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阳。大家都知道,家中世代做古董生意,多少都懂点风水学。受周边环境的影响,从小就知道很多灵异事件。也明白很多风水知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这些事情是越来越好奇了。
高中时代,班里有个同学名叫续云。自从认识他以后我的生活就完全变了个样。都快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境,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梦。
续云这家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阴阳怪气的,说话好听点就是真人不露相,说的难听点就是有些神经质。
那一次,我用老爸从小就给我挂在脖子上的金龙无意间照了照他。结果让我真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开过光的东西是不会出错的。他反射到金龙上的影子,周遭都弥漫着放眼望不到底的黑雾。我吸了口凉气,这不正是老爸口中最忌惮的“死气”吗?一个刚接近十八岁的高中生身上怎么会弥漫着这么多的”死气“?原因有三个,第一个原因是说他从小就是在死人堆里长大的,第二个原因是说他从小就是吃死人肉长大的,第三个解释就有些让人头皮发凉,那就是他跟本就不是人,而是活死人。
因此对他的戒意不自觉的多了起来,时不时的警告他不要做什么对同学或者老师不利的事情。他好像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因此也没把我当平常人看待,一般人就算看到黑雾也不会知道这就是”死气“。每当我这么说他,他都是看傻子一样看了看我,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就离开了。
对于他这种态度,没点防备怎么行。我还是定期在教室类外涂点蒜水弄点苦艾,自身带着黑馿蹄子。不管他是什么妖怪要是有一点异常顷刻间就能让他毁灭。
我对他戒意消除就是梦的开始。
“听说了吗?槐桑公寓18号楼506住户又疯了。”
“是啊,听说住进去的住户们早上起床都会发现枕头边上掉满了自己的头发。”
”没错,还有人说今天早上506的单身女子一直在大叫。而且还在撕咬自己的头发,一宠物狗身体在她天花板上吊着,而狗的头就在她枕头旁边。保安吧她送到了医院。一直昏迷着呐。“
同学们刚来学校就三人一伙六人成群的讨论着。
听着同学们的谈话,立马勾起了我无尽的好奇心。抓几个鬼对于我父亲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我就没有亲自经历过,心脏不自觉的加速,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同学们说的有些像“鬼剃头”的样子,只要是中国的鬼还好说,至少他们前世应该听的懂中文,也给点面子烧点纸钱打发打发走让他不再作怪就行了。这要说外国鬼就有些难缠了,不过不到现场也不好这么早就下结论,否则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终于熬完了一天的时间,夜色将近。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还像模像样的带上了一些开过光震邪的东西。
走进了槐桑公寓,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阴森森的。路人几乎都没有,小道旁的植物都呈现一片枯黄的死寂。空气中都带有和外界不相同的湿气,阴气太重了。
18幢楼就竖立在小区最深处的夜色中,外面的防盗密码门都有些锈迹斑斑的破败。和其他楼房显得格格不入。此时楼房里一处亮灯都没有,显然发生这些事情之后人们都害怕的搬走了。18幢的大门如同野兽的血盆大嘴一般,诱惑着我进去,瞬间把我吞噬掉。
“呼”给自己打了打气,都已近走到这儿来了,就这样回去太不值了。想着便走了进去。
楼梯上面极其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从一楼开始住户们都在门上挂上了八卦,这是基本的驱邪方法。楼道里灯光一点都没有,只有我手电筒那微弱的光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如同幽灵般来回游荡。
我缓缓的向上走去,手电在楼梯上照着,连一点角落也不敢落下。因为在这种地方下错脚很容易中圈套的,那么下一个躺在医院里的就是我了。
手电的光束无意之间扫到下面,突然间在楼梯下闪过一道黑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速度非常快速,也就是两秒不到的功夫就消失了。难不下面还来了个人?不太可能吧?有可能是心理作用作怪。还是早点上去看看早点回家比较好。
心里这样想着脚步便加快了,走了几十秒钟就来到了506室的门口,这个传闻闹鬼的房间。
站在门口我便感觉到不自在了,仿佛有几只眼睛在黑暗之中死死的盯着我。一股莫名的恐惧蔓延在我心头,我不知道黑暗中等待我的是什么,未知的才是真正的恐惧。
