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历三十三年秋,一场罕见的暴雨席卷了整个桑海城,乌云密布的上空咆哮着震耳欲聋的雷鸣,让这座有着东海之滨美称的桑海城恍如陷入深渊。
城外东海港口处,无数身穿黑色官服的官员和军士密密麻麻的屹立着,任凭狂风暴雨吹打,他们的身体就像一颗颗大树一样,双脚牢牢地插在地面,风雨的力量无法将他们击倒。
滔天浊浪中,一艘铁甲巨船,突然驶来!
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从天而落,将这艘乌沉沉的铁甲巨船照耀得通体雪白。
所有屹立港口边缘的官员和军士全部骇然变色。
出现在这艘铁甲巨船前面的竟是一只真正的鳌龙兽。
面目狰狞的龙首套着成人拇指大的铁链,铁链那头连着铁甲巨船。
这头神念境的鳌龙兽原来是铁甲巨船的马力,那么巨船上究竟乘载着何人?
港口边缘上的官员和军士还在心中猜测帝国为什么要派这等大人物来桑海城这个边陲之城时,鳌龙兽就已经把铁甲巨船拉到岸口处。
铁甲巨船靠岸后,船舷处飞掠过几道黑影,几个黑衣蒙面的人出现在几十米下的地面上。
“敢问几位大人是。。”
港口边头戴金丝官冠的官员上前几步,对着从铁甲巨船上下来的几个黑衣蒙面人微微鞠躬。
“黑水卫办事,闲杂人等统统滚开!”
没等金丝官冠的官员的话说完,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掏出一块铁牌,铁牌由一种黑色的金属制成,上书一个小篆“水”字。
被打断话的官员没有表现出气愤,反而露出惊骇的表情,不仅是他,他身后的所有人官员和军士都露出一样的表情。
秦皇帝崇尚水德,水德尚黑,因此大秦帝国的礼服、旌旗、官服等等的一切都是以黑色为主。
黑水卫,秦皇帝设下的神秘组织黑水台里的人,他们直属秦皇帝,不需要听从帝国任何官员的差遣,包括大秦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李相。
黑水卫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因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缉拿帝国内图谋造反的人。既然黑水台的人来到桑海城,这说明了这里有反贼,更加说明了他们的失察。
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港口边缘上的官员与军士吓得分不清自己身上的水是雨水还是冷汗,纷纷向黑水卫告罪,一个个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官府、军营,他们想查找桑海城这座城里有多少叛逆分子。
被叛逆分子混进桑海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罪行,官员与军士想戴罪立功减轻一点自己的罪行。
看着惊慌失措跑回城里的官员和军士,黑水卫发出不屑的轻笑,之后化成几道黑影用比官员们还快的速度朝桑海城飞掠而去。
一道道黑影消失隐进在被暴雨与暮色笼罩的桑海城,只留下港池里的鳌龙兽与铁甲巨船。
突然有一个少年从港口经过,少年背后背着木柴的,他头也不回地迈着急促的步伐向暴雨中心的桑海城走去。
由于雨水太急,少年手里的千油伞都没能罩住他单薄的身躯,带着独特海腥味的雨水把他所穿的灰色麻衣全部打湿,面貌也无法看清。
在少年出现时,鳌龙兽瞪着石磨大的眼瞳盯了他一眼,随后表情无趣地打了一个懒吨,看来它没有从少年的身上感到敌意,少年也无法提起它的兴趣。
。。
突如其来的暴雨,连绵不断的雨水使得桑海城这座临海边城都没能及时消化掉,青云街上那条不平整的青石路面上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洼。
双手撑伞背后背柴的少年没有因为地上的水洼而改变路线,笔直地跑到熟悉的雨檐下才停下脚步,其代价是双脚穿的布靴里里外外全部湿透。
少年收起沉重的雨伞,甩甩开始发酸的双臂,并其换下湿透的布靴穿上平日里摆放在门后的木屐才走进屋子。
屋子内没什么稀奇之处,空间不大、布局简单,几把椅子,一张四方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把造型诡异的小刀。
“哒哒哒!”
鸣亮的走路声响起,那是结实的木头与硬邦的石板摩擦而发出来的声音。少年从屋子的门口走进来,身上那套湿透的衣服已经换去,但他的手还提着从城外捡回来的木柴。
“许天明,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老穿着那两块破木头在屋子晃荡。”一声明显不悦的女子喝斥从内院响起,像一阵清冷的秋风,卷过空空荡荡的桌椅。
这名叫许天明的少年好似没有听到那女子话里的怒气,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没法子,我的鞋湿了,若是不穿这对木头疙瘩,我就只能光脚了。”
院内沉默了数秒的时间,接着有轻柔的脚步声响起,和内院相隔的布帘被人掀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掀开布帘的女子冷冷的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怒意:“你要真想买鞋,什么样的鞋你买不到,可你就是不买,等下雨天则拿这个当借口,你难道没有感到那声音很烦人,尤其是这种阴天。”
许天明想了想,若有其事地说:“不觉得!”
“你!”
绝大多数女子的美丽或多或少有一点缺少,她们通过妆容和风韵来装饰自己,以达到完美的境界。
但此刻怒气冲冲从内院出来的这名女子,却是十全十美。
她的五官容貌,身姿仪态,无论是单独看某一部分,还是看全部,都是极美的。
她的年纪已经不算太小,但更要命的是正好处于青涩和成熟之间,这便是两种风韵皆存,哪怕是她此刻眼中隐含怒意,神情有些过分冰冷,只是身穿最普通的素色麻衣,给人的感觉,都是太美。
那件普通的麻衣穿在她的身上,都像是世间最清丽,又最贵重的衣衫。
她就那样玉脸含煞地站在那里,穿着还是最普通平凡的衣物,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似乎在着光,都能够挑动让人心猿意马的琴弦。
可就是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站在许天明的面前,他连正眼看都不看一眼,他在屋子的旯旮处拉出一个火炉,拿起火炉边上燧石互相摩擦,直到燧石产生的火星把火炉里没有烧完的柴火点起才放下。
少年拉过屋子里一把椅子坐下,身体佝偻地缩在椅子上,双手微微放在火炉的火光能照到的地方取暖。
慕容千雪看着寒气入侵嘴唇发白的少年微微蹙眉,冷漠的问道:“城外什么情况?”
“什么城外的情况?哦,不说差点忘了,今天收获不错,捡到一些行色不错的银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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