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知道吗?苍狼佣兵团几天前被人灭团了!”
“此话当真?”
“我是听雷刀佣兵团里的兄弟说的,有人还亲眼见到苍狼被人一刀砍了头。”
“苍狼佣兵团的势力也算在裴黄城中排得上前十五了,怎么一夜之间就消失了,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谁说不是呢,或许是他们在白雾林中得到了什么好处,被人盯上了,裴黄城虽说只是帝国的一个边陲小城,但是大大小小的佣兵团不下三十来个,说不定在背后有人黑吃黑了。”
“……”
一家门头竖着一面翡翠色大旗,名字叫做“玉田”的酒馆内,靠右厅窗户处的角落里,三五个雇佣兵打扮的男子,围着摆满食物好酒水的大桌子,低声议论着打听来的新闻。
此时虽已过了响午,但酒馆内的生意却是火爆得很,酒馆面积不是很大,四五十人便能将整个酒馆全塞满,装修环境也很是一般,属于平民消费的档次。
生意火爆的玉田酒馆内,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但其中靠近门口位置的一张桌子,却只坐了一个人,那人将头深藏在黑色大斗篷中,看不清面目,不知是男是女。
这人面前空荡荡的大桌子上,只放了一酒瓶和一只酒杯,酒杯是空的,而酒瓶却是满的。
将头深藏在大斗篷中的米蓝卡,心中忐忑不已,她的视线几乎没有遗漏酒馆内的任何一个地方,以及酒馆内的任何一张脸,她甚至将酒馆内的所有人仔细地看了好几遍。
她在找人,也在等人,她找的是一个可以解救她家人的人,也是一个嫉恶如仇、劫富济贫的人,更是一个斩杀匪盗、伸张正义的人,这个人就是游侠。
传言,游侠曾经在这间玉田酒馆出现过,这是裴黄城中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米蓝卡很不习惯这种龙蛇混杂的小酒馆,但是她没有办法,和她一起出门的管家在裴黄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而她则是在守株待兔,希望能找到游侠,否则她和她的家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三天前,米蓝卡的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勒索信,信中提到,如果三天后交不出二十万金币,那么她的家人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米蓝卡家只不过是个帝国三等爵位的小镇贵族,小镇封地一年的税收也才七八万金币,其中有一半,要上交帝国,二十万金币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款。
帝国宪法规定,地方三等爵位贵族私军人数,不得超过五百人,既然对方能够有胆来勒索,那自然是不怕这五百私军,况且米蓝卡家里,也没有五百名私军,有的只是一批依附他们家族生存的老弱残兵。
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的第三天了,从家里收到勒索信开始那一刻,米蓝卡感觉心中就像压了一座石山,连呼吸都无法顺畅,她偷偷跟着刘管家来到这裴黄城,希望为解救家族出一份力。
二人兵分两路,刘管家带着主人的亲笔密函去求见其他贵族,而她则是主动出来来寻找游侠。
已经过去了两天,游侠根本就没出现,米蓝卡她急得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下一口米饭。
“嗨,朋友!”忽然,一个看上去头发有些蓬乱,身穿一件旧青色短袖袍子,脸庞有些消瘦的青年,他左手抓着一只大鸡腿,右手提着灰色酒壶,对着将头藏在黑色大斗篷的米蓝卡,打招呼道:“这里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在你这凑合一下?”
消瘦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歪着脑袋,环顾酒馆四周,最后不等米蓝卡答应,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跟着他又扭过头去,朝着酒馆七八米长的柜台外,一名伙计摸样,长相憨厚的秃顶老头,大喝一声:“老锅头,再给我来一壶麦酱酒,加冰块。”
“好嘞!”站在柜台外边的老锅头耳朵很尖,立刻就有了回应。
这老锅头人如其名,地中海式的秃顶看上去就像个锅盖,五官长相憨厚,给人一种安全踏实的感觉,他上酒的动作飞快,在拥堵的过道中,健步如飞。
米蓝卡被这消瘦青年打乱心中的期望,低声急恼道:“这里已经有人了。”
消瘦青年还未来得及回头,耳后就传来米蓝卡的拒绝声,他回过头来朝着斗篷内的米蓝卡,撇嘴一笑道:“没关系,等你朋友过来之后,我就离开,只不过是一杯酒的时间,很快的!”
米蓝卡很少遇到这么无礼的人,正当她准备出口再次拒绝时,骤然间,酒馆内爆发了一阵不堪入耳的粗俗嘈杂声,打断了她的说话。
原来靠近柜台另一头的一名衣着暴露的女雇佣兵,不知道怎么,就被人脱了上衣,露出一对雪白高耸的峰峦,这便是酒馆内起哄的原因。
被人当众挑逗调戏,那女雇佣兵不仅一点脾气都没有,相反她还主动迎合周围男雇佣兵的故意挑逗,开始搔首弄姿,似乎很乐在其中。
紧接着,这袒胸露背的女雇佣兵自己一个人疯狂还不够,她身边的两名女同伴,也被她一起拉着,参与到挑逗游戏中来。
瞥见这不堪入目的一幕,飞快回头的米蓝卡,咬牙在心中低骂了一句,“不知羞耻!”
米蓝卡只感觉头脑一阵眩晕,这脏乱的小酒馆,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但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又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应感,继续等待,在她的袍袖中,一双白皙的手掌,用力地紧握成了一对青红拳头。
酒馆内现场直播的激情时刻,愈演愈烈,周围男人们骨子里的兽性,被三名女子的野性,带动起来,酒馆内的温度持续拔高,女人的浪叫声,与男人的啸叫声,激烈地交织在了一起,那感觉,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越来越无法忍受的米蓝卡,不由自住地颤抖起来,原本握拳的双手因为有力过猛,导致指甲盖深深地插进了肉中,斗篷内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看来你的朋友已经来了,那我就不打搅了,谢谢你的好意,后会有期。”就在米蓝卡差点忍不住要爆走时,刚才借座的消瘦青年,提着装满玉龙液的灰色酒壶,突然起身对她颔首行礼,感谢她借座后,然后直接就转身离开。
米蓝卡以为是刘管家回来了,猛地抬头间,此刻来到桌前的人那里是什么刘管家,而是三名身材非常魁梧的雇佣兵。
这三名雇佣兵中,为首的是一名额头上留着一条蜈蚣刀疤的男子,在他身后的两名同伴面相普通,三人长相虽不同,但表情似乎都一样,嚣张而冷酷。
“这个桌子我们兄弟要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说话的是蜈蚣刀疤男,他声如洪钟,即使十分嘈杂的酒馆内,也能听得清楚,同时,他又随手扔出了几个金币在桌上,算作补偿费。
“我还没喝够。”米蓝卡没想到,这三个人比刚才那人还要无礼和霸道,原本心情就不好的她,心底的怒火,一下就蹿了起来,口气十分不爽地拒绝道。
蜈蚣刀疤男没想到对方会拒绝,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小妞,对他来说,被女人瞧不起是件很丢脸的事,简直比在战斗中,被人砍两刀还要难受,他原本就不友善的面孔,瞬间就黑了下来,眉头不由自主地上下抖动着,这让他额头上的蜈蚣刀疤,看起来像是活了一般,整个面孔显得越发凶悍和狰狞。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你是活的腻歪了?”蜈蚣刀疤男双目寒光一闪,喝骂声还未结束,他粗壮的右臂猛地探出,带起一道劲风,早已由掌变爪的右手,如同老鹰抓小鸡般,闪电般抓向深藏在黑袍内的米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