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灵在手术台前站定，南瓜递上一把小指宽的手术刀，扁灵食指旋转，刀在手上转了一圈，剖开了陈向阳的头皮，随即用锯子锯了几个地方，将陈向阳整个额骨取下，露出损坏的大脑组织。
扁灵查看了一番，喃喃自语道：“如我所想，大脑大小合适，额骨需要修改一下，至于四肢如看到那样，左臂和左腿肌肉损伤严重，不过没伤到骨头，右臂和右腿肌肉坏死，多处粉碎性骨折，需要更换。”
陈向阳看着扁灵掀开他的头骨，对着血糊糊的脑子，喃喃自语，整个人都傻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僵尸换了脑子、身体，我还是我吗？”
扁灵看着陈向阳傻兮兮的样子，无语道：“亡者，死而复生成为僵尸，是因为对世间仍有依恋，口中气息不断，又恰好遇到阴气旺盛之时，亡者残留在身体灵台中人魂苏醒，从而死而复生成为僵尸。所以僵尸存活靠的不是身体，而是隐匿在灵台人魂，只要灵台人魂无损，你还是你，安心吧。”
陈向阳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人魂？”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乃，天魂、地魂、人魂。天魂赐予人天赋才学，死后会回归上天，封在“天藏”。地魂知肉身在世间善恶，肉身死亡后，鬼差会引领地魂，进入冥界接受审判，是重新投胎还是无尽惩罚。人魂则从出生到消亡，存在于肉胎之间，以七魄喜、怒、哀、惧、爱、恶、欲，其性行之魄力，死亡后随主人共同消亡。”
陈向阳还想再问，僵尸和人有什么不同，抬头看到扁灵阴冷的眼神，不禁住了嘴。
小南瓜将手里的托盘递了递，扁灵拿起一把剪刀，下手又快又稳，剪断断了几根神经，将陈向阳残缺不全的脑子整个卸下。南瓜适时递过一把小刀，扁灵将陈向阳开膛破肚，把破损肝脏取了出来，丢在了一旁的托盘里。
小二黑黝黑的手里，端着个白色瓷盆，里面满是红色的液体，散发着铁锈的味道，赫然是血液，里泡着干巴巴、黑黢黢的东西，形状像是风干的香菇，随着血液滋润，“香菇”变得饱满滋润起来，露出了本来面目，居然是大脑。
“小姐，鬾的大脑，我帮您拿来了。”
扁灵毫无心理障碍的伸出白皙的手，从血盆里将血糊糊的大脑拿了出来，转身帮陈向阳换了大脑，还安装好了额骨。
看着比恐怖片还恐怖的一切，陈向阳心里承受，几乎到了极限，不禁有些气虚的说道：“虽然我变成僵尸，没有痛觉，可看着自己的身体，像是机械一般被你拆卸组装，我还是很难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整晕。”
扁灵指尖在陈向阳额头点了一下，陈向阳的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耳朵还能听到声音，手术刀入体的声音，小二黑在石头上打磨骨骼的声音，南瓜偷偷舔自己伤口血的声音。
不过看不到，心里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