我甩了甩头,阻止了自己那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
506房间的门还是开着的,拿着手电筒向里面乱照了照。无意之间我看到了一个让我直接用语言都描绘不出来的恐怖景象,眼前赫然站着一个人,还是穿着白色衣袍的女人。舌头吐在外面,脸色有些青紫,眼角还带有血丝,手无力的搭在下面,眼睛狰狞的目视着前方,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这种情况下,后面突然站出个人来都会把我下个半死,别说前方吊着个尸体了。我当时看到腿都发软了,神经攥的紧紧的。
缓缓走了进去,进门右边是鞋柜,进去之后前方是沙发和茶几还有电视机。电视机和沙发的右边是一个阳台。沙发左边一点距离是个吃饭的小厅。典型的三室两厅的构造。
进来后我终于松了口气,那个白衣女人竟然是一幅吊画中的景象。画成这样也算是那个画家有本事了。还活生生的把我下了一大跳。既然是张画就没有这么恐怖了。
我定了定神,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开关就在门边上。只是我不能打开,开灯很容易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带一帮警察过来把我抓个正着,最后给我套上个私闯民宅的罪名那就糟了。所以在这里只能用手电筒,让我感到极度不安的还是发生了。手电筒的光芒闪动了几下。我非常明白这是即将没电的表现。
抱着“速战速决”的心理,我仔细打量着客厅里的摆布,和其他房子的摆布没什么两样的地方啊。那为什么会发生那些恐怕的事情那?我又敲了敲四周的墙壁,回声告诉我没有中空的地方,应该不会有机关才对。
看来客厅没有问题,否则我洒下来的糯米粉早该变色了。那有问题的肯定就是卧室了。
就在我即将踏进卧室的一瞬间,大门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关上了。突然之间的响声把我下了一大跳。一丝阴风吹过,吹在我被冷汗打湿的衣服上,有些钻心的寒意。
“只是关上了门而已,并没有什么的。我有这个金龙什么鬼都不敢靠近。”我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努力让自己保持站立的姿势,毕竟谁都知道,这种地方没鬼是不可能的。
我走了进去,卧室的摆设也非常的简单,一张床在中间摆着,左边是衣柜,右边是写字台。而让人感觉极不舒服的是,正对着床的地方放着一面高大的镜子。
人们都知道,镜子是传闻中最容易招鬼的东西。镜子对着床是最不好的了,用行话说就是鬼上身。
镜子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我还是说不出(=@__@=)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我目光注视着镜子准备好好研究研究。突然,眼前本来平平的镜子突然扭曲起来,就好像动画里的时空门一样,一条条线条最终竟扭曲成一张极其狰狞的人脸,这才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离不开了。眼前的人脸呈现出诡异的笑容,耳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笑声,仔细听不难听到。声音中夹杂着“赎命”两个字。
这下麻烦了,我真是白痴啊。明明知道镜子有问题一点准备都没做就想去研究。这下可好了,腿软,头痛,什么都动弹不得了。晕倒是迟早的事。现在晕倒是小事,就怕醒来时和那些女人一样疯掉了,那就真完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镜子里应该有一个怨灵在作怪,可是我浑身动弹不得,什么都干不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阿弥陀佛了。
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触屏到了我的脖子。一下,一下,又是一下,一共碰了六下。每一下都触动着我的心,要不是我不能动,不然现在恐怕早就吓得坐在了地上,最后那东西在我脖子之间停了下来。冰凉刺骨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被这么一凉我清醒了不少,手能迟钝的抬一抬了。我伸手向后面摸了摸,直到手触碰到哪东西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只手,一只冰凉的人手正搭在我的脖子边上。
天呐,那是什么东西?此时我都快尿了出来,脑海里闪现出在恐怖电影看到的影像。他娘的,管不了这么多了。大不了就和那玩意儿拼了,我这样想着,手立刻握成拳头准备挥过去。突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想死就不要动,对着镜子大声说不是我的错,我真的很爱你。下辈子定要让你做我丈夫。快。”
