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灿最后听从了叶溪流的建议没有更换酒店,一来是这家酒店距离委托人的家只有十来分钟步行路程,二来是叶溪流怕麻烦。
俩人一起出门吃了早饭,周灿点了豆浆油条,叶溪流吃了一碗小馄饨,饭后沿着县城街道慢慢晃悠。
大红灯笼高高挂在街道两旁的路灯上,有的商户已经在出售过年用品,炮竹、门对、香烛纸钱等,菜场附近家家户户都挂着‘加工香肠’的广告牌,服装店里更是弄了新年特价优惠折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走在异乡街头,听着北方乡音,叶溪流的心难得宁静。
她甚少有如此悠闲时候,一年到头都在忙碌中度过,有时候接活觉都睡不好,夜不能寐,办完一件事,她的精气神就特别虚,常常要睡上几天才能恢复过来。这些日子以来,她闲得发慌,终日无事,织毛衣打发时间。
这人真是爱纠结,忙碌时想休息,休息时想忙碌,颠来倒去地折腾。
周灿在街边买了一串糖葫芦,他递给叶溪流,“择一城终老,这地方虽小,但是人际关系简单,人也和气,对外地人也很友善,若是将来我们退休,可以考虑搬到一座小城里养老。”
夹着水果的糖葫芦看起来非常诱人,叶溪流笑着伸手接过,“嗯,我也发现了,人人脸上带着笑容,不像大城市里的人,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
叶溪流其实不爱吃甜食,不过周灿的心意不能拒绝,她张口咬了一个,甜滋滋的,还特别酸,她龇牙咧嘴,忙把糖葫芦递给他,“我吃不完,你也吃。”
周灿呵呵一笑,毫不客气咬住第二个,“呀,好酸,好久没吃这玩意,前些天看街上小孩在吃这个,就想要给你买回去,回头逛了一圈又把这事给忘了。”
“我又不是小孩,做什么总想要买这样买那样给我?”
“嘿,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孩。”
“少来,你就比我大两岁。”
“看,你也知道我比你大两岁,所以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哥哥照顾妹妹天经地义。”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吃着糖葫芦,在陌生的地方侃大山,不用顾虑陌生人的眼光,也不用顾虑别人能不能听懂他们的话,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路过了两三个路口。
叶溪流掏出纸巾擦嘴,正把用过的纸巾抛进路边的垃圾桶,就听到周灿怪叫了一声,“咦,这人在这里?”
她回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右前方路口那里停着一辆车,一个中年男人靠在车门旁抽烟,这男人个子不高,一米七这样,头发很浓密,从她这个距离看去还能察觉对方的发质非常好,黑得发亮。
中年男人长得不差,侧脸线条分明,再看他的穿衣风格,典型的商人打扮,皮夹克黑西裤黑皮鞋。
周灿的表情很怪,她问他,“怎么了?他就是我们的委托人?他回来不是很好吗?省得我们待在酒店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