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对面的女孩正是半年没见的王一菡。
过马路“宁等三分钟,不抢一秒钟”,这是林晓凡重生之前有着血的教训,可王一菡可不管这些,迈着大长腿就奔过来。
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很好的衬托出她的青春气息,头发夹在身后,随着身体的晃动一摇一摆,最吸引人的还是她的笑容,让林晓凡一时忘记还处在酷暑的大街上。
“林晓凡,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王一菡惊喜的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好吧”林晓凡如是想,却不敢明说。
他可以让郑磊他们在言语上吃瘪,和王一菡这个讲丈不讲理的人斗嘴总会处于下风,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便老老实实的答道:“来找一个亲戚办点事”,说完怕王一菡追根究底,问:“你不是在辛城艺校吗?我记得艺校地址可不是在这种繁华地段。”
“哎”深深的叹了口气,王一菡收起笑容道:“还不是教形体课的臭老太婆,嫌我们基本功没练好,罚我们一群同学出来走街,从学校一路走到这里。”怕林晓凡不懂,解释道:“走街理解成走街串巷就行。”
当听到性格开朗的王一菡用“臭”来形容一个人,便知道她是真的讨厌。
两个人站立的正好在人行道进出口区,有一群人正好从王一菡的位置经过,林晓凡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道:“我们去树荫底下说。”
王一菡也发现身后的情况,很信任的把方向交给林晓凡,嘴里不停的控诉着老师的种种“罪行”。
“女人都是水做的”牵着她的凉丝丝的手,林晓凡不禁感慨,两人来到旁边的一处树荫下。
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林晓凡才注意到王一菡两颊有一缕头发汗湿黏在一起,有些心疼的道:“既然这么不喜欢,为什么回老家正常上学呢?”
“学习不好呗”说完王一菡自己倒先笑了,或许她感觉这种万金油式的解释没法圆,又道:“谁还没有个梦想啊,你长大不也想成为教师吗?我就想做明星,从小就想。”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林晓凡很想笑,作为重生者对她的这种执着的想法感到很不理解,明星是那么好当的吗?在放大镜下的生活,处处受到关注,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出道艺人都会有这种待遇,在林晓凡记忆中,王一菡最后也只是一个到处串场帮人的伴舞而已。
仿佛看到了什么,王一菡使劲对着远处挥了挥手,说:“我的同学从那边绕过来了,我是偷偷掉队出来的,老太婆还在前面等着呢,我得先走了,再见。”根本没给林晓凡留下插话的机会,向着远处跑去。
顺着王一菡奔跑的方向,果然有一群人排着队走在大街上,汇合了王一菡之后队伍继续前行,一个穿黑色高腰阔腿长裤,上身也是黑色外套的女人面前队伍停住,林晓凡猜测她或许就是王一菡口中的“老太婆”,目测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双手交叉在背后,凸显出她姣好的身型。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队伍继续前行,林晓凡分明看见队伍里有一个人挥舞着胳膊,像是在向谁告别。
“我应该帮她吗?”林晓凡不禁思索道,如果借用重生的优势,把还没出世的几首爆红的歌曲让王一菡唱,摇了摇头:“你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呢。”
林晓凡也不是没想过靠剽窃别人的歌曲混饭吃,可他也只会哼哼两手经典歌曲,连五线谱都不认得,更别说他根本没那个嗓音条件,最最重要的是要有启动资金。
在纠结中林晓凡开始了他的城市之旅,拿出准备好的零钱,坐上了一路开往郊区的公交车,林晓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选择一处购房的楼盘,最好是还没建成的那种,便宜又实惠。