“我真的很爱你,那不是我的错,下辈子我定让你做我丈夫。”我按照续云的话原模原样的大声叫了出来,真别说还真有用。我话音刚落没多久,身体便从僵硬当中软了下来。一屁股就座在了地上,就在我屁股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一道绿光从我身边一闪而过,宛如鬼火般照亮了这整间卧室。绿光之间呈现的正是那张狰狞可怖的人脸,它露出了有些诡异的笑容。不一会儿便闪进了镜子里。
由此可见刚刚是这东西跑进我身体里的,照这样推断下去。住在这里的女住户很有可能是被那东西附了身才会那样疯掉的。
脱离了危险,我稍稍松了口。不过马上又警觉了起来。续云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在这里把我做掉,对外公布我是因为探险不幸身亡了。这也太可笑了吧?不过他想干掉我为什么不在刚才动手呢?看来他的目的不是干掉我。那这家伙来这里难不成也是想一探究竟?那么他一直跟着我的?那门突然之关掉也是他搞的鬼?那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眼睛紧盯着续云道。
。他反而是轻蔑的笑了笑“我要不来下一个疯的就是你了。就你这点本事能走出楼道已经不错了,还敢来这房间。真是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啊!”
中了招我本来就很脑火,再加上他那瞧不起人的话,更是气打一不出。当下冷笑道“你以为你就好了吗?今天你要不把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死气”的原因说出来。告诉你今天和你没完。”
他看见我真的火了,也算识相不再怎么说了。见不说也不是办法,就模糊地和我说了几句“我的事情等以后再和你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想办法出去。”
听到他这句话我又有些不高兴了,心说我虽然没有自己一个人行动过。但是我并不傻啊!想出去找门出去不就行了吗?再不行直接跳窗出去。运气好说不定只是断胳膊断腿。
“你懂什么?你当鬼是傻子吗?咱带着家伙事儿硬闯上来它当然知道。怎么可能让你安然无恙地走出去?不信你自己到门口看看去。”续云似乎知道我的想法,还挺有耐心的跟我分析现在形式。
对他的话我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可还是情不自禁地跑到门口向外面看了看。眼前的景像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只见楼梯连带着楼梯扶手上都铺满了鲜红鲜红的液体。如同人的鲜血一般,散发着难闻的腥臭。更让人感觉恐惧的是,那一大滩腥臭的血水彷佛是有生命一般向着四周墙壁以铺天盖地之势蔓延着。马上就要弥漫到我的脚下,眼前呈现的是无尽的血红世界。
“这他妈是什么鬼?”我尖叫了一声,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滴血水已经滴到了我鞋子上,没过几秒,血水滴到之处瞬间冒出一团腥臭的黑烟,鞋子顿时起了个洞。
天呐!这东西比那硫酸厉害多了,要是拿PH纸测测恐怕刚接触试纸就没了!要是黏到皮服上那不得连骨头都不剩?这也不可怕了吧!这要是我一个人恐怕早已吓疯过去,幸好里面还有个续云。
我下意识地躲进屋里,把门关上。希望这个能阻挡一下血水。
我走进卧室把情况和续云说了说,似乎早有预料。因此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把门关上就好,刚刚我在门上做了点手脚。一时半会儿还能挡住那些血丝虫。待在这里不要说话,也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搅我。”
血丝虫是一种罕见远古生物,一般生活在古墓阴气较重的地方,主食是死人肉。这虫子身体可以释放出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可以腐蚀一些东西。虫子的样子非常像一滴血,一群聚在一起还真有可能被人认为是一滩血。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丝虫聚在这里?
续云的一番话也让我感觉到非常不自在,什么叫别让其他人来打扰他?难不成这座房子里还有其他人?不过他都这么说了,就给他点面子帮他看着点。
只见续云在镜子面前盘腿座了下来,双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最后结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手印,就在这个时候。一通奇怪的声音从其口中传出,过了将近一分钟便停了下来。不一会儿镜子里也发出了一道和续公差不多的奇怪声音,响了两分钟后也停了下来。接下来续云又发出和之前相似的怪声,续云停之后镜子又响了几声。,如此循环了不下十次。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浮现了出来,难不成续云在和镜子里的怨灵对话?要真是这样那也太牛逼了吧!在小说和电视剧里我只见过让怨灵说话,并没有见到过能和怨灵以这么复杂的语言对话的。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续云站了起来,还没等他说话我便迫不及待的问了上去“怎么样了?”
