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语嫣苍白的脸色,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声的回答灵儿的问题。
闻声赶紧来的墨宇昂看到杜语嫣一脸痛苦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疾步走到了床榻旁。
“你怎么样?”他急切的问道。
只是杜语嫣只是吐了一口黑血,躺下去后又一次晕倒根本没有再一次醒过来,也没有回答墨宇昂的问题。
“她……她为什么又晕过去了?”墨宇昂心中一阵抽搐的疼痛,皱着眉头难以相信的问道。
此时灵儿已经走到了床边,再一次为杜语嫣把脉,大概半刻后,灵儿紧蹙的眉头才因为舒了一口气,松了开来。
“她只是身子虚弱,再加上身体里面骤然养了血蛊的缘故才会晕过去,王爷不必担心。”
这样解释着,墨宇昂也放心多了,点了点头。
到了试蛊的日子,墨宇昂和乐清另个人躺在两张床上,每人的手臂都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扣子,鲜血不住的往外流。
灵儿皱着眉头道:“你们划得这么深,那母蛊不喜欢还是不会去你们身体里,这样又是何苦呢?”
两人如出一辙的自嘲的笑了笑,默契的都没有回答。
母蛊被灵儿从盒子里面放了出来,仔细一闻还能闻到木盒子里面腥臭的味道,大概是人血和人肉,因为前一天子蛊已经进入了杜语嫣的身体里面,难免的会有一些躁动吧?
母蛊身子一曲一直的向前移动着,率先到了乐清的手边,乐清和墨宇昂两人紧紧的盯着母蛊的动向,母蛊却在闻到了乐清鲜血的味道之后,转过了自己的头。
身子又一下一下挪到了墨宇昂的手边,爬到了他的指尖,似有犹豫的闻了闻,收回了自己的头,又跃跃欲试的充了上去,墨宇昂紧张的汗水留了下来,终于在众人心惊胆战间,半刻之后母蛊爬上了墨宇昂的脉搏,先是贪婪的吸食了几口他的鲜血,而后好像露出了笑容一般,墨宇昂已经看到了他触目惊心的犹如锯齿一般的牙齿。
母蛊爬进了墨宇昂的手臂,手臂上不断地鼓起一道一道青痕,他紧皱这眉头,并没有因为疼痛的原因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乐清扯着唇角笑道:“看来这一次,你我必须好好地合作一回了。”
墨宇昂无声的点头,任由身体里面的母蛊肆意妄为。
而乐清的手腕已经在灵儿轻柔的动作下止住了流出的鲜血,灵儿眼神异样的望着乐清淡淡的问道:“你活不久了。”
乐清没有惊讶,神情却是明显一怔,大概没有想到灵儿不光看出来了,还这样无所顾忌的说了出来。
他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语嫣的事情,多谢灵儿姑娘了。”
“你不是语嫣的哥哥。”灵儿淡淡的说着,却让乐清再一次惊讶,眼前的灵儿,显然不是普通人。
“灵儿姑娘为何如此肯定呢?”乐清轻笑着,虽然脸色苍白,却无意间透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灵儿淡淡的笑了笑,毫不在意乐清的神情说道:“因为那母蛊根本不去你那里,如果你们真的是兄妹,母蛊会率先选择你的。”
抛下这样一句话之后,灵儿转身离开。
杜语嫣此刻的命无疑是保住了,接下来的日子需要墨宇昂连续三个月为杜语嫣流血,前半个月每日一碗,后半个月三日一碗,下面两个月是七日一碗。
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无疑是十分痛苦的事情,要每天把自己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划开,可是就在第一天的时候,墨宇昂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够了够了,你以为你是血牛啊!”灵儿见墨宇昂把自己当茶壶,那个了大海碗过来,不接满不肯罢休,只能出声阻止。
墨宇昂愣了愣,眼神很快又回到了杜语嫣的身上说道:“灵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看在你对语嫣这么好的份上答应你。”灵儿把鲜血加到了药罐里后回到了座位上,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说道。
墨宇昂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扯着一丝凄凉的笑容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拜托你,不要告诉语嫣这件事情,可以么?”
听见一个王爷这样卑微的口气,灵儿愣住,从来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墨宇昂居然会这样求自己,她那一刻竟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可当她把手附上了自己的额头之后,她肯定自己一定没有发烧,而且好得很。
“王爷,其实我特别好奇,为什么你和王妃两个人都是这样,为对方做了什么事情,都不肯让对方知道?”
墨宇昂愣住了,没想到灵儿的问题,却也没有回答,只是笑着。
他从来都知道杜语嫣为自己做的事情,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既然她想瞒着他,他当然要顺着她的意思了。
一脸半个月,墨宇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每天不断地喝着各种补气血的药,恨不得把人参当萝卜嚼了。
“王爷,你赶紧休息去吧,下次取血是三天之后,你不要这个时候病了。”
灵儿伸手扶住了眼看就要摔倒的墨宇昂,皱着眉头无声的点了点头。
杜语柔发现了最近这段时间,整个王府十分寂静,就连杜语嫣都少见了,再加上墨宇昂的身子一天不一天虚弱,她本能的猜想着王府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这一天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丫鬟给灵儿扇着药罐的火,不经意间问道:“灵儿姐姐,咱们这药是煎给谁的啊?”
灵儿挑了挑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之前一直是小莲帮我,你是哪个房的,今天小莲怎么没过来?”
“小莲姐姐说今日有些事情,让奴婢过来帮灵儿姐姐,灵儿姐姐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小姑娘十分小心的口吻问着。
灵儿摇了摇头,指着房间里面落下来的青纱帐说道:“你想知道那里面的是谁?”
小丫鬟伸长了脖子,既往自己能看到那纱帐里的秘密,却又怯弱的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