重生以来林晓凡总是梦想着在市里买一处房产,这不禁是受传统“家”的理念,更是他重生之前留下的后遗症。
结婚必须有车买房这似乎成为了后来国人的共识,在城市有房产成为了身份,地位的象征和保证。林晓凡可不想在同一个拐角再次迷路、
转悠了大半天,最后选定了东城区的广厦置业建造的楼盘,地段很好,当然买楼房的另一个指标要看物业,在林晓凡的印象中,这个公司的物业可是有口皆碑的,当然现在正在建的楼盘是广厦置业的一期工程,也只有林晓凡这个重生者知道它的价值。、
随着时间的推移,暑气渐去,马路上有不少人开始出来活动,办完差事的林晓凡也准备返程,在去赶二路公交车的路上,被一个人叫住了。
“小伙子,不用急着赶路,没事过来坐坐”
林晓凡看了看周围,才确定“小伙子”是对他的称谓,再看喊话的那人。
那人独自端坐在路旁的凉亭里,看上去六十多岁,手里拿着把蒲扇忽闪着,光头,带个小圆墨镜,及胸的白色长髯掩不住嘴角温和的笑容,从林晓凡只能看见他上身穿了一件对襟的灰白大褂。
不知受他笑容的感染还是真想歇会,走进凉亭,正好看见老人脚下摆着的一副五行八卦图,为了怕被风刮跑,图四边还压着石头。
“原来是个算卦的”林晓凡恍然大悟。检视了一下自己,却没发现哪一点像很好骗却有钱的羊牯,能引起老人的注意,揣测道“看来他的生意不好的缘故把。”
林晓凡一番心理变化怎能不被阅人无数的老人看穿,老人缕着胡须道:“小伙子,不用担心,给你看相算卦免费。”
“信你我才脑子进水呢”虽然心里腹诽,可“免费”的诱惑谁能抵挡,正好试水一把。
“行啊,老爷子,你怎么样给我算卦?”
“这个嘛,测字,相面,都可以,把手给我,给你先看看手相。”
“事业线,爱情线,生命线那些道道在网络泡妞秘籍上我都能倒背如流,还用你看。”林晓凡心道,不过为了打发时间,便道:“老爷子,给我相相面就行。”
收回伸出去的手,老人心里狠狠的嘟哝几句少年人不尊老敬老的话语,笑着道:“都依你,来,坐近点,人老了,眼睛不太好使。”
林晓凡心里好笑道:“你那一对眼珠转的比谁都溜。”却还是依言近前。
“你面相中正,不像大富大贵的命,倒也无病无灾,身体健健康,”“不过···你眉角有颗小痣,不好。”
“偶,那又是为何呢?“林晓凡努力装出一副求答若渴的样子。、
沉吟了一会儿老人才道:”这叫殇痣,小伙子,你小时候是不是有一位至亲之人离世?”
林晓凡脑海里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他的异样落在老人的眼中,黑色镜片下的眼睛里透露狐狸般的狡黠。
“我大姑在我三岁的时候去世了。”林晓凡并没有说出他内心深处那个人名。
“姑肉,骨肉,骨肉至亲呐,你刚走过来,我就看出有这事。”“这人的额头啊,主财运,我给你摸摸看。”
老人的手指最后停留在林晓凡额头到眉心之间。
摸索完毕的老人,叹了一口气,表情如丧考批,沉声道:“小伙子,看你年纪不大,劫数倒是不小,你摸一下额头与眉心那,”
林晓凡当然知道那里有一道类似没愈合的骨缝,为了配合老人的演出还是依言而行。
“摸到了没?哎,色字头上一把刀,桃花劫可是要命的劫数”
“老爷子,那我该怎么办?”
老人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叹息。
弄清了老人的这种伎俩,林晓凡反而变得索然无味,歇息够了,站起身往外走。
见鱼儿不安常理出牌,老人犹自道:“小伙儿,你尽管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这劫数除了我谁也给你解不了。”
林晓凡不理他依旧前行。
老人不淡定了,顾不得继续仙风道骨的样子,追出凉亭道:“二十块钱,不,十块钱就给破解“”小伙儿,停一下,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五块钱就行。”老人为了拉一单生意也是蛮拼的
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腿上长脚的人谁也拉不住,林晓凡没有理会老人的“热情”挽留,义无反顾的走了。
坐在回乡的公共汽车上,闲来无事的林晓凡摸着额头上的骨缝,心道:“难道真的有桃花劫这种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