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浮离开相府,带着一个脏兮兮的新丫鬟。
她们离开的第二天,赵侧室身体抱恙,足不出房,相府一丫鬟得了天花,被处死。
马车上,云浮看着丫鬟的脸特不顺眼,便命令道:“竹茹,脸。”
竹茹轻道:“是。”
车帘微动,丫鬟却已不见,半刻后,一名清秀可人的十三岁女子出现在马车内,杏眼圆溜溜,很是皎洁。
云浮不做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面具以及一瓶药水。
云浮把药水打开,粘在手上,那药水奇异的呈一种皮肤眼色。
云浮看着竹茹,语气很是平淡,偏偏让人有种威胁的感觉:“乖。”
竹茹的脸都要皱成一团了!想想那黏黏的药水涂脸上就觉得恶心到爆。
最终,竹茹在云浮的淫威之下屈服,涂上药水,变成一个与云浮一样容貌的面黄肌瘦小女孩。
竹茹内心在呐喊:娘快来救我!
噢对了,竹茹是孤儿。
云浮手一抹,把脸上的化妆粉挥掉,戴上银色面具,遮住鼻子以上部位,悄无声息从马车内消失。
马车停止,竹茹缓缓走向所谓的追求自然美的房舍。
车夫挠挠头,总感觉好像不太对啊。
圣药房。
“主……主上……”云苓瞳孔微缩,看着缓缓睁开眼的男人,而后猛地跪下。
“哦?”男人沙哑着声音,懒散睁开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瞳孔:“子夜,十多年不见了。”
“你在为谁效命。”男人躺着望向屋顶,语气中的威压铺天盖地。
云苓咬着牙,额头青筋突起,发尖滴下一滴冷汗:“子夜……不能说!”
“医神,是女的,对吧。”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手不自觉摸到腰边却一顿,腰间无一丝挂物,这才想起他把贴身玉佩拿来当定金了。
男人伸出右手在眼前,嘴角微勾:“有意思。”
云苓想到云浮那一张冷脸,硬着头皮开口:“主上,桌子……”
男人看到空荡荡的墙边,一顿。
“去万成赌馆,你知道怎么做。”
云苓单膝跪地:“主上,我已有新主人。”
“你不想拿钱?”男人眼睛微眯。
云苓仔细一想,对啊,去拿钱和主人的命令又不冲突,于是唰地消失在房内。
木质雕花房门吱嘎地打开。
“云苓……”
云浮扫荡房间,空荡荡无一人,不,床上还有一个。
“醒了。”云浮不复刚刚有些起伏的语调,只是淡然道。
男人眸色略深,躺在床上盯着云浮脸上那银色面具。
“难看。”云浮淡淡给男人脸上那块恶心吧啦的人品面具一个评价。
“……”
男人用手轻触耳后,却轻轻一摇头。
云浮两指夹着一块银色面具,唰地往男人飞去,而男人两指微动,轻轻松松夹住那“暗器”。
这是一块银色无雕琢面具,细看却看到右下角最角落有个小小的莲花,不是小白莲,而是妖异的莲花,诡异的和谐。
男人把面具盖在脸上,左手揭下人皮面具。
不就一张脸吗,至于么。
云浮内心愤愤道。
男人感觉自己肚子饿得快扁了,毕竟饿了两天,有强大的武功也受不了。
他撑起上半身,腹部那止了血的大洞又沁出一丝血来。
云浮怒了,你说她好不容易亲手去治了个病人,这病人还他妈喜欢自虐!没看到自己肚子出血了吗乱动个屁啊!
“躺下!”云浮语气冷得快要结冰。
男人黑瞳紧盯云浮,摇头。
“神医浮云。”男人缓缓开口,那沙哑的沙哑别有一番风味。
“我渴。”
……
你渴了关我屁事!自己不会喝水……
哦对耶他有伤在身,是老娘的病人,我忍!
云浮觉得她需要平息一下小心脏。
云浮递杯井水,男人盯了半天才把水喝下,苍白干涸的嘴唇也恢复光泽。
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又喊到:“饿。”
云浮表示:看在你是老娘病人的份上,我忍!
她已经不可抑制地朝四周放冷气,一步步走出房门,门都是摔上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云浮心情不好。
男人看着云浮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后看到她腰间的、自己的玉佩,勾唇笑了。
云浮强忍怒气,轻轻把粥递给男人:“粥。”
乳白色的清粥表面漂浮着一点点绿色,看起来就让人垂涎三尺。
“神医,归我座下如何,金银财宝用之不尽,美人……”男人试图引诱云浮。
但结果总是让人意料不到,云浮一碗粥就这么隔空飞过去,请注意,那碗粥现煮的,还在冒烟!
“美你妹!”云浮终于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男人也吓一跳,赶紧从床上跳起,竟忘了自己有内功这码子事儿。
于是洁白的床单,布满香喷喷小清粥,总之是不能躺人了。
云浮呆滞看着床单,马勒戈壁啊自己十几年亲手煮的第一碗给别人吃的粥,麻麻我心好痛!
男人摇晃着站在地上,额头沁出冷汗,手捂在腹部,紧凑眉头向云浮道:“扶我一把。”
男人拖动步伐站在已经木掉的云浮面前,用手放在云浮肩上,重心就全靠着云浮,但云浮还是没回神,男人便轻轻一晃:“神医……”
云浮嫌男人碍着她为那粥默哀,手一拂……
男人没想到云浮忽然拍开他的手,反射性收回手,偏偏他身体往前倾,于是他华丽丽地倒在云浮身上。
“你……唔……”
云浮后脚跟一划……
当她感觉到唇上温润的触感,霎时瞪大了眼:雾草为何世界如此狗血我不服!!!
男人觉得云浮的嘴唇软软的,清清凉凉,一想到亲的是个女人,男人面具下的脸微微一红。
拥有轻度洁癖的老处男的忧桑你们不懂,尽管男人的年龄对现代人来说,二十岁也就一年轻小伙,古代却已经儿女成窝、啊呸,成群了!
男人的心跳得微快,他看到那双微瞪的丹凤眼,无端端觉得挺有趣,便用舌头微微……
舔了一下子……
“吱嘎……”
云苓拎着一沓钱走进门,却愣在原地:“主上……主……人……”
暗金色长袍银面男子把白色银面(伪)男子压在身下,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一种、该死的和谐!
男人双手撑地瞬间抬起头来,略带警告看云苓一眼。
也亏得云浮走神没听到那句主上,否则她应该会发现点什么。
云浮回过神一把推开男人,无视男人的吸气声,冷冷对云苓道:“出去!”
其实她的内心是洪水决堤般的:西湖的水我的泪!天啦噜老娘两辈子的初吻,给了个连脸都没见过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