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我们一起从书房走出去。
“一定是娜娜来了。”夏天说完我刚好抬起眸子看到米娜抱着一大包东西进来。
“过来帮忙啊在那里杵着干嘛。”她用脚关上门娇嗔的埋怨夏天,他道歉着接过那一大个装满购物袋的东西,我还傻傻的站着。
袋子撑得变形被放在桌面,直到一个西红柿从里面滑落掉到我的脚边,她才仔细留意我的穿着,“你……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她抱着胸挑起左边眉毛,从刚才一进门就看到夏天和春风从书房出来,春风面色绯红的样子,我应该早就警觉啊!
我装得一脸不屑,“这么明显你不懂吗。”我把玩手里的西红柿然后放进嘴里,鲜甜的果汁滋润我干涸的喉咙。
我欢快的扭着屁股走进厕所,突兀的一片鲜红色印在T恤上面而我全然不知。我关上门,看到米娜面色铁青和夏天奇怪的表情。
“你们下午在干什么。”米娜的脸色从铁青变成惨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低沉的声音从齿间透出。
“你还不觉得明显吗,”夏天似笑非笑,“该怎样的都怎样了。”
“啊——!”我和米娜不约而同的叫起来。
我小心翼翼走出厕所,双手挡住后裆,满脸颊尽是尴尬的绯红色我贴着墙壁想挪去卧室,看到米娜瞪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你!”米娜指着我的鼻子,“你后面衣服为什么是血红色!”
“嗯……我……我也不知道……会弄上去的……我也不知道会……”
“啪!”响亮的巴掌终止我的言语,绯红的脸颊更加渗出血色的红润。米娜甩了我一巴掌,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你知不知羞耻啊!你个贱人!不知羞耻的废物!”她又在我的另一边脸上甩一巴掌,夏天冲过来把米娜往后拉,她的手已经揪住我的头发,我被迫跟着移动,夏天从中间把我们两个人分开,我用指甲狠狠扎入她抓住我头发的手,米娜痛得哇哇叫却没有放手,她手上的力道加重,我被扯得眼泪都出来。夏天根本分不开我们两头蛮牛。而且米娜的手劲儿比我想象中大得多,但是她的长发也是她的弱点,我找准时机以牙还牙像她一样揪头发,我看到近在咫尺的桌面有剪刀,扬言如果不放开我的头发我就去用剪刀剪短她美丽的长发,她立马妥协了,我们一起数一二三同时放开了对方的头发。
夏天用力把我们分开两向,我们如同张牙舞爪的螃蟹对着对方拳脚相向而却只能拍打到空气。
“别打了!有意思吗!”他皱着眉头吼住我们两个逐渐安分下来的泼妇,他的手臂留下殃及的一道道抓痕。
“是她先动手……”
“不管是谁都不该打架!”夏天打断我的话。
然后。
三个人陷入无尽的沉默。
我这才感觉到身上疼起来。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动手的还是米娜。
这次遭殃的却是夏天。
“没错,该打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她又一次摔门而去,楼道里是她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频率很快,没多久我就看到她开着新买的车子扬长而去。
“米娜你个神经凭什么资格打夏天!”我对着她的方向喊叫,我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我低低的咒骂她直到她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
我回过头看夏天,他重重的从鼻子叹出一口气,对我撑起嘴角,“会难受吗?”
“嗯?什么难受?”
“大姨妈。”
“……”我不出声。
夏天很享受看着我脸红害羞的样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脚尖又东张西望的抬头对上他的双眼,再次羞涩的低头看着脚尖。
“嗯?难受得说不出话了吗?”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仿佛刚才房子的争吵都成了过往云烟,他等着我的回答,但是我害羞我并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
“额……咳咳……不难受……”
他笑,“那就好。卫生棉在你左手边床头柜的上面第二格,你拿去用。”
“什么?”
