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活死人杀猪似的惨叫,陈向阳不禁捂住了耳朵,视线不巧落在扁灵供奉的画卷,黑漆漆的画卷上面,渐渐出现了一双眼睛,金色瞳仁好像具有某种魔力,轻易将之带入她创造的世界。
山顶之上凭立一女子,银发肆意飞扬,紫色衣衫因风呼呼作响,周身萦绕着白色的烟云,整个人好像在仙境。
女子缓缓转过身,看不见其容貌,只看得见唇齿相碰,发出低低的声音:“你是我的。”
陈向阳脑海不停重复,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啊的一声惊叫,陈向阳醒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汗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环顾药楼,天已然全黑,小儿黑正在点灯,朦胧的灯火下,扁灵娉婷站在门前看新月初升。
“你醒了。”
陈向阳从鼻子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看向了墙上的画,画卷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扁灵,那副画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你把它丢掉好不好。”
“咦,你看到了?”扁灵疑惑。
“没有,我睡迷糊了,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陈向阳傻笑,只是一个梦而已,让人扔了最爱的画卷,也太可笑了吧。
“哎呀,天这么晚了,我还有案件要调查,先走了。”
陈向阳说道查案,精神满满,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扁灵皱了皱眉,道:“世间一切自有定数,你以正义标榜自己,整日为了别人的生死忙忙碌碌,不累吗。”
“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定数,可是我仍想试着改变,坚持我心中的所向,愚公移山,再所不惜。”陈向阳笑了笑,离开。
“喂,下雨天,如果闻到异香,顺着香气源头找,或许你会有什么发现。”
陈向阳猛然回头,药楼的门却关了,只看得见一个窈窕的身影,驻足停留在门的那一边。
三日后。
陈向阳和赢勾,将城西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查出什么,此刻正在一间茶馆喝茶休息,里面聚集了南来北往的客人。
茶客甲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大赞:“嘿,你们看见这篇文章了么,何为军,为军者,当保家卫国……怒斥军阀混战为了一己私利,内耗民力国力,言辞激烈、慷慨激昂,好啊。”
茶客乙听后交口称赞,只是有些疑惑:“作者魏良子,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兴许是什么知名作家,之前的文章,得罪了哪个军阀,改了个笔名,再战各个军阀吧。”茶客丙总结陈词。
陈向阳却是目瞪口呆,和赢勾对视了一眼,这这这不是,宋振庭临终写的那篇文章,怎么会发表,且属上魏良子的名字。
线索渐渐汇成了一条线,魏良子戴着眼镜,身材文弱,家住城西。
茶客丁挤在了人堆里,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了吗,魏良子文章一出,很受爱国商会的推崇,明晚七点,他们在爱丽丝宾馆为他举办了酒会,邀请不少城内的有识之士,文人墨客,真想去见识一番。”
一枚的银钱,依然在桌上忽悠忽悠的打着转,陈向阳和赢勾位置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