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雪花站在离学校不远处,心里几番挣扎后,折了根树枝,一片一片的揪下叶子,念着“去,不去”剩下最后一片叶子,是‘不去’,‘是老天允许了’雪花这样想着,最终还是没有去学校,之后的几天也没去,孙姗姗也没来找她。
但是纸怎么能包的住火?终于,在雪花逃学的第五天下午,班长邱露骑着她的粉色自行车去了雪花家,她站在雪花家门口时,雪花还没回家,苏奶奶正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奶奶,您好!我是苏雪花班的班长。”邱露敲了敲推开的门,“啊!开进来坐,雪花还没回来呢。”“她出去了吗?苏雪花得病好些了吗?老师让我来看看。”邱露一副好班干关心同学的样子问奶奶。“雪花的病?雪花好好地啊!没生病啊。”奶奶怔了怔,一脸疑惑。‘果然,我猜的没错,苏雪花是逃学了吧!’邱露心中了然,脸上却露出诧异的表情:“雪花没生病?怎么会呢?那她怎么不去上课啊?,都一个星期了,孙姗姗给雪花带请假的,说雪花病了,老师说要是请的时间长,要家长的签字假条呢!”看着苏奶奶脸上的愤怒不善连忙告辞:“那奶奶既然雪花没事我就先走了。”“吃了饭再走吧!”苏奶奶挽留了一下。“不了”奶奶压下心中的怒气送走邱露。
站在门前,雪花调整好呼吸和情绪,扯出个笑脸喊着“奶奶,我回来了!”进了里屋,“今天你去哪了?”奶奶坐在里屋,手里握着掸子。“学校啊!我还能去哪?”雪花紧紧攥住衣角,眼神飘忽不定,说完就往自己屋子逃去。
“过来,坐这儿”奶奶喊住雪花,指着放在自己对面的椅子,“刚才你们班长来了,说你生病了,你生什么病了,嗯?”雪花低下头沉默不语。“苏雪花,你是想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没出息是不是?啊?逃学,还一个礼拜,干什么去了?说!是不是找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去了!?”说着奶奶用掸子抽了几下雪花,雪花也不躲咬着嘴唇,依然不说话。
“说话,你是不是去找你那个妈?”见雪花还是不说话,奶奶火冒三丈,手指快戳在雪花脸上“好!好样儿的!苏雪花,不说话是吧?翅膀硬了是吧!我管不了你是吧!行,我这就给你爸说,看你爸不打死你。”说着去找昨晚上了大夜班在睡觉的父亲。
雪花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深呼吸,站起来走向奶奶的药柜,拿出一瓶药,她还记得以前奶奶说过这种药成年人服用超过两颗都不行,握住药瓶的手不受控制的狠狠颤抖,眼神却坚定决然,‘既然要把我打死,不如我自己了断,我不过是个多余的。’抱着这样的念头,就着桌子上的稀饭吞下了大半瓶子的药。
奶奶从父亲屋子回来时,看到倒着的药瓶,还散落着几颗在桌子上,震惊了满脸的难以置信,扳过背着身子站在那儿的雪花,“你喝的?喝了多少?”雪花面无表情的回答:“大半瓶。”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副无所谓。
奶奶跑出去把父亲拽了过来,“你看看,你看看,你女儿干了什么?她要死,要以死示威啊!”奶奶指着药瓶声嘶力竭,父亲却只是一脸冷漠的挥开奶奶的手,看了雪花一眼,转身出去了。‘呵呵自己真的是多余的,自己自杀在他们眼里是示威?’雪花觉得自己竟是这样的可悲。
最终奶奶拖着死命抵抗的雪花,去了医院,催吐、洗胃,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医生说因为雪花没有吃饭,胃里没有东西,药还是消化了一些,幸好来的及时好歹没什么大问题,问了躺在病床上雪花什么感觉,雪花说觉得很晕,医生要求留院观察一晚上。
给雪花挂针的护士在一旁念叨着:“这么小的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啊?做这样的傻事,也不怕父母寒心,看你奶奶急得。”雪花偏过头闭上眼睛,不去理会,滚烫的泪落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