“你弄好后出来吃晚饭。”他把我带到房间从柜格拿出一包卫生棉给我,然后走出去顺便为我关上门。
“那……裤子……”回想起来我发誓,蚊子的嗡嗡都比我说的这句话声音都大。
“裤子在卫生棉上面那格。”他看着我,“应该刚好是你现在的size。”
他关门,房间里如同与世隔绝的寂静,铅灰色的云挡住照入房间的渐渐没落的夕阳,再也没有入侵者,房间里终于得到温柔的安慰。
卫生棉是我最爱的牌子,我拉开上层柜子,一条M码的短睡裤,我穿上去正好合适。应该是准备给米娜的吧,可是米娜这么瘦穿这个不会太松吗,不过这条裤子真的很舒服,我很喜欢。他的房间放上女士用品是说明米娜来跟他同居了吗,上次说的订婚宴是准备结婚了啊,这房子是他们结婚后要居住一起的房子吧。
胡思乱想让我的大脑发疼,觉得眼角湿润,我看向窗外,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一些小小的虫子围着灯光在飞舞。
我收拾好一切,走向餐桌把盘子的荷包蛋一整只放入嘴里,有点凉了一股腥味。
“很饿了吧,快吃!”我们面对面坐着,夏天夹了满满一碗水果沙拉给我,“娜娜这次太激动了,你别怪她。”
我点头,“我才没有跟那个疯婆子闹腾。”
“你搬过来这里住吧,那个房子太空,你一个人会害怕,我照顾你。”
我抬起眼睑,呆住看他。
我照顾你。
他说的这么温柔。
温柔,热烈,而温柔。
“嗯。”我安抚内心乱撞的麋鹿。
“待会给你上点药。”他夹起一块苹果喂到我的嘴里。
“你也是。”
记忆中,他对我一直温柔相待,我喜欢他对我笑,喜欢他对我的一切,连小时候我偷一直跟我玩不好的隔壁老王的女儿的全部内裤去垫老李家狗窝的事被他知道后扒开我裤子给我甩十巴掌在屁股上愤怒的骂我的样子我也喜欢。
“夏天在你面前才会真的是个人。”记得有一天晚饭后在天台吹风偶遇米娜说的话。
“什么?”
“他在你的面前才真正的有喜怒哀乐。”我看不出来她戴着美瞳的双眼后面真实的情绪,“这样真的让我很羡慕。”她拨弄一下长发眺望远方。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人本来就是有喜怒哀乐的生物,她为什么这么说我到现在也不明白。
晚饭过后,两人一起洗完碗就坐在窗台互相擦药。
夏天轻轻的把沾有药水的棉棒点在我脖子的伤口,他浅浅的呼吸喷到我的颈脖酥酥麻麻,棉棒触及皮肤冰凉凉的感觉好怪异,像大火被浇灭又燃烧然后再次浇灭。
“疼吗?”他对着伤口吹气。
“不疼,疼得时候过去了。”我安分的坐着,看着盘脚在我面前坐着的夏天,“打起来最疼。”越疼越想继续反抗。
“爽吧,这一道道口子跟猴挠一样。”
“什么猴挠,你那还是狗啃的!”
“这是猪啃的好吗!”他指着手臂清晰可见的红色抓痕。
随即,我反应过来他在变相骂我是猪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噢!”夏天吃痛的表情,“春风,你金刚女芭比的品质犹在啊!”
“有这么可爱的芭比吗?”
“是没有看过这样的金刚!”
又一次迅速的重拳出击,在他另外一边肩膀上面,这下疼痛感是对称了,两边的肩膀感觉也不太好。
我们互相打闹着擦药。
我想不到用什么来形容现在感受到的暧昧。想把这喜悦分享给我的好友。
女生真的很奇怪,与喜欢的人有一点点微妙的动作,女生总想唯恐天下不乱的告诉世界,这是女生的本能,也是爱情应该有的颜色。
稍后。
夏天有事情出去,我就在家里消磨时光等他回来。
打开空间,前面有两条留言还有一长串朋友们的私信。
一。
春风,我与你同在。——胖子李麋
二。
春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