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叶溪流迟迟没开店门,小芹站在卷帘门外打她电话,她接通后直接告诉小芹自己不在家,让小芹回家休息一天,工钱照算。小芹********她时不时的外出办事,也没觉得蹊跷,听话地回去了。
厨房里有存粮,外面天又冷,实在是偷懒的好时机。
叶溪流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不开门不营业,这样今天就不会碰到隔壁那瘟神,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她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开骂。
昨晚他的回答让她啼笑皆非,他说他要追她,先盖章声明一下。
盖章声明这种说法形容强吻,她第一次听说,那种被雷劈的感觉很醉人,更醉人的是他说他要追她!贺俊尧画风突变,她百思不得其解,反正他的改变,委实令她接受无能。
擦,擦,擦,别再想这男人了!
叶溪流猛甩头,被子一拉盖住脑袋,继续缩回被窝里补觉!
后来,她真的再次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铃声响,手机就在床上,她伸出右手胡乱摸索,摸到后也没怎么细看,直接接听,“喂?”
“这个点了,你还在睡?”
叶溪流没仔细听,还以为是周灿,“我睡觉我乐意,关你什么事,有事快说。”
站在卷帘门外的贺俊尧颇为无语,电话里她的鼻音很重,不像是感冒,更像是埋在被子里说话,“小叶子,你把我当成谁了?”
冷冷的腔调使叶溪流一下子惊醒,她掀开被子,翻身坐起,“贺俊尧!我懒得理你!”她吼完,一把挂断电话,继续拱进被窝睡觉。
手机铃声继续响起,叶溪流捂住耳朵妄图掩耳盗铃,奈何铃声持续不断,像在和她的耐心拔河,最终,她憋不住火气,拿起手机接听,“你到底有什么事?”
贺俊尧懒得和她啰嗦,径直命令,“开门,给你打包了隔壁的馄饨。”
叶溪流:“……”
五分钟后,叶溪流裹着厚厚的居家棉衣棉裤下楼,她坚决不会承认自己被吃食打倒,她只是不想贺俊尧一直站在她门外丢人现眼,左右街坊邻居的嘴都不是假的,她还未嫁人,名节还是很重要的。
如此心里设想一下,叶溪流打开卷帘门,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须臾才睁眼看向来人,贺俊尧穿着白大褂,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抄在口袋里,面带微笑。
微笑?
贺俊尧很少笑,不说微笑,他在她面前一向是冷笑、嗤笑、讥笑,何谈面目和善的微笑?
叶溪流往后退了退,防备似的盯着他,“大清早的你笑成这样,你当你在卖笑?”
贺俊尧直接忽略她眼里的防备和语气里的挑衅,他大踏步走进来,反手关上玻璃门,门锁是老式的那种,他单手一扭,门就从里锁上了。
“你这是做什么?!”
叶溪流环顾四周,没有顺手的东西拿来当武器,她猛地一跳,跳到柜台后,一阵乱摸,摸到一个手电筒,勉强拿来一用。
手电筒?又不是电警棍。
贺俊尧忍不住嗤笑,他提着食盒,眼神示意角落里的小圆桌和楼梯,“在这里吃,还是上楼吃,你自己选择。”
叶溪流考虑三秒,迅速放下手电筒,从柜台后绕出来,跑到小圆桌那里坐下,“我在这里吃。”甭管有没有刷牙,先解决完馄饨,送走这瘟神要紧。
贺俊尧把食盒搁到桌上,自己搬来另外一张椅子坐到她对面,他把食盒推到她面前,“趁热吃。”
叶溪流伸手接过,打开盒盖,馄饨的香味扑鼻而来,碗里撒着葱花,馄饨白嫩,一看就清爽可口,她用汤勺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嗯,鲜美。
她抬头审视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贺俊尧任凭她打量,手指敲打着桌面,漫不经心道:“盗你什么?奸还可以。”
叶溪流:“……”
叶溪流与他大眼瞪小眼,没有结果,她老实低头吃早饭,心里隐隐约约有种猜测,贺俊尧这家伙估计又不走了,说不定就以‘他追她’的借口留下来,擦,为什么剧情一下子反转了?!
答案很简单。
在贺俊尧看来,找到小道姑,算他幸运;找不到小道姑,他仁至义尽。与小道姑这事相比,三年前的叶溪流盗走了一样东西,他没有抓住她,这是他出手以来踢到的最大铁板,他有必要留下来查明真相。
叶溪流身手的莫名消失,叶溪流盗走的那件东西,他都势在必得。
“喂,你店里不忙吗?”
叶溪流被贺俊尧盯得浑身冒汗,她不喜欢他这种看猎物的眼神,他送来馄饨又如何,吃下去不消化,她找谁?
“我没名字?”贺俊尧瞥了她一眼,然后撇开视线,打量店里的环境,认真研究店里的货架布局。
叶溪流失声,好一会儿才开口,“贺俊尧,你是不是不打算走了?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开店?你没其他事情可干?你的家人不催你回家?你老婆孩子不想你?”
“我没结婚哪来的孩子?你和我生的?”贺俊尧一心二用,在心里勾画隐蔽摄像头的位置,同时不忘一句话堵住她的喋喋不休。
叶溪流被噎住,气鼓鼓地瞪着他,谁他妈和你生孩子!
“我吃饱了,饭盒洗干净了再还给你。”他带来的饭盒一看就是新买的,还是复古红色系,显然他想讨好她来着。
贺俊尧点了点头,反应不咸不淡,“随你。”
叶溪流见他不愿意起来,硬着头皮提醒,“你今天真的不忙吗?打算在我店里枯坐一天?”
贺俊尧这才认真打量她,她坐立不安,秀眉微蹙,眼含不耐烦,撵人的情绪明显表露在脸上。
呵呵,真奇怪。就这么一个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娃,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三年前那身手,比熊猫还强悍。
他勾唇一笑,“约会,当然要待在你店里,你放心,我隔壁有学徒在,不用我过去操心。”
约会?!
叶溪流完全不想说什么了,呵呵,这人也太想当然,自作主张强吻,自作主张要追她,自作主张要约会,擦,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这瘟神怎么这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