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并不是第一次,可是看到眼前的****,萧冷月还是觉得所有的感官都不够反应似的,只能僵硬地站在浴室的门口,连移动一步都觉得困难。
展慕华的手,毫不犹豫地伸过来,扯开她浴巾上的结。
萧冷月急忙想扯住自己的浴巾,却被他的手,干脆利落地挡了下来。
雪白的浴巾,缓缓委地。在猩红的长毛毯上,像是一丛娇艳玫瑰里,最不起眼的那丛点地梅。
萧冷月只来得及双手抱肩,把自己圈住。
“放下来!”展慕华命令着,声音有点嘶哑。
萧冷月倔强地抿着唇,一动不动。
灯光太暗,所以她根本看不到他眼神的变化。深邃如潭,却又欲-火滔天。
其实,萧冷月的直觉是对的,她的这件睡衣,比什么都不穿,更能让男人血脉贲张。
他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忽然把她朝着自己的身上拉过来。
萧冷月的神经,每一根都绷得很紧。可是先天的弱势,却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生不出来。
她的脑袋,撞到了他的胸口。滑腻的肌-肤,触着萧冷月柔软的嘴唇。
四溅的火星,从那一点生发开来,迅速地传遍了两个人的五经六络。
脑袋有点晕沉,萧冷月来不及作出下一步的动作,身体就已经腾空而起。紧接着,划过一个浅浅的弧度,落在那张大得有点过分的床-上。
柔软的床垫,随着她突如其来的猛烈重量,一下子陷进去了一半。
她手足并用地想要支撑起自己说是半裸,其实比**还要令人想入非非的身体,却忽然地承受了另一波的重压,又仰着面,无力地倒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展慕华已经去掉了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浴巾,她的睡衣被卷到腰部。
“难怪我对你念念不忘,果然有诱-惑男人的本钱啊……”展慕华**着,牙齿咬住了她的耳垂。
她的身子微微一缩,只觉得麻麻痒痒的感觉,传递到了血液流经的所有部位。
他掌心的薄茧,隔着薄薄的料子,带给她一波接着一波的战栗。
在逸出第一声呻-吟的时候,萧冷月纷乱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件睡衣,是**的吗?
昏昏沉沉中,只觉得展慕华的唇,带着柠檬的清香,落在自己的唇畔。
天雷地火,一下子被勾起了全部的能量。口腔里的辗转缠绵,却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因为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一块阵地,转而向下搜寻。
吻落在锁骨处,很快在四周散落。
隐藏在身体深处的震颤,被他勾出了全部。明明知道他对她不过是身-体感官上的眷恋,她越是投入,他越是鄙夷。
可是生理上的反应,却又如此的激进,让她根本无力再抗拒来自他的**。
呜咽了一声之后,萧冷月无奈地丢盔弃甲,宣告了自己的全面失守。
最后残存的那丝理智,让她咬紧了自己的下唇,直到血腥的味道,让她能够聚集起剩余的力量,把那声尖叫,狠狠地压回了喉咙。
萧箫还睡在隔壁……
她无力地偏过了头,仿佛连睫毛都失去了力气。
尾指的指甲,在激-情的高-潮处,被折断了小半根。
这样迹近于“偷-情”的颠鸾倒凤,竟比往常更令人销-魂。
“小野猫!”展慕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又带着谑笑,“差点费了我的琵琶骨……看来,下次要给你戴上指套才行。”
紧接着,是闷闷的微哑的笑声,在静夜里,随着空气浅浅地洇开。
萧冷月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像他的脸色。
随他怎么样吧……就这样一睡千年,再也不要醒来。
萧冷月朦胧着的睡意里,隐约感到一块软布,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皮肤。那件聊胜于无的睡衣,也被囫囵剥下。
反正没有什么用!
随他去吧……
萧冷月只是动了一动指尖,就放任自己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早晨是被展慕华推醒的,萧冷月用了不少的力气,才能把上下眼皮勉强分开。
天色已经大亮,萧箫赤着脚站在房间的门口,怯生生地叫:“妈妈?”
“哎……”萧冷月答应了一声,想要伸出手臂,又醒悟自己不着寸缕,只能再度缩回了薄被,心里发急。
“妈妈,你生病了吗?”萧箫担忧地朝她走来。
“昨天妈妈太担心萧箫,所以现在生病了。萧箫不要过来,让妈妈再睡一觉,好不好?现在,先回自己的房间去,爸爸拿衣服给你,OK?”
虽然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但是展慕华做惯了发号施令的展氏第一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一种萧冷月没有的威仪。
萧箫露出了一个笑容:“爸爸!”
展慕华回了他一个微笑,丝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上半身:“乖,回到房间乖乖地等爸爸,不然的话,妈妈的病就好不了啦!”
