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慕华的脚步顿了一下,有点真实的为难:“冷月,你是想把她送给警方吗?她找的那些人太强大了,我不能把跟我来的那些朋友拉进泥潭里去。”
萧冷月失望地“哦”了一声。
在她看来,以盛玉环的所作所为,也该落个和刘晴一样的结局才解气。
“这件事,我会记在心里,不会让盛家好过的。”展慕华的声音,响在她的耳朵边,“相信我,不会很久,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萧冷月嫣然一笑:“其实,不管你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
她知道,盛玉环再也不会成为他们之间不信任的导火线。
“这次的事……总会有机会,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展慕华承诺。
“嗯。”萧冷月点了点头,跟上了他的脚步。
方宸和其他人已经上了越野车,展慕华的车也被开到了山坳口。
“都办妥了?”展慕华低声问了一句。
“放心吧,不会知道是谁做的。”方宸也低声回答了一句,“我们就走,你们跟在后面吧。那个女的,留着了?”
“她家的背景很硬,一时半会动不了她。既然交给警方,最后还是能被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倒不如干脆放手。没有一击致命的把握,倒不如不动。她没有看到你们,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毕竟实力有点差距,谁也不想和那个组织火拼。”方宸点了点头,脑袋缩进了车窗,汽车瞬时启动。
坐进副驾驶座,萧冷月才觉得倦意铺天盖地袭来,连眼皮都觉得无比沉重。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是。”展慕华沉声回答,“不要说出他们,也别提起另外两个人,就说是我找来的,不然会给他们惹来麻烦的。”
“好的。”萧冷月严肃地答应了下来。
展慕华不追究盛玉环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不牵扯出这群朋友,萧冷月明白盛玉环找来的那个势力,一定很强大。
盛玉环……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我听到你们说到写信……她让你写什么信?”展慕华的车,开得很平稳,不再想来的时候那样,带着一种狂飙的急切。
“哦,信啊……”萧冷月好笑地说,“是她异想天开,想让我留信给你,让你和她举行婚礼,而我则默默祝福。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成全你和她呗!”
“那你为什么不写?”
“我有那么傻吗?这信写出来,她又未必会放过我!”萧冷月吐了吐舌头,“再说,我怎么可能白白地把你送给她?太亏本了!”
展慕华忍不住失笑:“是太亏了。”
“那当然,我们好不容易走到……嗯,今天这样……我可不会随便让给别人。”萧冷月的声音说得越来越低,可是展慕华的耳朵,却竖起着一个字都没有漏听。
如果不是还在山区,路途崎岖,他一定要松开手把她重新拥进怀里。
“谢谢你,冷月。”他的目光看着前方,感慨地说。
“对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萧冷月打了一个呵欠,问。
“我上次遇到盛玉环的时候,在她的皮包里丢了一个跟踪器。”
“这样也行?”萧冷月瞪大了眼睛,“要是她换了手袋呢?”
“我和她偶遇的机会多了,虽然衣服每天都换,手袋换得不多。而且,我们运气好,她还没有把那个手袋换下来,就已经急着过来找你了。”
“我还以为你放弃我了呢!”萧冷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那个组织,我一早就能找到你。”展慕华皱着眉。
听到她对那个组织的忌惮,萧冷月没有多问,只是把脑袋侧靠在他的肩上,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汽车开出山区,路就好开多了。
他分出一只手,把她揽在怀里。
“慕华……”萧冷月说了一句梦话,又继续孰睡。
这三天一直被绑在木屋里,虽然睡的时间不少,但总是半梦半醒,一直都没有进入深睡眠。
这时候得脱险地,所有勉强鼓起来的精神,一泻千里。
身边是展慕华熟悉的气息,让她睡得格外安稳。
汽车驶进市区,霓虹灯照亮了夜空。
斜睨着萧冷月安稳的睡容,展慕华那颗一直吊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看来,最近还真轻松不起来,对付盛氏的计划,也该好好筹划了。
谋定后动,一动便要致命,才能给这个存续了几十年的商业大集团,给真正的打击。
也只有后台倒了,盛玉环才能够受到足够的惩罚。
其实,萧冷月倒真是不大介意了。
如果不是盛玉环的胡搅蛮缠,说不定两个人互相不信任的状态,还要再延续一阵子呢!如果两人都钻进了牛角尖,这婚……可就结得够呛了。
展慕华抱着她下车的时候,萧冷月已经醒了。
微微睁眼,对着展慕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又继续睡过去。
“这么能睡啊……”虽然嘴里这么抱怨,可是他抱着她的胳膊,却仍然是温柔的。
充实的感觉,从心脏处,经由血管,流遍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从汽车到公寓,展慕华始终没有变换过姿势。
其实,萧冷月并没有再度入睡。
只不过,她舍不得这个温暖的怀抱。
所以……很没有道德心地装睡。
“对了,你的手!”萧冷月在他开门的时候,才想到他掌心的伤口,很“自动”地醒了过来。
“放心吧,这点小伤,抱你可没有问题。”展慕华把她揽在胸前。
“我醒了……”萧冷月讪讪地说,“我帮你重新消毒包扎一下吧!”
