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最多就是对欧睿成和欧雪坏了一点,这样也会遭雷电打。就另方面说我也不是易被电的体质啊。
我记得最真切的便是有一次,别人的孩子都有父母来接回家,而老师早已见惯了我的坚强,欧雪也不常陪伴我。对此我即无奈又无能为力,那时我只好自己一人回家。所以生活也会给你带来一些意外和惊喜,那下午不赶巧,只走到路途的一半。忽然下起了雨,并且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在努力和坚强终究还是一个孩子,赶不到避雨的地方。也不懂科学知识,只好在旁边的大树下躲雨,这段经历还经常被列为老师教学的典范,一时沦为笑谈。
身旁走过的行人无数,但很多无非是嘲笑我是傻子,还有三三两两的人感慨这个孩子真可怜。还有人叫我不要在树下躲雨,但都只是停留在口头的感慨,我心里流着泪,但雨太大,以致于我无法分清我的脸上是在泪还水还是雨水。
我还是迈开了我沉重的步子,还是要回家的,那时候的我真是小到可怜,也无法像现在一样给自己灌输心灵鸡汤,只有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罢。
这时有一辆黑色轿车从我身旁驶过,又缓缓的倒退回来,从后排伸出一只手,向我说道:“别愣着了,快把雨伞拿去,你要一直淋回家吗?”
我愣了一愣,从他手上拿过一把黑色的雨伞,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似乎能感受到他指尖传过来的温度。轿车消失我的视线中,在我人生的无边黑色里,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
车里的人说道:“雨下的这么大,我就不能把那个小女孩送回家吗?”
有个人沧桑的声音回复到:“少爷,你也知道今天这场聚会是专门为你准备,如果你不出现,老爷会责怪我的。”
少年别过头去,也不在说什么,心里反复的想着:纯粹是借口。
我刚拿起伞想要撑开,忽的从我身旁急速的驶过同样的黑色轿车,混合着泥土芬芳的雨水覆盖了我的全身,我从口中吐出雨水,现在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一震颤让我我痛苦的翻转着身体,慢慢睁开眼睛,刚才是做了一个关于回忆的梦吗?但看见几个陌生人在我的床边围着,吓得我立马从床上弹跳起来,怀疑自己在梦中还没有醒来,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剪着利落短发,穿着职业装的女性首先开口了。
“茵儿,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说完摸一摸我的额头。
茵儿,这个阿姨是神经错乱了吗?我明明是欧杨付榕啊。但周围的人向我投以关切的目光时,我感觉不是很舒服,冲进被窝蒙着脸,身旁的女子关切的说到:“茵儿,你怎么了?你输液的手会痛的。”
我从被窝露出了眼睛,说到:“你们这一群人围着我我感觉很不舒服,你们先回去吧,我现在很正常,你们不用担心。”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一丝不信任,甚至有人表现出了不满。
我身旁的女子发话了,你们快回去吧,我留下来陪茵儿,听完这话他们都急切的往外走去。唯有一个中年人还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女子说道:“老石啊,你也回去吧,我留下来陪茵儿。”
这一句话引起了中年人的不满,“她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吗?”那精明强干的女子也突然无话可说,只是依稀感觉到在这个家女的似乎更强势一些。不过,我怎么是舒若茵啊?我们似乎长的不相像啊,不会是时空错乱了,给我开了一个玩笑吧。
在一阵心中的纠结完后,我强装淡定叫到:“妈,”那女子也不停下手中的工作,头也不回道:“怎么了?”
我一时语塞,这时身旁的男子倒是按捺不住了,说道:“心里也只有你妈,我这个爸在你心中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女子浅笑着回过头,中年男子的嫉妒很明显的挂在脸上。
可是我不是舒若茵啊?发生了什么事?
“妈,我能要个镜子吗?”我又发问道,那女子终于从她工作中回过神来,满脸狐疑,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倒是那个中年男子爽快,走出去,回来时拿了一个小小的镜子。我看着自己手比平常白了许多,身材变好了。心中疑惑渐渐地升起。我接过那一面小小的镜子,想证实心中的疑惑,看着镜子中的我,我惊声尖叫,捂着脸不敢再看下去。
那女子和中年男人似乎被这场景惊吓住了,连忙叫来医生,给我打了镇静剂,我昏睡过去。我又做梦了在梦中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公主,穿着华服,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慢慢的走进那个给我递伞的男孩,想看清他的脸,但是渐渐的模糊下去了。等我醒来泪水已打湿了半边枕,只听见耳旁一个女声说道:“快去给舒夫人打电话说她女儿醒过来了。”我看着护士熟悉的脸庞,一时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我起身,她将我按下,说我需要休息。说我的母亲因为公司有急事而临时回去一趟,忙工作就来看我。我也不再多想这件事,有太多疑问忍不住要去解开。在询问了欧雪和欧阳付榕的床位号后,不管她们的再三劝阻,往病房冲去,我这暴脾气啊,实在是掰不过来。
走到门前我轻轻的敲了门,门被打开,欧睿成出现在我的面前,看的出他一夜都没有睡好。我正想喊爸,可是忽觉不对劲,声音直直的卡在喉咙里。回过神来时,一句叔叔脱口而出。
欧睿成说道;“你是?”
我答道:“我是欧雪的朋友舒若茵。”说完我的泪盈满了整个眼眶。
他将我迎进病房,欧雪见到我毫无表情。我在床边坐下,匆忙的询问了她怎么样,注意力转到别处去了,对欧雪说:“你妹妹还没醒来?”她脸色直接惨白,我苍白的解释道:“昨晚我大概都看出来了。”她也不再说话,眼神里满是疑惑。
空气停顿了很久,只听见欧睿成说道:“都这么久了还没有醒来,医生说各方面身体机能都很正常,但是就不见她醒来。”说完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见此场景我只好离开。转身离开说想去看看欧阳付榕,欧睿成引着我进入那个病房,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恐惧。
我对欧睿成说:”我想在这里等她醒来,我帮您看着她。“欧睿成连忙说道:”你的身体还没好呢?”我不在回答,他也不好劝阻,说去找些热水,默默的走出病房。
我就这么静静地等着,我等着躺在床上的这个自己醒来帮我解开心中的疑问。
忽然想起欧雪肚子里孩子是何羽文的吗?我的心开始有些痛,那指尖的温度居然会在这一刻余温都没有留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