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过来,我给你吹吹小卷毛!”
陆少夜瞥了一眼欢颜还在滴水的头发,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个粉色吹风机来,对着欢颜招了招手。
欢颜闻言笑意敛去,脸色微恼怒。
坏蛋,老是叫她呆瓜!
“还不快过来,马上要吃饭了!”
陆少夜才不给欢颜迟疑的时间呢,一把拽过她来,安置在粉色梳妆台前的粉色椅子上,打开吹风机就呜呜的吹了起来。
一连串动作,做得理所当然的,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在!
欢颜被陆少夜吹着头发,小脸微微蹙着,眉心夹着一丝疑惑。
这人,居然还会给人吹头发?
在欢颜眼底,陆少夜就是个坏坏的大少爷,像电视剧里那样,什么都有佣人伺候的,绝对不可能伺候别人的!
没想到他居然···居然还会帮她吹头发?
“呆瓜,你可有福气了,这还是本少爷第一次帮人吹头发呢,我妈都没那个待遇,哼哼!”
这语气里,一股傲劲儿,话语里还透着些微的嘚瑟!
“谢···谢谢!”欢颜闻言道了声,陆少夜勾了勾嘴角。
放下吹风机,又伸出魔抓揉了揉欢颜的一头细小的柔发。
欢颜的头发很是细小柔软,陆少夜很喜欢揉着她小脑袋瓜的感觉。
“呆瓜,我都说了,我是你哥哥,一家人,不用太客气!”
一家人,不用太客气?
欢颜脑海里回荡着这一句话,一双黝亮的眸子呆呆的望着陆少夜。
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造就了欢颜敏感的心性。
虽然年纪小,但是就是陆少夜这无意识的话,才更让她记忆深刻,温润如春。
“好了,粉嫩嫩的,多可爱!”
陆少夜一声轻笑,欢颜猛的回过神来。
抬头一望,只见镜子中的自己,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卡上了一粉色的蝴蝶夹子。
两只翅膀薄薄的,她微微一动,那翅膀就一煽一煽的,好似要展翅飞走一般。
欢颜见状一呆,抬头满目诧异的看向陆少夜。
陆少夜对着欢颜裂开嘴角一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
下颚微抬,带着一股傲然之气,似乎在无声的说:怎么样?本少爷的眼光不错吧?
欢颜见他高兴,也对着他笑了笑。
“走吧,该下楼吃饭去咯!”
陆少夜很明显的心情不错,拉着欢颜朝楼下而去。
欢颜被陆少夜拉着小手,被迫跟着他“砰砰砰”的就冲下楼去。
陆少夜下楼速度极快,欢颜又被他拉着,生怕自己脚步跟不上,从楼梯上摔倒了下去。
下了楼,欢颜额头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一层冷汗。
陆少夜回头,就瞥见欢颜脑袋瓜儿冒着虚汗。
“怎么就这么弱呢?”语气里,似乎有些叹息。
话落,陆少夜又开口道:“以后每天早上乖乖起床跟我跑步,知道吗?”
欢颜一愣,她从小身体弱,院长那些人都不许她动太多,她也一直习惯了安安静静的看着别的小盆友玩闹的。
可是···
他说她要跟着他跑步?
顿时,欢颜就示弱了,缩着脑袋不应话。
“呆瓜,听见了吗?”
陆少夜又伸出魔抓想要揉揉欢颜的脑袋,但是目光在触及到欢颜头顶粉色的蝴蝶发夹的时候,又讪讪的收了回来。
欢颜抬头瞥了一眼陆少夜,正欲说什么,餐桌那方却有人已经在叫着他们了。
“还不快过来,磨蹭什么?”
陆君鸿瞥见陆少夜和欢颜站在楼梯前不动,大声喊了声。
“就来了!”
陆少夜瞥了一眼垂着脑袋的欢颜,拉着她就朝餐厅而去。
才到餐厅门口,陆少夜就脚步一顿,欢颜随即诧异的抬头望去。
只见,餐厅里陆君鸿正坐在主位上,他一身笔挺军装,身侧坐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妇人。
那妇人对面,坐着一个少年,看起来比陆少夜大,一身的阳刚正气,蓬勃有力。
那妇人面色透着病态的白皙,容颜却依旧貌美。
有种令人窒息的美感,由着她呼吸透出来。
五月的日子里,还穿着白色针织衫,似乎极怕冷。
那妇人在看向她的时候,身子竟然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也扑簌扑簌的直往下落。
欢颜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只见那病弱的妇人猛的起身,随即带动餐具噼里啪啦的直作响,随即,她就被一把被抱入了一个温热的带着药味的怀抱中。
“琦琦,你就是我的小琦,对不对?”那妇人一把吧欢颜猛的抱入怀里,哭喊着又悲且喜的喊道。
欢颜茫然无措的看向陆少夜。
“雪儿,她不···”
陆君鸿见状快步冲过来,揽着文溯雪的肩头,欲给她解释。
“君鸿,你看,我们的琦琦回来了,我们的琦琦回来了,君鸿···”
“君鸿,她就是琦琦,她一定是琦琦,虽然在她3岁的时候,我们把她弄丢了,但是我记得她,记得我们的女儿的,君鸿···”文溯雪根本听不见此刻陆君鸿说什么,只是欣喜若狂的对着陆君鸿哭喊着说。
她双手抱着欢颜的力度不断加大,不断加大。
欢颜被她大手勒得有些疼,但是更多的是满目茫然。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漂亮阿姨叫她琦琦。
“是是是,琦琦回来了,你先别激动,别激动!”
看着情绪尤为激动的文溯雪,陆君鸿心焦不已,只得顺着她的话不断安抚着她。
“君鸿,琦琦···”
文溯雪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她胸口就猛的心跳加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开始涣散无神。
“医生,叫医生!”
眼看着文溯雪病情又复发,陆君鸿一把抱住文溯雪,狂躁的嘶吼。
餐厅里的陆正宇,还有还有身旁的陆少夜,齐刷刷的朝外面狂奔而去。
欢颜愣愣的看着四周慌忙的众人,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陆君鸿已经抱着文溯雪回了房间,陆家兄弟两正守在门前,各佣人也来来往往的忙碌着。
唯独她,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就好像,她是一个戏外的看客一般。
她甚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