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安琪跑进了死亡森林?”文思鲍神色凝重的看着申壮。好像申壮是来报假消息的。
“是的。”申壮用力的点点头,一副终于抓住了安琪是怪物的证据的表情。
文思鲍没有再听申壮的其他添油加醋的描述。当他听到安琪跑进了死亡森林就开始陷入了沉思。
“好的,我知道了。”文思鲍不耐烦的打断了申壮的话。
“村长,我们要怎么办?”申壮的爸爸——申智——村子里的元老干部之一,紧紧的盯着文思鲍。
“先加强防卫吧。让巡逻队加强死亡森林周边的守卫。”文思鲍简单的下了指令。
显然,申智对这样的处理结果很不满。咄咄逼人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文思鲍。
“如果安琪出来怎么办?”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人,第一时间送到我这,我会处理的。现在就快迎月节了,别造成混乱。申壮,你去告诉那几个人,对这件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
“可是……”申壮还想再说些什么让文思鲍去抓人,申智却拍了申壮肩膀一下,申壮看了一眼申智,退到后面,不再说话。
“既然村长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申智脸上微笑着,眼睛里却透出寒光。
“爸,我亲眼看到那个安琪跑进死亡森林的。就该把那个小婊子抓住,烧死。”申壮怒气冲冲的叫嚣着。
申智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刚刚紧紧跟着申智的步子,只顾着抱怨的申壮,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
“听着,你带着几个人加紧在死亡森林边巡逻,只要看到安琪从死亡森林里出来,不论死活。一定先带她到我这来。”
“刚刚村长不是说……”
申智斜眼看着申壮,对于申壮这句话充满了鄙夷,“这件事不要告诉文思鲍,也不要声张。如果那个怪物反抗,可以采用非常手段。”
“是。”
“你现在去找另外几个干部,让他们去小屋。”
“是”申壮马上按照申智的指令匆匆离开了。步伐虽然急促,却很愉悦。想着申智的话,脸上抑制不住得意的笑,好像看到了安琪在火中痛苦煎熬似的。
申智,申壮父子刚走,文思鲍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客厅。来到房子的最深处。他敲了几下墙上的一块砖,瞬间,还是一面普通的砖墙,便变成了一扇门。文思鲍点燃了门口放置的一个火把,沿着楼梯向下走去。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来到一个铁牢的门口。
铁牢正面是一道坚实的铁栅栏,每一根铁杆都深深的插入房顶及地面,没有一丝缝隙。其余三面是厚重的石墙,见不到一丝阳光,如果不把铁牢外面墙壁上的火把点燃,大概整座地牢便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更糟糕的是,大概地牢上面挨着水道之类的地方。四处滴落着水滴。潮湿得让人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凉风。正常人别说呆上十年八年,就是十天八天都会精神崩溃。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你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除了现在在这座地牢里关着的人。
“喂”文思鲍对地牢里背对着他,拿着一块石子在墙上画着的人冰冷冷的喝到。
“十天”那个人并没有因为文思鲍的喝唤而转过身来,而是用沙哑得好像嗓子被撕裂了一样的声音,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的一句。
文思鲍没有回话。只是眉头紧锁,焦虑的看着这个人的背影。
这个人见文思鲍没有了声音,邪恶的笑着转过身来。污浊不堪,满是皱纹的脸,因为笑容而显得更加苍老。长长的蓬乱的头发,凌乱不堪的散落在身前。扣着的帽兜,严严实实的挡住了额头和眼睛,露出又黄又丑的牙齿。身上的连帽斗篷,破烂不堪。手指里好像长满了泥土,就算是用钢刷刷都没有办法刷干净的样子。
文思鲍见这人靠近了过来,下意识的厌恶的退后一步。
“村长大人,我说过,十天内你会来找我的。今天刚好十天。”这个人笑眯眯的看着文思鲍,悠闲的说着。
“迎月节到底会发生什么?”文思鲍厌恶的看着这个人。他情愿这一切是被这个人蒙对的,也不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这个人说的应验。
“告诉你可以。但是,我的条件你也要满足我。”这个人好像笃定文思鲍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慢条斯理的说着。
“不行,我不能让你参加迎月节的祭典。”文思鲍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面对这个满身污浊的人,尽管已经打交道三十年了。可是,每次见到这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紧紧缠绕着他。
从那件事情过去到现在已经三十年了,他已经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皱纹,而这个人却和当年一模一样。尽管是一样的老。但是,却感受不到一点在老去的变化。仿佛有一种力量,在这个人的身体里,被深深的隐藏着,在等待着爆发的机会。
“当然,你是我的主人,我自然要听你的安排。只是,在这地牢中,我只能看到血红色的月亮。当血月出现的时候,也是文家灾难的日子。那一天出现的异象者会带来死亡。”
“谁是异象者?”文思鲍逼问着。
这个人没有回答,却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尽管只是颤抖的嘶嘶声,却连空气都能感受到这个人在笑。而这笑声让本来就阴冷的地牢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这个人悠闲的看着文思鲍,眼神里透着的邪恶让文思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文思鲍握紧拳头,双唇紧闭,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不管是谁,我都会杀了他,不会让任何人威胁我们文家。”文思鲍转过身,背对着这个人说道。
“就像十七年前一样吗?”这个人冷笑着。
文思鲍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十秒。
“那是你说的,如果不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狂笑起来。“但是,决定处死她的是你,不是吗?”
“你……”文思鲍愤怒的转过身来。
“当然,既然得不到,毁掉也不错。况且,你要活下来。”这个人悠哉的盯着文思鲍,脸上虽然是笑的,眼神却犀利的好像要将文思鲍看穿。
“我会自己找到的。”
文思鲍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疾步走了上去。飞快的甩掉了地牢里嘲弄的狂笑声。
现在更重要的是平安的度过迎月节。十七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