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自诩聪明才智过人,却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你岂知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不过是坐井观天,孤陋寡闻而已。其实,很多我们所知道所了解的,不过是别人筛选加工后,想要让我们知道了解的。
所谓的聪明才智,所谓的指点江山,就建立在这样一片不实地信息沙滩上,难道不是沙子堆成的城堡,毫无根基,毫不结实。一切都不过是海市蜃楼的虚幻,是自我的陶醉,是陷入别人的构想当中。此刻,我们不是自己,我们也不能自已,在这芸芸众生拥挤的推搡之中,我们只能随波逐流,跟随着别人的脚步,跟着别人的指挥棒飞舞。因为我们自己无法看清自己、无法认识自我,因为我们自我的感觉良好、自我的骄傲自负,我们自己欺骗了自己,我们做了新时代的愚人。
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怪不了他人,也不能责怪旁人。难道就因为别人大智若愚,我们就要去责怪他们?难道就因为我们自己的愚蠢,我们就要去责怪他们?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是喜欢唱着高调,'前世不忘,后事之师'说得比谁都顺溜,可是到了实际,却是一遍又一遍地犯着同样的错误,有时候就是头撞南墙也不回头,即使是撞得满头是包,鲜血淋漓,也犹自不悔。这份执着,这份坚定,让人心生佩服,又让人为之扼腕叹息。若真有这样的精神,干一份实事,又有什么是做不好的呢!
世上之事,唯智与愚,不予分说。
智者,太过聪明,你话尚在肚中,他却已经知晓。
愚者太过执着,即使是错,也要错的坚持下去,你是永远也讲不清,说不明白的。
其实,很多我们所了解的信息,又何曾是第一手亲眼所见,即使是亲眼见了,又能怎样,分歧点本就天生的存在,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们所知道的,所了解的,不过是别人有意、无意粉妆涂抹打扮过的小姑娘,一如曾国藩的‘屡战屡败’,可以说成‘屡败屡战’,这份颠倒乾坤的本事,是人类天生就有,与生俱来的本事,不独独出现在某一个人身上。
在这其中,他有可能是有意识地这么做,也可能是无意识地这么做。就如同是司马光写《资治通鉴》,立意本是高远,鉴过往之兴衰,以知兴亡之弊;察古今之得失,以警后之来者。可他写着写着,就带入了个人的感情色彩,将政治中的失意,将他对皇帝、对王安石的愤恨,带入其中,他要找出自己的根据,他要用这些根据,来证明你是错的,我是对的。道德本身是无错的,可陷入了意气之争的道德,就成了相互攻击的武器,尤其是双方人马都是才高八斗的道德楷模。就似剑有两刃,伤人亦可伤己。道德非是不好,却是只讲道德,难免缺了解决实事的手段,害人又害己,司马先生的这一番道德之论,高端大气得如天上云彩,飘渺得只能让人仰望。可他用来论证的反面教材,那些个小人手段,却是接了地气,详细地极富操作性,可以让一个半点也不会的小白,成为此道的速成高手。也不知,这样的结果,是让人哭呢,还是笑,您这崇尚道德,却事实上成了害人的祖师爷。
这一场道德之争,真是贻害无穷,不紧害了人,还害了几十代人,在宋明清整整数百年的时光之中,道德成了武器,道德成了枷锁,道德成了迂腐。
德者才之帅也?余不敢苟同。
德者,譬人之左;才者,譬人之右。才主用,德主佐。苟人能失左右手耶?二者阴阳相济,不可偏左。
人就如同是自然界的万物,本能的就要生长,需要去争地下的营养,需要去争天上的阳光。德才就是我们去争取自己利益的手段,它什么都不是,只是手段,是生物本能的需求,没有任何的神秘,他就是我们的天赋,隐藏在我们身体的某一个地方,等待着我们的召唤。
有时候,有些事情真是可笑,对手尊敬你,后人抹黑你。杨广真的有那么残暴愚蠢吗?李二同志对此的回答是:不。他比古往今来大部分的帝王都要雄才大略,战略方向上的把握是没有错的,我就照抄不误,他错的,只是实行这一战略的手段。都说好大喜功,难道好大喜功就错了吗?谁人不喜欢开疆拓土,谁人不喜欢建功立业,只是力有穷时,人乏其力,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疆界,一个范围,不要蛮干,想着一步登天,要细细规划,慢慢筹谋,将你的人生大目标,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分成一个个细小的步骤,一步一步地走。
可杨广蛮干了,他心急了,恨不得一口气将一生的路给走完。本该外争内和的国家,变成了外争失利,内部动荡,被人乘虚而入。
可夺取了杨广基业的李唐却是不同,上台后的他们没有全面否定隋朝,否定隋炀帝,他们正确的看待了一切,总结对手一生的得失,发出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高呼。这即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尊重,即使对手已经死去,也要将他的最后一点价值给榨得干干尽尽,这才是尊重,对所有人的尊重。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人手中,用不同的手段使来,结果也是不同。就如同美国搞垮苏联一样,唐帝国一定要击倒高句丽,他是当时唯一有潜在能力威胁唐帝国东亚霸权的农耕国家,也只有比游牧文明更高一层的农耕文明才能做到这一切,帝国的领导层心里十分清楚,他们有着游牧文明所没有的韧性,你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将他击倒,但他又会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他缺的只不过是一个机遇,或者是你犯错的机会,这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对手。但他们没有像杨广一样用尽蛮力,而是一边积蓄实力,一边整顿国家政治,安定内部,扩张是需要的,但不是只为扩张而扩张,而是要量力而行,要让普通的民众也能够从帝国的扩张中享受到实实在在的红利,让他们真心地为这开疆拓土而兴奋。逐突厥,取西域,哪一个不是杨广做了,后来又失去的,唐帝国不过是重新踏上了这条道路。可结果却是不同,一个二世而亡,一个成了后人所牢记盛唐辉煌时代。唐帝国也征高句丽,也有过一样的大败,可那又怎样,不起动荡的国内时局,让一切都安然度过。败而不亡,败而不馁,我李二这一代没完成的目标,由我的儿子来完成,我儿子完不成,由我孙子来完成,这份战略是永远都不会变的。结果是李二同志的儿子,唐高宗李治实现了这份大战略下的国家考量。
这一切,就是司马光笔下的隋炀帝无德而亡国吗?真是这样吗?对比隋唐,不问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