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一惊,猛地看着老人,“这……不是要传给师兄的吗?”
老人摇摇头,道:“师父是想过给师兄,但是……你师兄拒绝了。”
“况且在这三年里,你也已经承载了我的全部医术,所以你完全能够胜任。”
“安乐阁是用来医人助人,希望你不要违背这个观念。”
安平:“可否让旻沿做我的护法?毕竟我……不能经常在安乐阁。”
老人抬头静静地看向窗外,没有回答安平,反道:“为师要走了。”
安平内心很复杂,这个老人,这个师傅,三年前带她到安乐村静心学医,如今,三年后,已完全承载着师傅医术的她,又要似当年般离开。
说舍得,那是假的,对于一个恩情大于山的人,生活了足足三年的师傅,就这么一日,就要离开,不说谁是不是遇到这种情况会不会不舍,单凭她,重情重义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舍?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师傅,她永远会记在心里的。
但是,心底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当年他要找上她,他又怎会知道此事?
这三年,安平心里很多很多疑惑,每当想开口问时,见到师傅那饱含关心,温和的眼神,她的话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许是很久没听到安平回答,老人扭头看向安平,“怎么了?”
安平摇头把心里的杂乱抛掉,“没有的。师傅,安平就是不舍得你。”
老人略有所思地探着安平,“孩子,时间有时候就是个最好的答案。”
“师傅……”安平摇摇头,“安平没想什么,师傅离开安乐村要去哪?”
“汝不必担心,师傅自有所算。好了,我要休息了。安平,不要多想。”
安平愣了下,随即“嗯”了一声,转身出去把门关好。
安平一出来,师弟安勋就凑上来,“安平安平,师傅怎么说?”
“能怎么样?不就是让我们好聚好散呗~”一旁的乌幂撇撇嘴道。
“乌幂!怎么能这么说!师傅好歹也教了我们好几年了,你说,是不是!”安勋不高兴,呵斥。
“你!哼!”乌幂气的说不出话。
“师傅对我们就算没有师徒之恩,也有教育之恩,不能没有这么礼貌!”
“可难道就这么走了吗!我们可是相处了几年的啊!说走就走吗!你舍得吗!”乌幂的话炮弹似的低吼着安勋。
“不……不舍得啊!可有什么办法?师傅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啊!”安勋闷闷地说,谁没有感情,也是相处了几年的啊!
师弟师妹们听乌幂安勋这么一说,也是垂头唉声叹气,平日里师傅对自己也好过对父母啊,再者,他们都是父母双亡或者被人遗弃等等理由,被师傅拾回来,好好教育的。这个师傅,真的很好很好!
“立秋,我走了,你就不要想念我了哈!”
“哼!谁又想你!自恋狂!”
“筌美,记得给我写信哦!”
“好了好了!知道啦!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每载去看你一回好了!”
“一载?那么久!不行,每三月!”
“得了吧你,每三月!每三月还不累死我!来回都要几月了!”
“哼哼,那你得常看看我哦!”
“那是那是!”
“叶莱,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我不舍得师傅离开,但这万不得已,你要在离开,我就活不下去了!”
“好好好!依你!”
“…………”
众人言不由心地嘻嘻哈哈着,可内心都是不舍不舍再不舍,安平几人听了,心都感到酸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