“萧箫就回去。”
看着萧箫二话不说地转身,萧冷月也只能感慨自己千句万句,抵不上展慕华的一句。
她露出了一个脑袋:“我的衣服……在萧箫的房间里,你能不能……”
“你可以穿我的衬衫。”展慕华面无表情,很快跳下-床,套上了衬衫和西式长裤。
转眼之间,就从一个色男,一变而为商界精英。
萧冷月躺在被窝里干着急,她怎么可能穿着他的衬衫去抱萧箫?
他一定是故意的!
想让她在萧箫的面前出丑……
萧冷月欲哭无泪,觉得自己的日子,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一定是要多么凄惨就有多么凄惨……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露出萧箫小小的脑袋。
“妈妈!”他站在门口叫。
“嗯,萧箫。”萧冷月连忙答应了一声。
展慕华的声音,从餐厅传来:“萧箫不乖的话,以后不能接来看爸爸妈妈的。”
“萧箫很听话的,萧箫是最听话的宝宝!”萧箫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脚步声的频率很密,想来萧箫走得很急。
“小心别摔着了!”萧冷月在身后扬声。
“萧箫才不会摔跤呢,萧箫很厉害的!”
萧冷月裹着浴巾蹭到房门口,很想趁着萧箫看不到的时候,溜进隔壁的房间去拿衣服。
她鬼头鬼脑地想探出脑袋,却发现展慕华那张放大的脸,离自己的眼睛,不足一寸。
“啊!”她后退一步,撞在被她开了一半的门板上。
“妈妈!”萧箫的声音,有点尖利,显然是吃了惊吓。
“没关系,妈妈只是做了恶梦。”萧冷月痛得眼泪汪汪,却还要****。
美好的事物总是瞬间即逝,就像清晨鲜花上的那滴露珠,在太阳露出笑脸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展慕华刚起床时的那一点温柔,也像露珠那样,见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冷月一手提着浴巾,一手摸向后脑勺。
又是一个不见血的伤口,鼓起来的大包,不知道又要几天才能消下去。
展慕华把手里的衣服扔给了她,转身迎上了迈着小脚“蹬蹬蹬”走来的萧箫:“别担心,妈妈只是生病做了恶梦,爸爸已经把妈妈恶梦里的魔鬼赶走了,一会儿妈妈就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早餐。”
早餐?
萧冷月怀疑自己听错了词汇。
难道展慕华成了新好男人,亲自起来煎蛋热牛奶吗?可是,她滞留在床-上的时间,似乎并不太久吧?
萧冷月来不及再去推敲展慕华惨不忍睹的厨艺,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
一件宝蓝色的连衣裙,真丝面料。荷叶边的领子是小V领的,只露出锁骨的一角。
裙长及膝,正是最最保守的款式。
萧冷月松了口气,幸好展慕华对于见人的衣服,不像对睡衣那样,有着非同一般的嗜好。
她对镜理妆,把长发披在肩上。手指抚过后脑刚刚肿起来的包,忍不住苦笑连连。
旧伤未去,新伤又起。
看来,她和展慕华的纠缠,注定是以她的伤痕累累而告终。
餐桌上,香气扑鼻。
烤焦的土司和煎得半枯的**蛋,让萧箫吃得愁眉苦脸。
一眼看到萧冷月的身影,萧箫立刻欢呼了一声:“妈妈,萧箫要吃鸡蛋饼,香香甜甜,咸津津的!”
“什么又甜又咸!”展慕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好,现在就给萧箫做一个!”萧冷月嘴角抽搐,不敢对展慕华的这门手艺,发表任何微词,就躲进厨房里。
她打散了两个鸡蛋,又用勺子盛了两勺面粉,搅散之后,又加了一点牛奶和炼乳,最后洒了一点点的细盐。
昨天还剩下的葱,被切得很细,放在一边备用。
油锅已经烧旺,萧冷月把调好味的原料,沿着锅底倒了薄薄的一层。
香气很快就飘了出来,萧箫咽了一口唾沫,满脸的馋意:“好香啊!”
是够香的……
展慕华看着餐桌上被萧箫吃了一口就吐出来的**蛋,第一次在萧箫面前没有了做父亲的威严。
萧箫伸长了脖子,看向厨房的方向。
“你伸……你就要变成长颈鹿了!”展慕华酸溜溜地说。
“真的吗?”萧箫急忙把脖子缩了回来,很快又被香气拉长了颈项。
萧冷月很快就把盘子端了上来,两个薄薄的蛋饼,透着诱人的香气。起锅前洒上的葱花,碧绿鲜嫩,引得人食指大动。
萧冷月从厨房里把自己的那杯牛奶端上餐桌的时候,才目瞪口呆地发现,父子俩相似的两张脸上,都露着满足的笑容。
而盘子里的蛋饼,已经被瓜分到了两个人面前的碟子里。
苦着脸,萧冷月把两人面前的碟子收过来,煎得半枯的**蛋,蛋黄居然还是生的……
看着两道目光朝自己毫无顾忌地射来,萧冷月苦笑:“不能浪费!”
父子俩果然很有默契地把盘子里的蛋饼,一点都不浪费地送进了胃部。
再枯……这也是鸡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