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从黑衣人和我说话到现在也就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怎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呢?
我谨慎的向前爬去,心说难道前面有什么机关?就在要到出口的时候我赶紧慢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四周。
原来这个管道到这里就是一个90度角的折弯,向上折去。而那所谓的强光竟是拐角处的铁皮反射出来的。
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向上看去,还没等看清管道上方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手下一空,身子一抖。身下的铁板竟然猛的倾斜出一个口子!
我一下就滑了下去,慌乱中一张有力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直接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按到一边。我挣扎着回头看去发现原来是黑衣人,他迅速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点点头同时向四周看去,发现这个管道的下面又是一个房间,不过这个房间是有门的,我甚至都能清楚的看见门上的钥匙孔。
这个房间的面积要比密室那个大多了,灯光也很充足,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放着一堆杂物,四周都是那种像装着粮食一样的麻袋。这黑衣人刚才一定也中了招,我说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我腾出一只手支撑着坐了起来,正要问黑衣人干嘛不下去,他却回头小声的对我说:“你看那,是不是有一个人。”
一听到有人我急忙矮下身子,顺着他说的那个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在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一个椅子上。那人穿着一身制服,仰着头似乎是睡着了。“我们要不要摸过去看看。”黑衣人压低了声音说到。
我仔细的看了看四周,想着先去弄一个顺手的“武器”再说。这时却看到黑衣人已经猫着腰拿着自己的皮带一点点向椅子那靠去。
而那个人似乎一点反应没有,难道真的睡着了?
黑衣人此时也没有迟疑,在离那个人一步远的时候猛的站了起来,用皮带套住那个人的脖子就问:“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不过椅子上的人还是一点反应没有。黑衣人见他不说话先是一愣,然后直接把膝盖顶在椅子上双手勒紧了皮带大声说道:“你他娘的是聋子吗?”
可是还没等椅子上的人开口,整个椅子就倾斜了起来。我心想你这得使多大劲儿啊,刚想告诉黑衣人别下死手,却看他连连退了几步,我赶紧跑过去一看,只见那椅子上的人脸色发白,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红印子——竟然已经死了。
我扭过头看着黑衣人小声说道:“你怎么用这么大的劲儿?”
后者却一脸无辜的看着前面的死人说道:“这人不是我弄死的,他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时间肯定不长,而且也是被勒死的。”我听他这么一说,走近了几步一看,发现尸体上的特征还不是很明显,身体也并没有凉透,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黑衣人走过来向我要了一根烟说道:“看来这里发生了一起变故,应该就是咱们灯灭的那会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看你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叫你小老弟啊。”
我看着黑衣人一脸傻笑的样子就没好气的说道:“我叫莫子静,墨子的子安静的静。”黑衣人听完绕着我转了一圈又特意看了看我的脸说:“子静?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女儿身啊?”
我冷眼看着他道:“你他娘的才是女人,怎么男的名字里就不能带静字了?快说你叫什么?”我看着他一身黑色心想不能叫二黑子啥的吧?黑衣人听到我的问题后就整了整身形然后又故作坏笑的说:“俺叫老子狂,以后就叫我老哥吧,你要是愿意叫老爷我也不介意的,哈哈哈。”
黑衣人好像很久没占到便宜一样在那不住的乐,看到我用一种白痴的眼神盯着他看,没过多一会他就耐不住了嘟囔道:“好好,这么和你说吧,其实呢我的名字是啥我也忘了,打小我就没见过我父母,一直是我师傅把我带大,我只知道自己姓李,因为自己长的黑,朋友和师傅都叫我黑子。我看着他莫名的笑道:“你黑也就算了,怎么还穿这一身黑衣服,怕晚上别人能看到你啊?”