“不用这么麻烦,你也累了,赶紧先冲个澡睡吧。”
“先替你包扎。”萧冷月坚持,“要是发了炎,那可就麻烦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婚礼上出现残疾人。”
展慕华哭笑不得:“手掌上划一道,那也叫残疾人?上海世博会的绿色通道,我就可以直接以残疾人的名义进去了吗?”
“那是两回事。婚礼当然要展现最完美的一面,不完美的,就是残疾。”萧冷月狡辩,一脸的笑意,让展慕华根本生不起气来。
“好吧,医药箱在储藏室。”
“知道!”萧冷月把他按在了沙发上,“我去拿就行了。”
“你脖子上的伤口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就那么一点点伤口。”萧冷月毫不在乎地晃了晃脑袋。
不过,在替展慕华包扎好以后,展慕华还是替萧冷月用纱布在脖子里围了一圈。
“用得着这么夸张吗?”看着镜子里绑得跟围脖一般的白色纱布,萧冷月实在有点无语。
而且,这样做的后果,也很明显。
她怎么洗澡?
最终,她只能把纱布解下来,洗完澡再随便绕了两圈。
她对着镜子摇了摇头,其实根本不用这样大张旗鼓,那道长长的红痕,很细,也很浅,她估计根本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不过,展慕华的紧张,还是让她心里感到微微的甜意,所以愿意让这些纱布,可笑地覆在她的脖子上。
“哎呀,我怎么给忘了,慕华受伤的是手,他一个人怎么洗澡?”萧冷月忽然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在浴室里消磨了很多的时间。
“再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在浴室里睡着了呢!”展慕华正坐在床边,笔记本打开着。
“哇,你不用这么努力吧……”萧冷月看到他还是穿着衬衫,吐了吐舌头。
“这几天没办公事,现在处理几封邮件。”展慕华头也不抬。
“那我替你去放洗澡水吧,你的手受了伤,不能冲淋。”
“好啊……”展慕华笑眯眯地点头,明明这样的对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却偏偏就是让萧冷月脸红耳赤,听出了无边的暧昧。
“那我去了。”她的背影有点仓惶,让展慕华唇畔的笑纹,又加深了一道。
水声哗啦啦地响了起来,但萧冷月却一直没有回房间,不知道是在躲他,还是在试水温。
展慕华的目光,再转回电脑屏幕的时候,有点阴沉。
他不能让盛玉环得意太久的,伤害了萧冷月,就算背景再强大,他也要想方设法把她揪下马来。
骑驴看唱本,等着瞧吧!
他能用四年的时间,击溃刘氏,就能用同样长的时间,击溃盛氏。
不,也许用不了这么多的时间,现在的展氏,可不是四年前那个岌岌可危的展氏!
强大的自信心,澎湃在胸间,展慕华顿时眼睛一亮。
“慕华,我把水放好了,你进来吧。”萧冷月从浴室里探出头来。
“好。”展慕华答应了一声,把电脑随手合上。
“你试试水温是不是合适?我记得你的水温一直有点偏凉的。”萧冷月指了指放满的一浴缸水。
“嗯,正好。”展慕华点了点头,奇怪地看着萧冷月,“你不出去吗?”
萧冷月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你……一只手能脱衣服吗?”
“当然……”展慕华的两个字,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不过,幸好还有转寰的余地,很自然地又接了两个字,“不能。”
有佳人伺候,这可是他不可多得的待遇。
萧冷月可是头一回这么“豪放”啊,这个机会,错过了这个村,下次可就找不着这个店了。
“对不起……”萧冷月小心地把他的衬衫从手掌褪下来。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展慕华摇了摇头,“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引出来的,你只是遭了无妄之灾。”
“怎么会是无妄呢?因为要嫁给你,所以盛玉环才会对我有意见啊!”萧冷月红着脸笑。
“还有裤子呢!”展慕华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长裤,“你就不帮我动手了?”
“呃……我替你解下皮带,你还有一只手是好的……”萧冷月红着脸低头,把皮带扣解开,刚要退后一步,一只手却不由分说地揽过了她的背,霸道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胸膛。
“陪我一起洗吧……”他含糊地说,声音里有着滚烫的热意。
“不行,我已经洗过了……”萧冷月红站脸拒绝。
“再洗一遍!”
“你手上有伤……”
“对啊,就是手上有伤,所以我不能自己洗,才要你帮!”展慕华无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