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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抱不平

却说那名叫无忧的少年,一路施展轻功奔走在路上,像极了一只刚出笼的鸟儿,身后早已没了小屋的影子,看见一路上的大好春光,顿时感到自由可贵、心怀大畅,仿佛被这微风一吹,所有的烦恼与苦闷皆都消失不见了。

少年放慢脚步,也不着急,一路欣赏着景色,偶然想起前几日师父所做的一首五言小诗,感觉此间此景正是恰如其分,于是不由地吟咏起来:

”远山含新翠,风动满天香。

鸟啼争春色,花引伴路长。“

许是想到了朝夕相处的的师父,少年的声音渐低,竟自回忆起小时候跟师父练武的时光。又有几人知道,在这花红柳绿、充满生机的大山之中,有着多少自己的回忆。

小时候,自己天性活泼好动,可师父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脾气又急,教导扎马步、练柔韧等基础动作的时候,只要稍一出错,惩罚便接踵而至,不许吃饭都是小事,有一次竟然让仅有八岁的他去林中守夜,当时那叫一个害怕,可醒来之时已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因此,小时候的自己总是把师父当做一个大坏蛋,经常趁他不注意捉弄他,虽然没成功过。

虽说师父对自己极为严厉,可关怀也从没少过,完全把自己当作亲生儿子一般,练武之时像严师,生活之中像慈父。还记得自己十三岁那年,生了一场极为严重的病,是师父三天两夜没合眼守在在自己跟前,可待自己醒转之后,师父便像没事人一样悄然而去。

自从数年前的的某一天,师父竟然罕见地放松了对自己练功的要求,吓得他还以为师父对自己彻底失望了,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是严格的要求自己,而师父的心境也渐渐趋于平和,不再那般暴躁,好像什么事情都惊扰不了他。

如今十八年过去了,自己也已经长大成人,师父也不复当年那般年轻,每当想起师父那斑白的鬓角和丝丝白发,都不禁会有唏嘘之感,真是”时光催人老“啊!

习武之人脚程颇快,更何况他的武功不弱,不待他继续回忆,未及半个时辰,便离所到之地不远了。

”哗哗哗——“清脆的水流之声传来,无忧赶紧回过神来,压下思绪,脚步再加快几分,向着声音来处赶去,心中想道:瞎想什么,莫要坏了误了师父交代的事才好。

转眼间便已来到那处水潭的西岸,定睛看去,湖面廿丈余,清澈见底,时不时有各色的鱼儿或快或慢的游过,惊起些许涟漪,周边皆树,间容野花,鸟啼蝶舞,秀美异常。不远处的瀑布倒挂而下,虽小却韵味俱足,下又去一条溪水,虽无急流却欢闹灵动,好一副泼墨山水画!

无忧依着老者的话向南岸寻找而去,到处都是花草,虽然特征明显,可寻找起来也是颇为费力。不过好在有个大致的范围,只需花些时间就行。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正当少年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在发现一处地方的绿色明显较其它地方深了许多,走过去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四叶翠还花“。

”真是的,你隐藏得可真好,累死小爷我了,“无忧一屁股坐下,长舒一口气,对着花就开始了抱怨,”只是看这花还未开完,看来要多等会了。也罢,师父交代的事总得办好。“

无忧拔起一棵细草叼在嘴中,枕着双手平躺在草地上,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鼾声。

”铮——叮——“一阵刀剑交击的打斗之声传来,无忧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听声辩去,是在自己的东南方方向,心下疑道:”山中向来少人,今日怎么会有打斗的声音?“看了看花,估计还要等待一段时间,于是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着打斗之处纵掠而去。

”李匡,我跟你无甚仇怨,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说话之人是一名中年男子,右手持剑,左手捂着胸前的的伤口,一身白衣早已破烂不堪,大口得喘着气,额头上不停地出着虚汗,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很是狼狈。

”废话,上次我门中三位弟子出山历练,行至你们的地界,不料竟被你天一山庄杀人灭口,你以为这件事就轻易的翻篇了?赵勇,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回答之人年纪看起来到时年轻几分,但身形不高,略显臃肿,以黑袍罩体,左手指着对手,右手持一把开山大斧,面容阴鸷凶恶,细小的眼睛泛着凶狠,脸上挂着残酷嗜血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无忧躲在侧面三丈左右的草丛之内,观察着他们的言谈举止,看这局势,双方已成死敌,只有一方死绝,另一方才能罢手,只是这形势对那位叫做赵勇的中年男子明显不利,独木难支且身受重伤。

”历练?说得倒好听,历练用强抢民女吗,历练用偷盗杀人吗?哼,真是死有余辜。“

”满口胡话,明明是你们无端杀人,到头来又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你们天一山庄真是欺人太甚。“

”莫要血口喷人!“持长剑听及此话,不仅气血上涌,怒气更盛,指着对手喝骂道,”真是贼喊捉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青阳门的狼子野心吗?你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借口罢了,区区鼠辈竟然妄图我天一山庄,虽说我天一山庄在江湖上名气不大,但也不能任由别人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哈哈哈,好一个义正辞严呐,我真是感动啊,“持大斧的男子大笑道,忽然,笑容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比刚才更为阴险的脸色,”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你现在仅剩一人,如何与我们五人相斗?哈哈哈!“

面对众人的大笑,名叫赵勇的男子缓缓挺起身子,站得如松般笔直,左手依旧捂着胸口,右手却抬起长剑,遥指敌人,慨然正色道:”纵然战至最后一人,也必须让你们付出代价,我天一山庄可不是人人都能欺负得了的!“

无忧见此场面,回忆起刚才众人的武功路数,心中便有了计较:”这人倒真是一条好汉,必要时一定要出手救下此人。“

”何必呢,其实要我说,你倒不如加入我们青阳门,凭你的武功足以坐上管事的位置,那不比你在什么破山庄之中受气要好的多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识抬举,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便送你一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看招!“

李匡话音刚落,便立即举起斧子像对方砍去,其余四人分立东西南北四面,以防逃跑。

斧子急速劈来,赵勇急忙举剑封挡,奈何对方势大力沉,自己又身受重伤,一震之下,嘴角便有气血溢出。大斧虽力巨大,但挥舞颇为费力,对招之间,赵勇捡个空,急忙抽剑向对方劈去,本来这一剑凌厉非常,近距离施展旁人断无避开的可能,可现下只能发挥出两成的威力,再加上又有大斧的阻挡,劲道又去了半分,因而敌方一个跃起转身便轻松避过。趁着下沉之势,李匡一拳猛然袭来,赵勇挺剑直刺,挽起四五朵剑花,可李匡似是猜到了招数的特点,拳化为掌,身子一侧,随即鼓起内力击向剑背,赵勇哪里抵挡得住,剑背重重的打在胸口,更是加重了他的伤势。李匡一掌得势,便趁机逼近,运足内力,举起斧头,使出一个”开山式“,像是打算仅凭一击便彻底解决了赵勇。

正在此千钧一发、生死一线之际,一枚石子极速飞来,打在斧面上,令得攻击方向发生了偏转,赵勇也抓住机会,拼尽全力向一旁跃去,并后退两丈,然后再无一丝力气。

李匡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失手,刚才只是猛然感到一股不弱的力量从侧面袭来,让他不得不分神去抵抗,却也因此让赵勇逃过一劫。他看到赵勇瘫坐在地上,已是不足为虑,于是便向四周望去,朗声道:”不知冲撞了何方高人,还望现身一见,也让我当面赔个不是。“

不多时,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悠悠得从草丛中传来:

”你是在找小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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