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如果说我自己对你是否有必要保有同情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具体知觉的话,你能信吗?”梅艳说这一句,后而辅助一个俏皮的表情以作貌似完全不必要的试探性掩饰。
“这样,暂时好像我也只应该适合选择相信了是吧?信任本身便以真诚为主嘛。”艾嘉并不犹豫,还代之而起几分刻意的努力向梅艳报之以满面春风。
梅艳定定的看着他,蓦然的表情显得像是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其实,爱情与同情,说真的,有什么太过直接或者间接关系呢!这显得我终究还是想多了!”艾嘉快速收住笑容,做出一个缓解尴尬的补充说明。
梅艳恢复微笑。
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地柔和。
莫名饥饿的艾嘉。
真恨不得马上就能够让自己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但是真爱。这是唯一的关键!
“想多了?那你意思是说你还曾经想了一些我所不能知道的事情吗?”梅艳说这一句的时候,完全怀着疑惑的眼神。
“这个你就暂时别管了好吧?就当做是我纯粹个人的秘密。”艾嘉认真回答。
“你不说,我当然不好意思要求你说了。”
“那我们走吧。”艾嘉边说边直接伸手接过梅艳手中的钱包,揣兜里。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既然爱了,开心就好。
“我们怎么走?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艾嘉拉着梅艳的四个半根手指头,准备开走。
“你说吧,我听你的就好。”梅艳回答。
“你把我当作是临时调度不是?”艾嘉打趣的一笑。
“你现在就不啰嗦了行不行?”梅艳的回答,显得很坚决。
“那不如我们打的吧,这样方便简单,省得还要搭公交去车站,两个人,看来也多不了多少钱,坐公车,又挤,而且气氛空间也都不好,反受了许多身外之物的无形干扰。何况,这可是我们之间第一次为约会而奔波呢?”艾嘉还是附加了一个咨询的表情,并将之以带着某种现实主义魔幻的眼法挥洒在梅艳的脸上。
“好了,你说什么,都随你。”梅艳像是回答得很随意,也很是铁了心的样子。只是脸上,一道殷红,犹如闪电一般掠过,却在那瞬间在她的皮肤表层留下印痕。
这大体是一种历经酝酿的坚定吧。
而艾嘉,是真觉得内心感动。
两个人,手牵着手,连跟工友们简单的道别也显得多余。
离开桌球室,转出生活区,去到大道边上,等的士。
“我想问你,看起来,你总是显得很神秘的样子,而其实,你却并不使人感到惧怕接近呢?”梅艳朦胧的发问,加之朦胧的微笑。像是这几天以来她心里一直都存在着朦胧的追问总是无法自我抗拒并挥之不去的样子。
“你这是自言自语还是到底想知道什么?在我看来,人与人之间,每一次才刚交往的时候,难道不都是会显得有所神秘的吗?感觉来自于自我,而其实大体本质上彼此不都是差不多的吗?个性,原则,爱情,生活,普普通通随遇而安,缘分天定事在人为,想必也就那么多了吧。”艾嘉轻松作答。
“那么你的第一,你这辈子,到底总结起来有多少啊哈哈?”梅艳的表皮微笑上面,荡漾起一声哈哈,像是使着轻功打了个水漂。朦胧的微笑,便在这静止与动态的转换中逐渐达至清晰。
“哈哈,你就说这个!这也算一?半壶响叮噹罢了!我自己其实对这些完全来自于身边朋友们随意任性的敷衍抬举早都已经没什么直接感觉了,大体也都多像是些旁门左道入不得潮流的吹捧行为。不过你既然问,那我就说说呗,就怕到时候我说来话长了,你会觉得厌倦。”
“没事啊,你说呗。”
“俱乐部唱歌,这你知道?因为运营的关系,每个月它不都搞一场歌唱比赛吗?以前我每个月都去,结果三次第一,后来搞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然后就只能偶尔参与了。”
“为什么呢?第一还怕?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你这样的逻辑了!”梅艳的笑容开始显得灿烂,笑起来,抖起一片蓬勃的阳光。
“大家都认识我了,当然不好意思啦,第一名,十张俱乐部门票,我自己月票,好像夜夜月子,所以拿门票没用,于是反成了包袱,后来倒好,觉得可以用来抛洒交朋友,可是,每次去,如果就为这点票,有意思吗?大家难免也会感觉不好玩的嘛,人孔融那么小,还知道让梨呢,我都这么大了,装什么呢,不就唱个歌图个大家开心吗,有什么好装的好值得装的呢,所以,也就所以了嘛。”
“嗯,留下辉煌,适可而止,你倒真是聪明。”
“才刚说了是吹捧,你现在又来了!一休才聪明,而我完全不是。”
“可惜一休是神话,而你也完全不是。”
“哈哈,你也别笑我,社交这事,不比读书。读书的时候,还可以无所顾忌,能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但跟冲或不冲努不努力像是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只是一种习惯,或者是一种兴趣爱好的关系,总之对所谓的名次之类,在认识你之前一点点,我算是已经就快要失去了具体而细致的知觉,或者被时间冲淡,或者被生活麻木。”
“但是梦想应该还在?否则你就会失去激情。”梅艳话锋突转,倒不妨又显得有些调皮。
“哈哈,梦想,你能看出来?我有过吗?这些玩意其实已经早都显得不重要了,自己觉着吧,只要可以尽其所能地努力认真地过好每一天就该算得是不错的了。”
”那你意思现在就是说,唱歌,打桌球,读书,你都是一咯?“
“如果你硬要这么说,那么我最多也只能说全是小一。”
“什么意思?”
“大一,听起来好像很趋向于文化的意思,对我来说显得太高级了,所以说小一还差不多,这我勉强能接受。”
一辆的士经过并接受到召唤信号,甩头过来,靠在两个人身前。
“不说这些了好吧?我们先上车。”没等梅艳回答,艾嘉收回伸出的手,扶着她的胳膊,又再伸出手去,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