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惊魂后,良辰阁里一片混乱,昨夜来袭的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用易师傅的分析是说这些人都是死士,如果不是王婆婆的镖法百发百发,怕是他应付下来也未见有胜算,众所皆知,死士多为重臣及皇室才会培养,其他富贾人家若是被发现培植死士,一经查处可是要掉脑袋的,昨夜那班人训练有素分工有序怕不是普通人家的侍卫。
他们目的极为单纯,就是冲着那枚象征着二十万兵权的玉佩而来,知道姚清灵有玉佩的人除了姜若岩和覃子睿以外,就是绮罗公主了。玉佩是覃子睿送的,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绮罗公主一介女流又不知晓玉佩的秘密,她要派人过来最多是要杀掉姚清灵,哪会想着去抢那东西,这样看来,最大的嫌疑就只剩姜若岩了。
“姐姐,你一夜未眠,昨夜又受了惊吓,隔壁院子的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是清陋了些,先将就着休息吧!”姚清云担心的看着姚清灵,她身上还穿着昨夜那件血衣,模样确是狼狈。
易师傅和少波等人正在收拾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王婆婆冷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姚清灵瞟了瞟她,目光森冷:“昨夜多亏婆婆出手相救,我竟不知原来婆婆身手这么好?”
王婆婆看着她,知道昨晚暴露身手引起了她的疑心:“三脚猫的防身功夫,郡主客气了,郡主可知昨夜那伙人为了什么而来?”
“还不是那块破玉佩!害得我和姐姐差点死掉了!”姚清云插嘴说道。
“清云!住嘴!”姚清灵喝住姚清云,她并没有打算告诉王婆婆那些人的意图,不想这丫头嘴巴一点话都守不住。
发觉自己说错话,姚清灵捂住嘴立在一旁不敢吭声。
“原来是为了那块玉佩!”王婆婆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继而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姚清灵:“那块玉佩确是重要,不过白天的事情,不想晚上就为郡主你引来了杀身之祸,郡主若是信得过我,就将玉佩交给我保管吧!”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姚清灵冷笑:“婆婆昨天也说了,这玉佩事关覃国求亲,只怕是过了今日,皇上就要宣我进宫了,到时候玉佩不在我身上,我怕是欺君大罪,玉佩还是放我这里吧,婆婆的好意清灵心领了!”
王婆婆垂眉:“既然郡主这样说了,如此也好,这几天郡主还是要多注意安全,只怕是那贼心之人还会上门!”
姚清灵点点头,王婆婆那抹算计的目光刚好入落她的眼中:“清灵有件事情忘记问婆婆了,昨日婆婆同我讲了这玉佩的重要性,我倒是忘了问婆婆,这樱云会在这件事情上是什么立场?必竟是二十万兵权,樱云会难道就不动心?”
“郡主多虑了,老奴只是樱云会里的普通一卒,主上没有吩咐,定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二十万兵权,主上若是想要,老奴定当万死一搏,主上若是不要,那二十万兵权在老奴眼里也不过是一块普通玉件罢了。”
姚清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表情没人能看得分明:“婆婆果然忠心,看来是我想多了!折腾了一夜,确实是乏了,清云,你陪我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怕是一时半会也休憩不好了,可惜了院里这棵梅树了!”
回到隔壁院里的姚清灵,清退了一众下人后,带着姚清云急急忙忙关上房门。
“清云,快!陪我换套衣服梳洗一番,我要出府!”姚清灵一边脱衫一边朝姚清云说道。
“姐姐你要出去?”姚清云有些不敢置信:“你都一夜未眠了,这会还要出去作甚?”
姚清灵叹气,这个小妹心思单纯又容易相信别人,这以后要是自己不在她身边,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安然活下来,清韵就不一样了,清韵心性沉稳,遇事也比较冷静,只是有时心机过深让人猜不分明,现下虽姐妹不在一起,不过依她的聪慧,在玉后跟前一定是无恙的。
很快,在清云的帮助下,二人换装完毕,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特意挑了一件白衣,外罩一件灰素色披风,将披风上的后帽罩在头上,很好的掩饰住她一脸清丽,清云也选了一件普通布衫,娇俏之气顿时散了几分,看来,人靠衣装这句话走在哪都适用。
从后门出去,马车是郝少波一早就安排好的,车夫一脸麻子,普通中年人模样,见着二位姑娘连头都不敢抬起。
“去使臣接待驿站!”姚清灵吩咐道。
壮汉点了点头,不起眼的马车很快掩入了热闹的集市之中。一路也还顺利,约摸一个时辰左右,马车停住脚步,姚清灵一个人下车。
“清云,你和车夫将马车停到稍微不显眼的地方等我,我去去就来!”姚清云整了整衣帽朝姚清云说道。
姚清云有些担心:“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要不我还是陪你一起吧!”