黑子摆摆手道:“你懂啥?我这是为了表演魔术的时候增加点神秘感哎?对了你是做什么的?看你样子挺笨的,难道是吊丝宅男?”我把双手插进兜里,顿了顿说道:“我是一名实习医生。”
黑子似乎没在听我说话,蹲在尸体旁边翻弄这“啧啧,莫医生来看看,这人钥匙还在身上,难道是被熟人杀死的?”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痕迹,走过去拿着钥匙才想起来这个房间有道门,便招呼黑子一起过去。黑子看了看四周说:“等等,先找一个称手的武器,万一又有什么变故呢。我心说你不是有皮带么,不过想起这已经死了一个人,便也开始摸索起房间的四周。可是这个屋子也不算大,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一个桌子有个几个抽屉,不过里面也是空的。我无奈的走向尸体想在看看也许有什么线索可还是一无所获。就在我打算招呼黑子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桌子下面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扭头看去,那桌子底下竟然还有一把小钥匙。
我麻利的钻了进去,拿起一看才发现这把钥匙小的几乎可怜。正在想着把钥匙是干什么用的,黑子却在那边说道:“我说你还没找到能防身的东西呢?”我抬起头刚要回答他,只感觉猛的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
这桌子怎么这么矮?我一边摸着头一边从桌子底下出来,可突然感觉手碰到桌子的时候有种凹凸感,我小心的仰起头看去,原来桌子的反面有一个钥匙孔。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慢慢的插入钥匙孔中转动起来。一种金属相互摩擦碰撞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接着我就看到桌子的反面竟然有一个空间极小的暗格,而一张纸顺势飘了下来。
我先是一愣,随即捡起来一看发现这似乎是一张名单,“黑子,快过来,这有一张名单。”我赶紧回头喊道。同时借着灯光看去,这名单上写着十几个名字,而我的名字也在上面。
每个名字后面都对应着一个符号,有的画着圆圈有的直接是一个叉,到我这则变成了一个字母S!这些符号都代表什么意思?S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我突然感觉那个密室和这份藏在暗格里的名单一定有什么联系。
这时黑子已经过来了,他拿起名单也是吃惊的啊了一声,随后又歪着头说道:“这上面既然有你的名字,怎么就没有我的呢,难道他们把名字记错了?我听他这么一说也站起来仔细看去,果然没有黑子的名字。
我迷惑的看着黑子,心里想着难道刚才我的猜测是错的?可我和黑子唯一的联系就是密室了。
黑子似乎没有想到这些,在那自顾自的嘟囔着:“你的名字后面怎么还有个S,还有圈圈叉叉的,这都是什么意思?”说完又举起名单冲着灯看去,突然就说道:“小莫,你看这背面有东西!”
我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抬头看去,原来名单的背面是有水印的,只见上面写着“源组织”三个大字。
我赶紧从黑子手里抢过名单仔细看去,心里同时想着我的名字,S,源组织?这三个词语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黑子却在一旁笑着说道:“要我说啊,这他娘的就是某个人的恶作剧,电锯惊魂你看过吧,没准就是谁拿我们做实验呢,什么狗屁组织。”
我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黑子的话,这时看到他手里还拿着自己的皮带,便说道:“你不是找武器去了么,怎么还拿着皮带。”
黑子一脸尴尬道:“别提了。还说武器呢,连个能吃的东西都没有。要我说咱们还是出去吧,没准外面能有什么线索。”
黑子说完就向门那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说:“你怎么不走?”
我指着背后的尸体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再准备准备,没准凶手就在外面等着呢,咱们手上没武器,出去不就是任人宰割么。”
黑子一听我这么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屋子我都绕八圈了,屋里有几只蟑螂我都知道,难道咱们还能在这里一直呆到死?”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就笑了:“你起码得把你的裤子系严实了吧,刚才我就看你不停的提裤子,要我说你就别总抽自己的腰带了,万一出去遇到什么情况得跑路,我是不是还得等你先把裤子脱了?”
黑子这时又提了提裤子,边提边说道:“那你说怎么办,除了腰带还有什么能当武器?”
我环顾四周,发现黑子说的没错,这屋子有什么东西用眼睛一扫就能看出个大概。
“实在不行,你还是别穿裤子了。”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裤腰带说到。黑子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我抬头看去,发现他正蹲在尸体那里摆弄这什么。
过了一会儿就冲我摆了摆手说:“小莫,我找到武器了!”
我心说不能啊,这尸体我都看了好几遍了。只见那黑子手里突然多了一只鞋子,举起来对我说:“咱俩一人一个。”
几分钟之后,我和黑子一人拿着一只鞋站在门前。
“我家里也有这么一双大皮鞋。可硬了,保证照脑袋上一敲就见红,就是这鞋的味儿大了点儿。”黑子捂着鼻子说到。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鞋子:“不用敲脑袋了,你拿皮鞋在他鼻子前面一晃就完事了。”说完我就想着这个人的思维方式绝对有问题。
黑子还在那比划着手里的鞋子,试图说服我这个“武器”的重要性。我摇了摇头,一边轻轻的拧着钥匙一边想着刚才真是多嘴,就让他提着裤子出去就好了。
房间的门被缓缓的打开了,我探头看去,发现外面竟是一个非常宽的走廊,我和黑子对望了一眼,握了握手中的皮鞋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