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还在睡梦中。钟越感觉到庄昕黎的手悄悄地摸了过来,轻柔地在他的胸膛抚摩着,而后穿过腰间,摸向他的脊背,他的臀部,探了回来……
钟越的身体灼烧着,仿佛被包围在燃烧的森林,又像翻腾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迫不及待地要去冲浪,但他竭尽所能地克制着自己,假装像一位沉睡的布娃娃。
庄昕黎更紧地靠向他,将脑袋顶在他的胸前,来回摩擦着……
钟越感觉海浪在撕扯着他的身体,想将他吞噬,而他享受着沐浴在大海的畅快。雨点般的吻落在了他的眼上、唇上、脸上、身上……他又似浸泡在沁人的温泉里,感到无比的舒爽,无比的惬意,但他却假装像庄昕黎一样不解风情。钟越微微扭身,睁眼,望她,蹙眉,抱怨:“你的头发好扎人,你惊扰了我的美梦!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去哪……”庄昕黎茫然地看着他,错愕地问。
“你不是说一次就厌了吗?难道你突然喜欢***了?”钟越冷漠地说,庄昕黎愕然蹙眉:“一次?***?你是说……”
“以你的脑袋和经验,该不是理解不了吧?”钟越毫不留情地问,鄙夷地凝视着她。
“我的脑袋和经验……”庄昕黎颤抖着嘴唇,委屈得说不下去,泪水却被倔强压制着。这样的结局……难道没有思量过?
钟越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这么说,我该走咯?”庄昕黎委屈地说,再也压制不住泪水泛滥,****着身体,急切地要逃开。
钟越拉住了她,慢条斯理地说:“等等,你就乖乖地睡那里吧,不要打扰我就好。咱们就当睡了两张床。现在才五点钟,你能去哪里?万一你受不住打击,干出什么傻事,算在我的头上,我可承受不起——谁不知道你庄昕黎!”
“你放心好了——你不值得!”庄昕黎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咽,却还是不由得泪流满面,犹如决堤的洪水。
“那你还怕什么?躺在那里不动不就得了?不要再跟我闹了!我等下还要工作呢!女人真是麻烦!”钟越不耐烦地呵斥,态度非常粗鲁,俨然换了一个人。
干出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要人家安安静静地睡觉,不去不打扰他——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坏胚?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扶持了这样的男人,赌上了自己的青春,葬送了自己的肉体,还被你这样羞辱一番。庄昕黎一生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和痛苦,此刻却全部尝尽了。她真想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可是谁知道她的付出呢?在他的眼里,她不是也这么的残忍决绝吗?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既然如此,又何必纠缠呢?庄昕黎悲痛欲绝,却依然倔强。她乖乖地躺了下来,侧过身去,蜷缩起身子,尽量不和他碰触,温暖的被窝顿时一股冰寒,她的脊背竖起了寒毛,却怎么抵得过心底的冰冷和绝望?为什么如此小心翼翼,用尽心机,还是这样的结局?
中间是一道鸿沟,而心与心的距离呢?心,还有心吗?心早就碎了、碎了、碎了……犹如飘零的樱花瓣……
庄昕黎的脊背微微地颤抖,而后颤动越来越大,被子也随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