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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雪镇篝火

二人摘得三朵冰莲,满心欢喜用仙法护存好藏于身上径直下了山,欧阳皓月放松警惕后满血复活睁大双眼找寻美食,本想去个名都之类的,无奈天色已晚,御剑飞行了许久,都杳无人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镇,两人眼光一亮,便匆匆降落准备大吃一顿。

为避免引人耳目,他们降落在镇子稍远处,身后群山跌宕起伏、两侧皆是绿水环绕,夕阳西下,百种说不出名字的花开遍两岸,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映在清澈的绿水中,真是个美丽的小镇。走过郁郁葱葱的草坪,城门下,牌匾上赫然写着——雪镇,想必是依傍雪山而得名吧!

“师兄,快点儿,肯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晴风一脸兴奋,心想任务已完成,接下来的两天都是潇洒的日子,蹦蹦哒哒的进了城。

“来了!!”欧阳稍微观察了一下周边地形,确定一切正常后跟了上去。

“哇!原来山下这么热闹,好多人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看到集市般来来往往的人,有卖冰糖葫芦的、卖灯笼、买首饰、卖布匹、还有小糖人……好不热闹。

“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吃饱再玩好不好?”欧阳应接不暇,但肚子早已咕咕的提醒他好几次了。

“就知道吃,猪变的吧?”晴风买了一个小糖人在街上边逛边找饭馆,看着如此精致的糖人都舍不得吃,偶尔伸出舌尖舔舔,吧嗒吧嗒的,可爱极了。

“师兄,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一口。”晴风以为师兄还在旁边,却不知已是自言自语,回头一看欧阳皓月早已没了踪影,笑脸瞬间凝住变僵,微微的有些不知其味。

“师兄——”晴风视线着急的环绕两圈还是不见人影,周围都是一片陌生,心里不禁有些忐忑,放声的喊着。

“喊什么呀,在这儿呢!”欧阳皓月熟悉的声音传来。

晴风应声抬头,欧阳师兄正坐在旁边的二楼点菜,透过窗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脸和正朝她招着的手。

“哼…”她走进那家香满楼,直往二楼奔去,全然不理过来招呼的店小二。

甚至店小二都来不及阻拦,晴风上楼对着厢门便是一脚踹开,心想着师兄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都不曾招呼一声,还把自己丢在下面不管,若不是自己叫他,他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真是气死人,几个意思?晴风手里举着不舍得吃的小糖人,正生着闷气,准备进去数落一番,却不曾想坐在窗边的人居然不是欧阳师兄,不由眼前一惊,那是一个看起来淡漠孤清、冷若冰霜的男子,身着淡绿色风袍,高高的鼻梁,轮廓分明,明明是英俊清秀的脸庞却叫人不寒而栗,心下暗想,完了完了,是走错地方了么,可是明明就是这个位置呀?于是她强装镇静若无其事的走到窗边,看了看刚刚自己站在下面的地方,是这个方向呀,哪里错了呢?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穿白衣的男子么?”晴风鼓起勇气问了句,尴尬的笑了笑。

那人旁若无人般小口抿着茶,都不屑搭理她。

“喂!跟你说话呢。”晴风见此人态度如此冰冷,便自己倒上茶水喝了口压压惊,她自认为自己也算仙姿敏敏,居然还有人不屑搭理她,真是!一向任性肆意的晴风,怎受得如此冷落,无奈人家依然没有半句回应。晴风冷哼一声转身欲继续去找欧阳师兄,转念一想此人该不会是听不见她说话吧!于是折返而回在他眼前晃了晃准备拍他的肩膀。

不料那绿衣人稍稍欠身,避开晴风扑来的手,瞅准时机,瞬间就将她反手抓住,如此沉稳有力,一招便知身手不凡,可晴风向来无所畏惧,生气的道:

“听得见装什么哑巴!”顺势抬脚往后一踢凳子,那人被迫起身,不得不松开她的手。

欧阳皓月正在厢房中等着晴风,没想到却等来隔壁的一阵打斗声,晴风这么久还不见上来,糟了!

欧阳直接从窗户一蹦而出如同一只灵活的壁虎般绕了过去,见晴风果然在里面,忙开口道:

“你走错地方了,我在隔壁呢?”说着还坐在窗户上冲她招招手,丝毫不理会旁边的绿衣人。

晴风顿时脸一红,理亏想跑,却不料那人发声到:

“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个便饭,刚刚惊到姑娘了,算我给姑娘赔个不是。”

“不用,你自己慢慢吃吧。”真是阴晴不定,刚刚还不屑一顾现在就请吃饭,晴风转身就走,墨色乌发随风飘起,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欧阳皓月也原路返回,重新坐回自己的厢房,此时菜肴已基本上齐。

晴风飞快溜至隔壁的厢房,真是服了自己,居然还能走错,当时怕是气恼了,现在反而怒气全无,心神都没缓过来,还在想那人到底是谁呢,虽屈屈一招,也知来头不小,他的冷与师父不同,师父的冷,冷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但面对旁人也会礼貌的微笑。而他,却是从心至外彻骨的冷,冷在眼神,冷到骨髓里,甚至蔓延到空气中。

“来来来…这个好吃。”欧阳夹了一快鸡腿给晴风,可是晴风端着碗看着一大桌菜并没有什么反应。

“喂喂喂!傻丫头…想什么呢?见人一面魂都丢啦,不就是长得帅那么一点点嘛!”欧阳有些看不过去,提高了嗓音。

“额…什么?”晴风轻轻应了一声,还未回过神来,顷刻彻底缓过来之后,忙堵住他的嘴白了他一眼道:

“小声点行不行?”

