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一步一步朝姚清灵走了过来,对她来说,如果能借着这玉佩之事扳倒姚姚清灵这颗眼中钉只怕是再好不过,她眼里燃烧着兴奋的色彩,手也不自觉的朝姚清灵腰间的墨玉伸去。
姚清云反应极快,一个剑步上前挡在姚清灵的面前,硬是生生将绮罗往后逼得后退了几步,绮罗一脸怒意瞪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丫鬟:“好大的婢子,竟敢对本宫不敬,信不信本宫剥了你的皮!”
说完就作势扬起手掌准备朝姚清云的脸上扇去,姚清灵一把捏紧她的手,面色一片冰冷:“这里是郡主府,不是公主府,公主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要在这里撒泼动手!”
绮罗哪里经受过如此侮辱,从小到大哪个不是把她当天上星水中月捧着,不想到了这姚清灵这里,主子对她动手不说,连丫鬟也没大没小,她双眼冒火的瞪着姚清灵,只感被捏紧的手腕一阵疼痛:“姚清灵,你不要太过份了,敢对本公主动手!你就不怕我去父皇跟前告你一状!”
姚清灵不屑的笑笑,将手轻轻松开,用力一甩,绮罗生生被后拽了几步踉跄倒在地上,眉目间一阵吃痛,也幸亏姜若岩眼疾手快,将她轻轻扶起,她有些泪眼朦朦的看向姜若岩,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顿生不忍。
“这是良辰阁,是皇上御赐给我的府邸,在我这里任何人都不得无故滋事,我的丫头要是有错,也得有我罚,用不着公主操心,公主若觉得委屈,大可去向皇上道清灵的不是!”姚清灵无情的看着绮罗,眉目间一片肃杀之气。
“今日我们是专程拜访郡主的,没有其他意思,我见绮罗公主也是关心则乱并无恶意,一场误会,郡主消消火气,公主也消消火气!”杜可帆亮出招牌的迷人微笑出声解围。
姚清灵眼神在众人面前绕了一圈,事端的勾起者覃子睿双手环臂一脸冰冷,仿佛眼下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清灵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重力将腰间那块黑色玉佩扯了下来:“说也怪,我那故人只是将玉佩赠予我保管,却未并说明这玉佩来历如何,赶巧今天在坐在各位似乎都对这玉佩十分感兴趣,那我就请各位帮我看看,这玉佩到底有何不同之处?会不会如公主所说,真是男人私人物件,免得有人莫名参了我一本,清灵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若岩将绮罗公主扶与自己椅上坐好,目光在覃子睿和姚清灵身边来回转了一圈,他拂了拂白色衣袖兴步上前,一把接过姚清灵手中的玉佩,认真端详了起来,黑色的玉芽瓣,清晰的覃字刻于玉中,姜若岩一阵心惊。眼见着他表情凝重,越来越不对劲,众人皆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姜太子可是看出有什么不妥?”姚清灵问道。
姜若岩将玉佩快速塞回姚清灵手中,面色一阵发白:“不过是块普通玉佩罢了,没什么不同之处!”
“哦?”姚清灵挑眉,望着姜若岩的眼神只差没将他吞下去了:“只是普通玉佩,姜太子为何一脸凝重?莫非这东西是什么邪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姜若岩拱了拱手,故意将眼神落在覃子睿身上:“若岩想问下三皇子,最近可否丢过什么东西?”
覃子睿将环臂的手放下,倒也不回姜若岩的话,他缓缓走到姚清灵身边,从她手中取走玉佩,也不知道是对着姚清灵还是对着姜若岩说道:“这块玉佩是我的,我初来良国就丢了随身携带的玉佩,这些天正四处寻找,不想会在清灵郡主身上。姜太子既已看出这玉佩是我的,大可直接说出来罢了,为何要吞吞吐吐?”
事情有些锋回路转,绮罗一时半会有些消化不了眼前的情况,她不解的看着覃子睿:“这玉佩是三皇子的,为何会出现在她身上?她不是说这是故人相赠吗?难不成三皇子就是她说的故人?”
姚清灵从覃子睿手中拿回玉佩又小心翼翼的挂好:“我说的故人可不是覃三皇子,我与三皇子一共才见两次面而已,三皇子凭什么说这玉佩是你的?口说无凭,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就凭那玉佩上刻着覃字,那是我覃国皇室才有的证明,寻常人家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玉佩。”覃子睿看着姚清灵,眼睛像黑洞一样深不可测。
姜若岩也望向姚清灵,朝她无奈的点点头:“我刚见着玉佩上确实刻着覃字,三皇子所言非虚。”
姚清灵冷笑:“大家都说这玉佩是三皇子的,我偏不认为是这样,这玉佩既在我身上,就是我姚清灵的,今天就算皇帝来了,我也还是只执这一词,三皇子若是想寻回玉佩怕是不行了,今日我也乏了,寒舍清幽,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小食,等改天我再请诸位在此用食,今日就罢了吧!”