妳清灵摇了摇头朝她安慰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听姐姐的话!”
朱红大门虽不及良辰阁那么阔气,门口两尊石狮却为其增色不少,门口有两名穿铠甲模样的士兵把守,远远看着,颇有几分威严。
“来者何人?”见着披灰袍的女子走来,士兵对其喝道。
“两位官爷,请帮忙通报一声,我找覃三皇子,这是一点买酒钱,天寒地冻的,二位爷买点酒暖点身子!”姚清灵压住声音拿出一早准备的碎银。
见着来人颇为识相,不过一介普通妇孺,士兵也没觉着有什么问题,让了一条道将门掩开:“进去往左边一直走,走到尽头有间大院子就是覃三皇子住的地方,记住,往左边一直走,别走错了地方,右边可是姜太子住的地方!”
姚清灵感激的点了点头,快步进入宅中,朝着两位士兵指引的方向加快步伐。
院内覃子睿正赤着上身练剑,在覃国他有每日晨练的习惯,到了良国虽天气寒冷,但对于练功之人其实没有二样,举着长剑,伴随着纷飞的雪花剑走而飞,画面阳刚不说却又透露着一股子美好。
“咦?这不是清灵郡主吗?怎么站在这院外不进去啊?”杜可帆正好路过见着驻在门前的姚清灵一动不动好生奇怪。
被人逮了个正着,而且还是个大嘴巴的杜可帆,姚清灵觉得有些尴尬,她能说自己刚刚杵在门口是因为看覃子睿练功看得入神吗?不能!当然不能!虽然在现代她做的是入敛师,男人的身体别说看过,连碰都不知道碰过多少次,可是那些必竟是死人,哪能同眼前的活物相比。
别说,这覃子睿的身材还真是好得没话说,黝黑的皮肤,壮硕的胸口,胳膊上那隆起的肌肉,还有完美的鱼人线,这搁现代妥妥一枚型男,这样的身材刚好应了那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姚清灵!醒醒!别忘了你来是有正事的,回了神的姚清灵干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是我看错了吗?今日郡主好像与以往不同,我刚刚居然看到你面红了,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看错了!”杜可帆为这个突然的认知感到不可思议,继而又努力否认。
“你找我?”覃子睿收了剑,走向门口的佳人,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她站在这里,本是想看她见着男人赤身有何反应时,她倒好,正大光明没有半分羞意看了他好久,直到他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女人真不是个普通女人,清冷?孤傲?霸气?还有刚刚她流露出来的谗色,到底哪一个是她?
恢复正色的姚清灵看着面前两块胸肌,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我倒是不介意一直盯着你的赤身看!”
覃子睿被她莫名开口噎得一阵面红,一旁的杜可帆早就笑得快直不起腰了,天啦!什么情况?他是走了什么运?居然看到了覃子睿面红,而且还是在一个女人面前?真的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你在屋内坐坐,我去换身衣服!”覃子睿木木的开口,天知道此刻他多想挖个洞将那一直疯笑的杜可帆给埋了。
好不容易等到覃子睿换了衣服到了屋内,姚清灵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其实我觉得你穿黑色还不如不穿衣服来得好看!”
覃子睿肩膀一阵发紧,身上冷气全无,倒像个无辜的大男孩被父母逗趣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杜可帆不好容易止住的大笑又开始了第二波,他从早起到现在滴水未沾,再这样笑下去估计要笑死。
“你找我何事?”覃子睿正了正音色,尽量让自己像平常一般没有二样。
姚清灵殓了殓眉色,恢复一惯的清冷:“昨夜良辰阁出事了,你可知?”
覃子睿点点头:“我知道!”
果然!果然如自己猜测的一样,昨天的事情果然和他脱不了关系,先前她以为是姜若岩派来的人,后面冷静一想,以姜若岩那狐狸心性定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她七想八想最后将目标锁定在覃子睿身上。
“你做的?”姚清灵压住怒意。
覃子睿摇头:“不是我,但与我有关!”
姚清灵不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来听你给我绕弯子的。”
一旁的杜可帆实在听不下这二人的对话了:“三皇子的意思是,昨夜行事的人确是覃国中人,但是不是我们安排的人,这样说郡主明白了吗?”
姚清灵看着覃子睿,面色清白一阵!这覃子睿还真会给她惹事上身,先是赠玉佩,赠完玉佩又说丢了,然后又引出一波觊觎之人,天啦!她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