弟的死,我们也不管了。”君筠澈看出莫凉音的不适,朗声道。
“不行!”子斐,他不能死!若不改命,子斐的死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莫凉音,你不会胆小到,打算待你改命后,便假装不认识我们兄弟俩了吧。你可是我君筠澈打心底要拜把子的兄弟啊,兄弟的请求你可不能开空口支票啊。还有那林清时,一次改命,可有她苦头吃的,我看她啥也不缺,你若想报答,不如拯救她的情路?”见莫凉音有些摇摆不定,越发的步步紧逼。这小妞,竟然心生堕意,可气可气。
“谁……谁说的,我竟然许了,自会兑现。君筠澈,我……我想知道当初一心想杀我的人……是谁。”莫凉音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自己胡乱说了什么。没经过脑子,便全说出来了。只觉得君筠澈面上突然有一种不忍的情绪浮现,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的时候,内心有了魔障,便会不由自主。莫凉音,有些事情,你慢慢发掘不是比我在这里同你剧透,更加的有趣?”若是直接告诉这丫头,也实在不忍心。君筠澈也不在意眼前丫头面色有多难看,只觉得这丫头又活过来了。那么自己的那几个心事,也快结了吧……心情不由得一阵愉悦。催着赶马的侍从加紧了步伐,马上就要见到她了呢……真好。
就说君筠澈这边,是加了紧的赶路,仿佛后头有狮子问他们要急支糖浆一般。另一头,一个容貌清冷的女子却抽了抽唇角。哼,轻轻松松就想要获得原谅,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