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瞪大眼睛,手还保持着扔碗的动作,他没想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好像身体根本不是自己在控制。
云雀额角被撞出一条口子,伤口不断渗出红色的血。云雀脸上很快流满血渍,混着番茄汁液,一张脸显得狰狞无比。即便这样云雀仍不恼,还继续端着碗吃饭,只是心里在发冷。
她蓦地想笑,但她忍住了。果真,在鼬心里,她和佐助比起来什么也不算。即使佐助做出这般羞辱她的事来,他也丝毫没有责备佐助。啊,她还在对鼬抱什么幻想。
云雀你真可笑,可悲。为鼬,你还要卑微到什么地步,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佐助,你怎么可以这样!快道歉。”美琴不满的看向佐助,掏出手绢给云雀擦拭脸上的血渍。
“不用了,他没错。”云雀侧头躲开,瞥了眼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佐助。她放下碗筷,淡淡的说着,“我吃完了。”
云雀起身就想离开,美琴拽住她的手腕,盯着云雀额角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你头上的伤口,要处理,不然会留疤。”
“不用,已经好了。”云雀用轮回眼的斥力震开美琴的手,抬手抠掉自己额角上的雪痂,上面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只有云雀那毫无血色的皮肤。云雀懒得再和美琴纠结,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一个瞬身直接消失掉。
云雀离开后,鼬再没什么胃口吃饭,放下碗筷没有搭理佐助,同样瞬身离开。随后富岳和美琴也相继离开,最后只剩佐助还在盯着地上染血的碎瓷片发愣。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做到把一只碗扔碎在云雀额角……直到后来,佐助和云雀交手后,他才明白当时的那个碗的玄机。
云雀整个人泡在河水里,夜晚的河水蚀骨冰冷,她却觉得温暖。她的人,她的心,早冷得麻木。
她活得好累,为什么会这样累。啊,原来都是她自找的啊。
爱的那么卑微,念得那么蚀骨。都是,自作自受。
不,不能,不能再这样。
为什么要这般折磨自己?她应该有更好的活法。呵呵,活法?云雀,你才几天没杀人,就忘记自己棋子的身份了。
啊,自从你被交到带土手里,你的命,你的路,早不是自己可以抉择了。
宇智波鼬,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忘记这个人。
是不是忘记这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人,她就会好过一点。
是不是这样,她就不会再感觉心痛了。
那个心里只有佐助的人。
那个,他的人,他的心,都不是她的,一刻也不曾有过的人。
“啊!”云雀仰头尖叫起来,直叫到嗓子破裂,咳出血,才停下。
她一步一滩水,走上岸,走向那个她又爱又恨的人。
明明都打算忘记了,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面前。
有佐助不就够了么?还来纠缠她干嘛?
“云雀。”
不想,不想再去看他。她只怕她再看一眼又会再一次,沦陷在他深不见底的眼里。
鼬站在岸边,唤了声云雀。云雀一步一步走向他走来,他以为云雀会在他身边停下。她却和他擦肩而过,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蓦的,鼬感觉很失望。
她浑身都湿透了,滴着水,身上的皮肤因为泡得太久,有很多处都起皮了。嘴角残留着咳嗽出的血渍,淡紫色的眼睛没有了光彩,一片死气。
他忍不住把她揽入怀里,她今天确实委屈,但佐助的能力他是知晓的,绝不可能在如此近的距离,将碗打碎在她额头。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此他也没有也责怪佐助。大约,她是生他气了。
“你走。”不要理她了,明明,明明就不在乎她。还这样巴巴的跟着她干什么。
“佐助,他不是……”鼬想解释什么,可云雀她不想听,就像她弹开美琴的手,同样的震开鼬的怀抱。
“我知道,不用你再说他不是有意的,”云雀背对鼬,伸手将岸边的石子吸到手心,“对,都是我故意的。”
“云雀,不是……”
“鼬,我不会再回宇智波了。你也不必再来找我。”云雀到最后也没看鼬一眼,鼬也只看到云雀的背影彻底消失。她没看见他眼里的痛,他也不知道云雀眼角的泪。
“看够了吧。”云雀停在一棵树下,伸手抚上树皮,淡紫色的查克拉覆盖住整棵树,很快一个黑色人影慢慢从树干里清晰出来。
“你监视我,是谁的意思?”云雀看着面前那个,有着和带土相似面容的黑色卷发的少年,微微眯起眼,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宇智波还是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