见着主人下了逐客令,众人也不好意思多留,绮罗在姜若岩的搀扶下愤恨的回头瞪了姚清灵一眼,而姜若岩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玉佩,表情很是古怪。
最后离开的是覃子睿和杜可帆,离开时,覃子睿冰冷的眼睛望向同样冰冷的姚清灵:“这玉佩我从来就没想过拿走,今日你既然开口如此说了,这玉佩以后的主人就是你了,你信我!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接你的!”
杜可帆朝着姚清灵高深莫测的打了个揖,眉眼间居然全是暖昧之色。
待到众人皆走,厅中终于迎来了一片清静,姚清灵坐在椅上,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想着刚才覃子睿那番莫名其妙的话,越发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而这块玉佩估计就是罪魁祸首将她卷入事端之中。
“郡主竟不知那玉佩来历?”一直隐在帘后的王婆婆突然走了出来,望着姚清灵的眼睛里冒着难解的精光。
“刚才的事情婆婆你都看到了,不知婆婆怎么看?”姚清灵问道。
王婆婆站在姚清灵下首:“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枚玉佩应该是花魁竞选那日覃子睿亲手交由花姐转给你的,他明知玉佩在你手上,而且是他自己所送,为什么今日在这厅中又来上演这么一出闹剧?”
姚清灵点头:“他是故意的,今日他是故意提及玉佩之事!”
“没错,三皇子就是故意的,试想一下,今日这厅内如果只有你和三皇子,我猜他断不会提起这你和他都心知肚明的玉佩之事,但是这厅内除了你和他,还有谁?”王婆婆问道。
“姜太子?绮罗公主?看来三皇子是想让他们知道这玉佩在我手里。”姚清灵恍然大悟,这覃子睿心思之深怕是那姜若岩也不及,从姜若岩刚刚在厅上的表情来看,他是知道这玉佩的来路的,可是又不说穿,为何?除非这玉佩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婆婆满意的看着姚清灵一脸沉思模样,知她心思聪慧,定是猜出这中间的玄机。
“婆婆可知这玉佩的作用?”姚清灵问道。
“覃三皇子乃覃国媛妃和覃帝的第三子,覃帝虽风流成性,但子嗣却十分稀少,这覃三皇了从表面看是不受宠,但是却是最有可能成为覃国下一代君王的人选,现下凤相把持朝政,覃国内里四分五裂,党派之争愈演愈烈,此番三皇子本不在来贺新后大典的名单里,不知怎么中途却换了他来,看来,他欲与良国和谋之心早已生成,这块玉佩就是他的决心和态度。”
“婆婆的意思是他想借这块玉佩向我大良求亲?”姚清灵为这个突然的发现乱了阵脚,怎么可能?她选花魁之时就收到这玉佩,若说他有求亲之心,怎么可能将这玉佩送给一个青楼女子?除非他会未卜先知,知道她会成为郡主,不!这完全说不通!要是自己的猜测果然如真,那这覃子睿步步算计未雨绸缪就做得实在是太妙了。
王婆婆欣赏的望着姚清灵:“主上没看错人,你真的是很聪明!求亲之心三皇子确有,但是比起姜国的姜太子,只怕他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姜若岩?”姚清灵轻念这个名字:“原来姜国也有求亲的意向?”
王婆婆浅笑:“正是!这二人求亲的对象怕只怕都选定了郡主你,郡主资色过人,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怕是不喜!”
姚清灵尴尬避开这个话题:“婆婆还是没有说清楚这块玉佩的来历?覃子睿哪来的决心能求亲成功?您说这玉佩是他的决定还有态度,想来是表给姜太子和绮罗公主看的,姜太子我还能懂,这绮罗公主实在只是简单女子,哪里能看得懂这中间纷扰。”
“二十万兵权!”王婆婆静静开口:“那玉佩是覃国的二十万兵权!”
“什么?”这下轮到姚清灵不敢置信了,她大概只能猜到这玉佩是某个象征或者代表令牌等之类的意思,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它居然如此重要,二十万兵权什么概念?覃国的一半兵力吗?不过这样也就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要故意生出这玉佩之事了,这明眼人一眼就能理解,我覃子睿可是拿着二十万兵力来求亲的,这么一比,还谁敢与他相抢?
至于绮罗那里就更好编排了,那丫头心性简单,巴不得置自己于死地,肯定会将这事报给皇上,等到皇上查起,二十万兵权换一个血液不正的郡主?这傻子都知道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岂会拒之门外?恐怖!实在是太恐怖了!
“郡主现在知道这枚玉佩的秘密了,这些时日你且按兵不动,咱们边走边看,等主上参透了想明了自然会给你安排下一个任务。”王婆婆朝一脸震惊的姚清灵说道。
姚清灵枯坐在椅上,姚清云见她面色极为难看,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外面又开始下雪,姚清灵知道,她的退路是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