“我用“尸语”和他说了几句,他说他是被他妻子所杀。还杀了他的儿子。所以就待在这里报复,我得驱除他心中的邪念放他走。”续云说完就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把糯米粉洒在了镜子旁边。又拿出一把做工非常精细地军刀对准手就是一刀。几滴鲜血流进了糯米粉中,只见粉沫瞬间融合成一个血球。续云拿起血块,在镜子外写了几个我看不懂的符号。突然,一道绿光从镜子里闪过。在我们面前呈现出一道男人的影像,就在我将要防备之时,那个男人竟朝续云那里跪了下去而且还磕了个头。续云也跪了下来算是回礼了。只见那个男人在地上颤抖着写了两个字“谢谢”接下来又是那种让我看不懂的符号。续云看到那些符号笑着点了点头,还像模像样的抱了抱拳,最后那个男人变成绿光闪了出去。
“他让我替他和你说对不起,他不是故意要附你身的。他最后才知道你是好人。”续云看着我认真地说道,好像是在和我解释那几个奇怪符号的意思。
先前本还是一肚子火气,现在鬼都和我道歉了,心里也就释然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道好像是金属掉到地上的声音。听到这声音续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铁青的,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续云口中吐出“糟糕,外面挡不住了”。
他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也就是说他门上放着的东西已经快要震不住那些血丝虫了。这下完了,恐怕明天学校里就见不到我们两个的身影了。这情况我竟一点都没有应对的方法,心里直骂自己没用,“安阳啊安阳,就你这点知识面还学人家出来抓什么鬼啊!这下好了,有可能要歇菜!”心里虽这样想着,但心中求生的欲望还是有的。在这里还能想出办法的恐怕只有续云这家伙了。只得把无奈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对上了我的眼神,仿佛又已经看穿了我的内心。续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似乎是在安慰我“放心,我可没说没有办法出去。血丝虫虽然难搞,但终究还是属阴的。我们用至阳之物应该就能震住它们。”
别光说了,赶紧动手吧!我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鬼地方。我便催促道“别呆了,那赶紧的呀!”
续云看着我,青紫的脸稍微有些缓和。露出了一个以前我从来没有在男生脸上看到的笑容,和他以前那拒人以千里之的态度显得毫不对称。“也许这就是宿命,既然过不去那就接受吧!”
都什么时候了我也顾不上听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了,急忙催促道“你丫说什么傻话?快点啊!”
“知道啦!”续云应了一声,径直向客厅那里走去。边走还边和我说“等会儿不要怕,拉着我的手跟我走,切记,千万不要回头看。不管你身后有什么。“
“好好好”我含糊地点了点头,现在一心只想离开这里了。
我和续云一起一后地走进客厅,在大门那边停了下来。续云抽出黑色军刀。对准手指又是一刀,只见血一滴滴的往下滴。那些血丝虫仿佛看到了什么克星一样。每当续云血液滴到之处那里的血丝虫都会退去。我便抓着续云那柔软的像女生一般的手随着他缓缓走了下去。
续云一直举着滴着血液的手指在前面开路,可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这才下了两个楼层续云的手就有些发凉,应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这样下去他迟早要昏迷。到时候可就遭了。只能祈祷续出能多坚持一会儿了。
上天真会开玩笑,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续云突然之间在我面前倒了下去,我急忙蹲下把他的头依附到我腿上。有些激动地道“续云你没事儿吧?”
“我血用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走不动了。接下来之能靠你自己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续云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酸酸的不是个嗞味。续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那块被他自己血液融合成固体的糯米块,声音中都带有虚弱“拿着这个,掰开一点洒下去应该还是有用的。要是你命大说不定还能走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