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午。
鸣蝉。
阳光正好的小区唯一的榕树下。
夏天问我:“哎春风,你为什么**风啊?”
“我妈取的名,由不得我不叫。”
“你就没问过你妈为什么吗?”
“嗯……”我沉思一会,“我记得她说,春风一笑桃花开,所以我**风。”
然后,你就坐在榕树底下琢磨着“春风一笑桃花开”这几个字。
半晌,你笑了,露出一排整齐又干净的牙齿,“那为什么要**风,而不是桃花呢!”
对噢。
干嘛**风而不叫桃花啊?
这个问题。
我也没有想过。
所以唯有沉默代替言语。
我揉了揉被风吹入沙子的眼睛,然后抬头看看夏天。逆着光,他爬到榕树上坐着远眺,细长的榕树藤缠住他的脚,他的瞳孔聚焦在远处的人和景色。
景是小区花园的喷泉金鱼池。
人是坐在是池边踢着水花的女孩。
你突然回过头,笑,对我说:“我知道她的名字了,她叫米娜。”
米娜。
新搬来对面楼的那个女生吗。
真好听的名字,哪像我,春风,俗到死。
她的阳台总挂着一条米色的长裙,笑起来左脸颊有个深深的酒窝。
我记得夏天说过不喜欢坑坑洼洼的女生,我猜酒窝的女孩也算是脸上有坑洼的意思吧,这天的后来,你又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你喜欢左脸有个窝的女孩,笑起来太好看。
我学着你爬到树上远眺踢着水花的米娜,听到你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多希望秋天最后一片落叶之前就可以牵起她的手。
你这句话抛出的时候,眼角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但它没有像你好听的声音一样抚过我的耳际,反而像一个重磅炸弹在我的脑海里激起水花又泛过一圈圈涟漪,五雷轰顶。
我应诺着祝你成功,你笑着点头回应,揉我蓬松的短发。
我知道你不是口说空话的人。
向来,你说过的,就一定会做到。
她的出现把你的世界观都改变,你一向坚持的信仰被践踏的一文不值。你如傀儡在她面前却成了幼稚鬼。
果然。
暗恋中的人都很阿谀奉承。
但,暗恋中的人也很喜欢对号入座。
比如。
你和我说的喜欢左脸有个窝的女孩。
那我左脸颊的梨窝,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