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寞的夜色笼罩着这乡间小路,一轮弯月朦朦胧胧照亮我前进的方向。我孤零零地走在这落寞的夜色中,一步两步,逐渐靠近前方。路边昏暗灯光隐隐约约地亮起,明暗闪烁,我的影子就倒映在不起眼的角落,昏昏沉沉、颓废、安详。
我叫贺铭,单字铭,意为铭记,这是我给自己起的新名字,以前的名字就该被遗忘。我今年15岁了,这是一场属于我的独自一人的徒步旅行,我想成为一名作家或是一名旅行家,这漫无目的的行走才会勉强让我忘记心中那永恒的伤,然后再用笔描绘出这沿途的风景和我的心理历程。
可这场旅行,是独一无二的。
我依旧在走着,秋天的凄冷的风迎面扑向我通红的脸,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清水鼻涕也向下哗哗地流,这该死的鬼天气,才刚入秋就变得这么冷了。也难怪,北方的寒流总是来的那么快。
咦,远处的路灯下好像有人倒在地上,我大喊两声:“喂!喂!”便匆忙的跑了过去。
“喂,没事吧,没事就说句话……”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了这样几句话。
这是个女孩子,侧卧在路边,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嘴唇微张,喉咙里硬挤出几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整个人明显陷入了昏迷。
我不敢拖沓,急忙把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好烫,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又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让他等我的消息,说了我所遇到的事。做完这些,我便蹲下身子,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躲在这寒风中,这天实在是太冷了,只好用这方法来尽量节约体内残余的热量。
时间过的很慢,很慢,远没有它逝去的那样匆匆,救护车终于来了,下来了几个医生,用担架把这个女孩抬到了车上,作为陪同,我也上了车。
在这寒冷的初秋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我的身体也终于有了反应,身上莫名其妙地发冷,身子也发虚,头好晕,我知道我是又犯病了,也同样知道我不能在此时倒下,硬撑着病态的身体,坐在座位上。
在车上,有医护人员看出了我的不适,轻声的问我:“小伙子,没事吧,再撑一会就到医院了。”
我摆了摆手,冲着他笑了一下,以表没事。
到了医院,她被推上了担架车,火急火燎地被送进了抢救室,我在外面焦急的等,只盼我的身体不会那么快就有反应。我硬撑着,心中默默祝福这个陌生的女孩平安。可是事与愿违,我还是没战胜我病态的身体,人影交错重叠,视线也淡淡模糊了,最终还是不争气地倒下了……
“妈妈,是你吗?”
我被一阵温暖包裹住身躯,或者说被一个人拥入怀中,我觉得那是我远在天国的母亲,我便开始呼喊。可是那道身影却无动于衷,只是站在我的身边,拥我入怀。我的眼泪不经意的就流了下来,我深知没有挽回的机会,却仍苦苦追求。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妙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