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时,那种不自在,做贼心虚的心情会把你吞没,特别是跟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尴尬的想要躲起来,就像一只正在偷吃的猫被主人发现了一样,现在那种心情千寻总算是体会到了。
她总是觉得他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在偷看他,脸颊不自觉的发热起来,红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那个……那个,对不起,打扰到你了。”说完,她低着头,快速的把帘布拉回了原样。
但她又忍不住的偷偷地看向了帘布,透过白色的布,好像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看向自己。
天知道,她在心里默默地插了叶觅子多少刀,要不是她打电话来,自己现在也不会弄得像现在这么尴尬,害得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
“你,是刚刚在球场上的那个女生吧。”他突然隔着一层帘布问道,他们之间仅仅只隔着一个白色的帘布。不大的保健室内,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仿佛他拥有这种魔力一样。
“你跟我见过的女生都不太一样。”说完,他琉璃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夏木则想起了刚刚在球场上的那一幕,她替南洛辰挡下那一球时倔强的目光,仿佛在大的困难她都不怕的感觉。
“有什么不一样的。”她有点好奇,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有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她,但她还是有点不明白。
“可能是……觉得你蠢蠢的,笨笨的吧。”他嬉皮笑脸开玩笑的说,脸上洋溢着不一样的神采神采。
这是多久了,多久他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你才是呢。”
“对了,为什么你有心脏病,还要做那么剧烈的运动。”她坦诚的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夏木则愣住了几秒,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他突然间笑了,笑的很爽朗,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如果一个人只是因为生病了,而放弃了所有的希望,什么也不做,那他是可悲的。”
“反之,如果你随心所欲一点的话,至少会活的快乐一点,不是吗?”
“像你那样看的开真好啊。”千寻望着天花板发呆,她的心里满是苦涩。她已经犯了不可原谅的错,无法向他那样看得那么开,因为一个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这个呢。
这是头一次她跟一个不是很熟的男生谈的这么合得来。
一边的夏木则拉开了帘布,嘴角上扬,邪魅地笑了,很认真地说:“我叫夏木则。”他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
她透过夏木则的星辰般眼神里看着自己的样子,也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准备礼貌性的回礼,“江……”
“千梓……是吧。”她还没说完,夏木则便接了她正要说出口的话。
“在来保健室的路上听到的,大家都在谈论你。”他补充道。
“是吗?”千寻向早已习惯似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却意外的扯到了伤口,她嘴角紧抿,努力想要装没有事的样子。
自从,她和南洛辰的关系恶化了,她就成了大家三餐议论少不了的话题。
“你还真是光希的“名人”啊。”他看玩笑的说道。
“呵呵。”她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夏木则还真是很冷幽默啊。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觅子正拿着一袋子的东西,走了进来,焦急地说,“千梓,药我都买回来了。”
她褐色的眸子看向里面,当她看见出现在她眼前的两个人时,愣住了,特别是看到那个她已经好久不见的他时,脑子一片空白,耳边轰轰作响,有一瞬间心脏都停了几拍。
夏木则看到了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用熟悉的语气对着眼前扎着双马尾的叶觅子说了一句。
“嗨,好久不见。”多么熟悉的语气,这个声音是她叶觅子日思夜想在梦里出现多少回了的思念。
“咚。”她控制不住手上的东西,滑落到了地上,只觉得眼睛热热的,有晶莹的东西划过了她的脸颊。
他,居然还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