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错乱
开学后的程钰漩已经升入大三，学生会中，她也成为了部长，所以，有很多活动需要她的策划，准备，她很忙，但是，最近，她苦恼的却是自己英国留学申请，而且这件事，她还没有告诉过张铭瀚，不知道张铭瀚若是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钰漩，给你个建议，你可以去申请一下杜伦，你的成绩是达标的，可以去试一下。”办公室里，她的导师这样对她说。
“我想再考虑一下去不去。”程钰漩说。
“怎么了，你爸妈不知道这件事？”导师问。
“不是，是……”她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但是看着她，一副一副了然的模样，点点头说“这个机会不错，好好把握，那你再考虑一下。”
她考虑再三，终于决定，也觉得是应该告诉他一下，征求他的意见。
中午的时候，她算准时间，给他打电话，商量这件事。
“你吃过饭了吗？”程钰漩问。
“刚从食堂出来，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了？”因为中午的休息时间很短，程钰漩一般考虑他休息并不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他。所以，他猜，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我……”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她怕他会生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张铭瀚见她支支吾吾，开始担心。
横了横心“我要出国了，明年，去英国，为期两年。”
两边的沉默，良久的沉默。从食堂里走出的张铭瀚突然在食堂门口门正中停了下来，左手还拿着电话，愣在那里。
感觉隔了良久，直到边上的公孙宸已经走出好几米后发现边上没有了人，转身看见张铭瀚愣在食堂门口叫了他几声他也没有反应，又回去叫他，他才回神，脸色很是难看。
他勉强的笑着，拿着手机，对那头的程钰漩说“那是好事，是学校的项目吗？”
“嗯。硕士毕业后回国。”程钰漩因为内疚声音很低，轻轻的。
他依旧勉强着微笑，可是这微笑，看的公孙宸莫名的心酸。原本阳光帅气的脸在此时看来只有忧愁和难过，阳光被阴云所取代。
“学语言，去国外是必要的。”他说。
只是他越是这样的体贴，越让程钰漩觉得内疚。
“对不起。”她轻声说，眼里泛着泪光。
“我下午还有坐诊，先挂了。”他温柔的说，尽力压下自己的情绪。
“嗯。”
他匆匆挂下电话，原本每次都会先等她挂下电话的他，这是第一次那么匆忙。他的反常，她知道。
程钰漩盯着屏幕愣愣的出神，他虽然是同意的，可是心里，应该不会开心吧，要是换作自己是他，也不会开心。
“你怎么了？什么事啊？”公孙宸看着脸色泛白的张铭瀚有些担心的问。
他摆摆手，却没说话，自顾自的回了休息室。
他不想和她吵架，只是，他想知道，这件事，是多久之前的，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又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事，她自己可能也才知道，而且出国留学是好事。就这样，失神的走到办公室，公孙宸好奇的跟在身后，有些担心。
“哥，我的申请要开始了。”钰漩给张铭瀚打了电话后就给远调北京的宁毓君打了电话。
“打算申请哪几所大学？”宁毓君问。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程钰漩不回答他反而请求他。
“怎么了？”宁毓君严肃道。
“我刚刚和张铭瀚说了这件事，他虽然是支持的，但是，语气不对，声音不对，我不太放心，所以……”
“你想让我帮你问他一下怎么了？我说你啊，你怎么现在才说，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大一就开始准备了，你一直没告诉他？”宁毓君奇怪，因为程钰漩大一就开始准备出国的事宜了，那为什么现在才和张铭瀚说，两人在一起也挺长时间了。
“我一开始没决定去不去，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
“好了，我知道了，我晚上去找他一下，今天刚好回来了，你这丫头啊，就是会给我找事做啊。”宁毓君开玩笑着抱怨着。
“你怎么了？”回到办公室的公孙宸依旧执着的追问着张铭瀚。
“没事。”
“真没事？你确定？”
“嗯。”张铭瀚不想说原因，他只觉得好累。而这时，那让他心烦的始作俑者的哥哥却给他打来了电话。他像滔滔不绝的公孙宸摆摆手，示意自己要接电话，然后，走到走廊上。
“你还好吧？”宁毓君劈头盖脸的问。
“她让你打的？”张铭瀚背靠着走廊上的栏杆，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额头揉着太阳穴问。
宁毓君也毫不隐瞒坦然的承认“是的。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你也知道？”张铭瀚有些惊讶。转念又觉得这很正常。
“除了她妈就只有我知道，她大一就开始做准备了，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她不谈恋爱的原因。”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突然对她的责怪变成了对自己的批判。难怪公孙他们总是说自己迟钝的像匹骡子，无论哪个方面，原以为遇见她是无师自通，可是现在看来也没能根治他的迟钝。
两人的电话草草结束，约定晚上的时间见面。
“怎么了，打扰分手吗？”宁毓君看着老友嬉皮笑脸地问，不等张铭瀚回答，他又自顾自的接着说“那程钰漩早就该和你说了。”
正在喝酒的张铭瀚猛然抬头问他“什么意思？”
宁毓君则不紧不慢的问酒保要了杯酒然后小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她怕和你分手，然后一直不敢说，一直到现在才说出口。”边说还边漫不经心的瞥张铭瀚看他的表情。
张铭瀚不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着。
宁毓君又说“那丫头，我也说了她了，我以为你知道的，她给我打的电话，哭的呀，哎呦喂，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到她哭了，对了，她还说，你要是不同意，她就不去。”
“我没事，你们想太多了，我只是突然有点接受不了。”
“就一年，哎，我给我妹打包票，她肯定不会出轨什么的，不过，我觉得你们两有必要好好谈一下。”宁毓君说的一脸的认真和真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