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塔坦克2000马力柴油机低调的轰鸣声,鱼鹰旋翼机涡浆刮起的隆隆声,天上无人、有人战机尖锐的呼啸声,一起组成一场大型的交响曲,徘徊在王烈耳边,咆哮在王烈四周。阿玛塔坦克120毫米巨大而修长的炮口,几乎都顶到了王烈脑门,只要一声令下,就像是摔碎的西瓜一样将他的脑门轰个稀巴烂。坦克后面,手执瓦斯高能步枪的特种兵,在外骨络的帮助下,收身隐蔽,直将枪口牢牢地对准了王烈,无数的红外线斑点将他笼罩。
形势紧张的一触即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虽然人多势众,虽然有着高科技装备的辅助,虽然目标已经被他们四面围困,插翅难飞。可是所有的官兵都很紧张,在出发的路上,他们就已经被通报了敌情,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怪物,一个可以正面抵挡加特林智能机关炮高能弹药四面无死角攻击,却毫发无伤的怪物,这可是连最防护最强悍的阿玛塔坦克都无法办到的,难道他们这些人都能够比拟阿玛塔坦克吗?他们心中这样自问,显然是不能的,这样的回答有些令人沮丧,但也表明了敌人的强悍,由不得他们不小心谨慎,毕竟性命只有这么一条。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美军官兵们度日如年,可餐馆内的王烈却依旧是面无表情,沉着冷静,他抽出桌上的抽纸,擦了擦嘴,端起一旁已经冲好的咖啡,轻轻一吹,散着热气,他微微地抿了一口,温度正合适,又是一口,开始细细地品味,动作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优雅,仿佛他喝的是琼浆玉液一般让人回味无穷,勾起人心中的欲望,去品尝的欲望。
杯中咖啡刚刚过半,那包围网自裂开一条缝,麦克阿瑟少将从中走了出来,他腰板笔挺,每走一步就像是丈量过的,不,就是尺子丈量过的也没有那么精确。他动作有板有眼,如同是个机械木偶,但又不同于木偶,带着军人的利爽,直直地走到王烈近前。
王烈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放下手中的咖啡,看着麦克阿瑟少将,一指旁边的空位,示意道:“坐!”
麦克阿瑟少将拉开椅子,沉身坐下,视线却未曾离开王烈瞬间功夫,冷声道:“你还是投降吧!现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王烈两手一摆,耸肩道:“无路可逃?你是过来劝我投降的?可我在这儿只是等你过来,我也相信你一定会过来。我只想和你谈一谈,将一些事情说清楚而已。”
麦克阿瑟少将冷哼一声:“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以后监狱中有的是时间可以谈,免得动手后,你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可不会有功夫和一个死人聊天。”
王烈呵呵低笑了几声,虽然未说,但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笑完,他才道:“我只是再次强调一声:我是王烈。虽然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反抗你们的步步紧逼,记住,不要逼我动手,这是你们所承受不起的。”王烈最后警告道,他也只有通过警告才能达到他不伤人,也不伤己的目的,他不知道这警告是否会起作用,还是会适得其反,但他相信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权衡后,都会做出有利于他的选择。
麦克阿瑟对王烈的话不置可否,他是相信的,若真动起手来,虽然有着胜利的把握,但损失却不是他可以承受的,可就这样放他离开吗?这又是不可能的事,只诘问道:“是吗,那这十几年间死在你手上的人又该怎么算,难道他们不是你伤害的吗?”
王烈一阵沉默,这些往事的伤疤被人揭破,他心中没由来地涌起愤怒的火焰,但他强忍着,没有冲着麦克阿瑟发火,他心知面前的是受害者,而不是沃德人那些罪魁祸首,他没有理由,也不能冲着麦克阿瑟去,只好强忍着。虽然脸还是那样的平静,可说话却带着不耐烦,道:“说了不是我自己愿意干的,你也不相信,可这就是事实,是沃德人控制我的身体,才做下这些不可挽回的事。现在,我已经逃脱了他们的控制,我的要求也不高,你们不打搅我,我也不去伤害你们。”
“那就是我们谈不拢了?”麦克阿瑟少将虽然视死如归,为了减少部下不必要的伤亡,挺身而出,将性命豁出身外,前来和王烈谈判,但这事到临头,仍然不可避免的紧张,右手已经摸到枪套之上,似乎只有那鼓鼓囊囊装在里面的沉重的沙漠之鹰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王烈端起咖啡,从容地喝完最后一口,咂摸了一下味道,才道:“我只是提前向你们打声招呼,免得我言之不预,你们都怪罪于我。”
说着,他优雅地放下咖啡,道:“既然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该走了。”
麦克阿瑟少将见他不急不缓,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不由地冷道:“走?你往哪儿走,这外面重重包围,任你是苍蝇也飞不出,更何况是你这么个大活人,就是你速度再快,能快过激光?”
原来,随麦克阿瑟少将一起到来的还有重装载具上装载的激光武器,天上波音747为平台改装的空中激光战机,在他说话的时间,已经部署妥当,麦克阿瑟少将想来,现在可是任你插翅也难逃了。
王烈微微一笑,道:“那既然这样,你就坐好了,睁大眼睛看看我是怎样从这包围圈中走了出去,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多么巨大,也好熄了你们那些个与我较量的心思。”
说完,当着麦克阿瑟的面,他启动了超时空传送,霎那间蓝色的光波闪过,王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出现在了五百公里外的地方。只留下一群看呆了的人,还留在原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