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是三胖子后来告诉我的,他说当时我被那个死相凄惨的小姑娘吓晕了过去,是那个一直跟着我的死变态扶住了我。
他当时也吓着了,不是被那个小姑娘,而是被我,当时我脸色铁青,牙关咬得死死地,发出一阵阵吱吱的声音,喉咙里更是像那种气管炎患者一样,呼噜噜的响着。
“你干什么?”他大喊着冲了上来,刚要从死变态手里把我抢过来,但这时候死变态说了一句话,吓得他愣在了原地。
“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天黑之前带着那个姑娘的生辰八字,去城外双水村黄瘸子家找我,记住,天黑以前!”
说完,死变态扛起我掉头就跑。
三胖子楞了一下,赶忙追了上去,但死变态速度很快,扛着一百多斤的我健步如飞,只是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追了两步只好放弃,折身走回了原处,这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几个最先赶到的几个交警正在封锁现场,然后询问着那个双目无神头发散乱的肇事女司机。
小姑娘的尸体很快被抬上救护车运走,地面上只有一大滩血迹。
三胖子在原地急的团团转,掏出手机打给老师请假,可是老半天老师都不接,忽然意识到今天是期末考试。
“操!!!”他在路边气的跳脚,差点砸了手机,郁闷了半晌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他不知道那死变态是谁,也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但那死变态的那句话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要想救我,他必须弄到那个小姑娘的生辰八字。
到医院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被送去了急救室,三胖子在,里面忽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惊叫声尖厉至极,听起来非常渗人,就好像有人被活活剥皮时的那种惨叫一样。
然后他就看见几个护士,大叫着推门跑了出来,一个个面色苍白,有几个甚至脸上还挂着眼泪。
该不是那个冤死的小姑娘起尸了吧,胖子吓了一跳,喃喃自语着。
正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急救室的门被哗的一声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推着一辆担架急救车哗啦啦的冲了出来。
几个医生跑得很快,经过三胖子身边的时候,风卷起了上面盖着尸体的白色被单,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带着诡异笑容的脸庞,只是那脸上的血泪依旧汩汩流淌个不停,滴滴答答的顺着床单洒了一路。
三胖子浑身汗毛倒立,看着远去的急救车,在走廊里站了一会,一跺脚直接奔向了太平间。
不管怎么样,他说他绝不会让我出事,当时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等他跑到太平间门口的时候,那小姑娘的家人已经来了,正哭哭啼啼的往太平间走进去,他赶忙跟上,一直跟着他们下到了那顿楼的地下室。
地下室楼道很暗,而且有些空旷,三胖子下去之后,正好看到一行人走进了左侧尽头的大门,抬头看,大门门楣灯罩上写着三个大字,太平间。
只一眼,三胖子浑身的虚汗就凉了下来,那三个字在灯光的作用下显得影影绰绰,同时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从走道尽头传来,让他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可是,机会就在眼前,既然找到了,如果自己害怕的话,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所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跟上了之前的那一行人。
太平间的温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低,刚才本就打了好几个冷颤,现在进来更加觉得阴风刺骨,浑身鸡皮疙瘩颤抖的停不下来,就好像冬泳之后刚从水里爬上岸一样。
那辆担架车就停在最中间的位置,几个医生远远的躲在一边不敢靠近,那姑娘的家人一看到停放在最中间的担架车,哭声一下子大了起来,尤其是那个姑娘的妈妈,哭的异常凄厉,让三胖子听得都有些不忍。
女孩的妈妈挣脱几人的搀扶来到担架车前,双手颤颤巍巍的揭开了白布,看到女孩脸的一刹那,她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喉咙里咯的一声,然后直挺挺的向后倒了过去。
他身后的中年汉子大叫着孩他妈扶住了她,几个医生也快速围了上去,然后一群人簇拥着女孩的母亲呼啦啦的跑出了太平间。
太平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三胖子一个人站在门边上,那种诡异的恐惧感再次爬上了他的心头。
“这……”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想要退出去,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停放在最中间的那辆担架车上。
他说他当时很害怕,很想让自己的目光离开那个担架救护车,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总还是抑制不住的想去看,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竟然一步步的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担架车。
他说他当时很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有时候的那种梦魇一样,感觉自己明明很清醒,但就是睁不开眼睛,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只能一步步慢慢向那辆担架车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隐约约他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轻声呼喊着一句话,你说会帮我看着的,你说会帮我看着的……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步步走向了白布盖着的那个女孩,来到担架车跟前的时候,他竟然慢慢的伸出了手,想要揭开白布触摸那个女孩。
这绝不是他的意识,他也绝不会胆子大到这种程度,但冥冥中似乎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强行控制着他的身体,想要去触碰那个女孩的尸体。
他心里怕的要死,头上一头冷汗,正在他的颤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那女孩的头发的时候,太平间的大门被咔的一声打开了,而他也因此猛地清醒了过来,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担架车,吓得连滚带爬的向后退了出去。
这次进来的人很奇怪,是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道士,那道士身后跟着刚刚出去的一个医生,还有那女孩的爸爸。
“就是她?”道士一进门就死死地盯着担架车上的女孩看,头也不转的问了一句,对一旁的三胖子看都没看一眼。
“是是是,就是她,她送进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生机了,但她的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而且……,而且眼睛里还一直流淌着血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一个医生跟在那道士身后小声说着。
道士快步上前,打量了一眼担架车上的女孩尸体,然后回头看向女孩爸爸道:“她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听到这个,三胖子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向那边靠近了几部,支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女孩爸爸显然不太懂这些,听到道士这么问,想了想告诉了道士女孩的阴历生日。
“庚午,癸未,乙巳,戊辰。”说到这里,那道士掐着指头默念了半晌,面色忽的一变,惊到:“这……,命不该绝啊,这女孩是给人替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