“态度好点,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欧阳心高气傲,得意洋洋道。

“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能不能干脆点!”晴风有些心不在焉。

“嘿!还不相信,我、不、说、了!”欧阳皓月咬牙切齿,耍起小脾气来。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晴风无心理会,转念一想,突转画风道:

“额,你还是说吧!”师兄肯定是发现什么好玩的,冲他甜甜咧嘴一笑。

欧阳皓月清清嗓子!装模作样的咳咳两声:

“这还差不多,那什么青柳叶摆得有点远啊,似乎不怎么好夹耶!”说着还把碗高高举起。

晴风瞬间秒懂,温顺的给他夹菜,满脸殷勤的放到他碗里。

“恩恩,不错不错,既然你这么懂事,那我就大方的告诉你吧,听说今晚这儿有场篝火晚会,就在城门前那块草地举行,店小二说年轻男女皆可参加哟。”他自以为是悄悄的说,其实连隔壁厢房的绿衣人都听到了。

“真的吗?那我们也可以参加吗?”晴风一听有活动,顿时来了兴趣。

“是啊,快点吃,吃完我们也去凑凑热闹,不过要——”

“万事小心,放心吧,我记着呢!”她抢着说。

“知道就好!”欧阳总算把她的魂牵回来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旁边的人如此深不可测,也不像本镇的人,他想探探他的出处。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黑夜已布满整个苍穹,星星点点的银光一闪一闪,街上依旧繁华热闹,只是临近雪山,这里的夜格外冷些,说出的话都成了雾气飘出。

晴风披着粉色披风拿着蝴蝶灯笼看起来颇有气质,在大街上看看摇谷、玩玩泥人,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即使是黑夜也掩不住她清澈明亮的笑容,还是那么甜美动人,她只要偶尔下山玩玩就满足了,欧阳皓月则跟在旁边,一步不离,偶尔自己看看字画什么的都拉着晴风一起,他暗中提防着,不敢让晴风离开自己的视线。

一路终于走到篝火晚会地点,空旷的草坪上已经燃起熊熊篝火,众多年轻的男女围着篝火手牵手欢歌跳舞,仿佛是个开幕式。

众人正欢快的起舞见到一对俊男俏女前来,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超凡脱俗之人,那样的流袖素衣,轻盈潇洒,举止谈笑间尽是说不出的高贵仙灵,掩尽日月光华。纷纷热情的邀请晴风和欧阳皓月一起参加,她俩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一路走来听闻不少,知道这篝火晚会是单身男女表达爱意的活动,族长表示他们作为外乡人可不参与秋波传情环节,来者是客全当一起热闹热闹,众人也纷纷表示不会有其他意思,如此亦仙亦神之人,仿若有一丝丝的非分之想都是一种亵渎。

晴风见众人如此单纯热情,也不再犹豫拉着欧阳皓月就走进圆圈中,手牵手,踢着一样的步子,虽不会唱他们的抑扬顿挫、悠远缠绵的歌,也跟着旋律随声附和。燃烧的火焰似黑夜中的一撮骄阳,照亮了众人,晴风白皙的皮肤在火花的映衬下,与她的粉衫一起,变成火花精灵,跳跃飞舞着,银铃般的笑声依旧,欧阳皓月也没有丝毫拘束,英俊潇洒的脸庞清澈的眸子肆无忌惮的放出电石火花,所有女子的心中都揣着一个美丽的梦,他的眼神只要多停驻一秒,都能引起一阵轰动,看来这场篝火晚会注定是要无疾而终了。

大家各喝一碗开始分散跳舞,各自寻找自己的舞伴时,绿衣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其中,默默的看着晴风心底似乎有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在滋生,明显不是白日的不屑一顾,但他用更加坚定的声音告诉自己,只是为了熟悉熟悉久违的世间,不能有任何不该有的感情。

他靠近他们,欧阳皓月顿时变得警惕起来,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来者不善,晴风也有些感应,只是不明白为何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他竟会如此冰冷。

“一起吧!”晴风善意的邀请他,似乎完全忘记了白日里发生的不愉快,也许这就是黑夜的力量,在这星光斑斓、篝火朦胧的静夜,何不将烦恼丢到一边,畅快淋漓的笑傲一场。

“好啊。”他淡淡的开口,还是那么冷,嘴角勉强的挂着一抹余笑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融入他们,但却一眼便被看穿,他还是无法游刃有余的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就像那违心的笑容他永远都学不会,而且早已忘了笑是什么滋味,所以看着晴风那样天真烂漫的笑容才会被深深震撼吧,怎么会有人笑起来可以如此纯真无暇,仿佛永远也看不够呢!

他并没有跟他们一起翩翩舞蹈,而是孤坐一旁独饮百花酒,时不时看着晴风和欧阳皓月,看着燃烧的篝火,看着手舞足蹈的男男女女们,思绪飘飞,欧阳皓月根据他的装扮在脑海里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所看过的书籍,想要搜索一二,无奈却看不出任何端倪,连正邪都不敢定论,只是隐隐感觉到不安。

篝火晚宴的最后,按例大家齐举杯中酒,一饮而尽,寓意情义深厚,彼此相亲相敬,过去所有的不快都随杯酒消逝,也代表篝火晚会圆满结束。绿衣人借机向晴风和欧阳皓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鞠躬道:

“小弟灵异,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不敢,在下欧阳,这是舍妹晴风。”欧阳皓月礼貌的回答,并刻意掩盖了他们的关系,心想这小子真会把握机会,既然入乡,也只好随俗,干了杯中酒,晴风也知道师兄的用意,在旁边附和着微微一笑,一饮而尽,自小跟师兄一起酿各种花瓣酒,这点酒根本算不上什么,虽口味不如离隐仙岛那般醇厚,但却有另一番清凉,举止间尽是豪侠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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