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树林里的长凳上常常会有成双入对的少男少女在打情骂俏,窃窃私语,过早的追求恋爱的快感。
“小仓,听说你们班模拟考试了,你的成绩怎么样?”琳弟关心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一踏糊涂,反正都是没戏,破罐子破摔呗。”小仓到是很轻松地说到。
“小仓,你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你必须地努力啊,就算今年不行,只要你不放弃,今年考不上,明年我陪你复习。”琳弟很认真地说到。
“我才不要你陪呢,你一定会考上的,我是真的不行,我曾一直试着去努力,可我总是找不到方法,可以说我对学校早就没有一点儿的兴趣了。要不是在学校可以天天看到你,我早就离开学校了。”
“小仓,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琳弟非常的失落,多少年前,在少女的心里,小仓是自己的保护神,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大学一直都是琳弟从小的梦想,她不想待在农村,她要成为强人,她要超越那个曾经遗弃自己母女两人的男人。她不断地幻想着将来和小仓成双入对的走进大学。如若将来的大学校园没有小仓的身影,她会孤寂、失落,不安。
“小仓,你真的确定了不一起考大学了吗。你知道我的理想必须考上大学,但我有不想和你分开。你到底明不明白。”琳弟感到很无奈。
“琳弟,我怎么跟你解释才好,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上大学我不是那块料,我都说几遍你才明白。你去吧,到了大学里你会认识很多新的朋友,你很优秀,就算到了大学,也不会孤单的。现在正是紧要时刻,别因为我而耽误你的学习。说不定也许你在大学里还会遇到比我对你更好的男孩儿。”
“小仓,你太让我伤心了,哼,我不理你了。“琳弟转身走开了。她是多么的希望小仓会振作起来把心思投入到学习上。看来小仓是真不打算上大学了,他是认命了,他咬定了他不是上学的料,他上高中除了他父母的要求,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陪伴自己。她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剩下的日子小仓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如同行尸走肉般。她不敢再去面对琳弟,有时候远远地望上一眼认真读书的琳弟,心里会内疚,甚至还有一种自卑感,感到不安。琳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儿,而自己呢,没有目标,简直像个废人。
琳弟也经常会在心里懊恼小仓,替她着急。局面她是扭转不过来了,可她还会不断地幻想小仓会站在自己面前说他想通了,要和自己一起考大学。可现实就是现实。
高考终于来了。这天下着小雨,天灰沉沉的。
一个个考生激情高昂,满怀信心。一张考卷,浸入了多少父母的心血和汗水,谱写了多少人生的悲哀与辉煌,记载了多少考生的日日夜夜。
虽然已对大学没有信心的小仓,可每次考试起来自然地就会用心起来。看着一道道不认识的题目,一道道疑虑的试题。虽绞尽了脑汁也于事无补。想起考前父亲打来的长途,话不多,却是满满地期盼和鼓舞。想想自己名落孙山后父母是什么样表情,心里越发的难受不安,甚至都会想到自己突然得个什么怪病一下子爬考桌上不能动弹的怪诞想法。在想想琳弟,也许正在如战场上杀敌般地消灭着一道道考题。此刻,琳弟是不可能坐在自己的旁边给自己讲解着一道道题了,也许将来都不知道有没有希望享受着琳弟给自己讲解时的那种温馨的感觉了。心突然的痛了一下。
高考过后,一个个如释重负,满怀期许。激动、兴奋,恐惧、害怕的等待着不确定地未来。
远在工地的二福早早的打来电话:”红芳,高考结束了吧,没问问儿子考的怎么样?“
”不确定呢,看儿子的表情很郁闷,问他也不怎么说话,你抽时间回来看看吧。情况估计不太乐观。哎!“红芳叹气道。
二福挂了电话,吧嗒吧嗒的抽起了香烟。
三个最好的玩伴此刻居然聚集在了ktv。
对自己考得蛮有信心的小明此刻唱的很嗨,”……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够了,我死的心都有了。你还五百年,你咋不活一千年当王八去。“
”别呀,考试成绩又没出来呢,好赖你先活着啊。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我艹,你王八蛋存心气我是不?“小仓气坏了。
”自己考不好,还怪别人呢,小明继续,咱俩合唱。“琳弟冷言冷语到。
也许小明真的太需要放松了,对自己考的又感觉特别满意,一时疏忽了小仓的感受。
”小仓,成绩又没出来你败的哪门子兴啊。就算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吗,这点儿挫折算什么。没事儿啊,来嗨起来。“小明解劝到。
”这回儿知道后悔了,现在烦这个烦那个的,哼,早干嘛了。“琳弟表情冷冷的。
”我乐意,要你管,你算什么东西。“
“谁稀罕管你,不知好歹的东西。”说着琳弟哽咽着向外跑去。从来小仓都是爱惜自己还来不及呢,居然这次发了这么大的火,琳弟怎么能承受。
“琳弟,别走啊,你看这整的,小两口怎么杠上了。”说着小明追了出去。
“琳弟,有话好好说嘛,别吵架啊,小仓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的吗。”
“他心情不好,不好就该冲我发火吗?他怪谁呢,我和你以前说过他多少次,他听过吗,总是自以为是的东西。现在知道后悔了,骂起人来了,我能不难受吗?”说完,琳弟哭了出来。
“你看你,别哭啊,大街上被人看到多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不哭了啊。”
“哼,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的油嘴滑舌。”
一向寡言少语的小明也许是经过了这场高考的洗礼,以前由于是单亲家庭的缘故,一向内向的性格,就在高考之后会突然的转变。ktv尽情的嗨歌,与女生说话也变的风趣起来。是因为太相信自己的成绩了,太相信自己的实力了。高考,一夜之间,改变性格,改变人生。
琳弟抹了一下眼泪道:“我没事了,不过我回去啊。“
”要不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进去安慰一下小仓吧。拜拜“
望着转身离去的琳弟,小明一阵叹息,“多么好的女孩儿,小仓怎么舍得对他发脾气呢?同样一起长大的,琳弟怎么就不对我……哎,呸呸呸,想什么呢,朋友妻,不可欺……”
小明进来,看到一桌子的空啤酒瓶子,”小仓,不是我说你,琳弟那么好的女孩儿你怎么舍的对她发火呢,你没看到她刚才哭的有多痛。“
”她好你找她去啊,回来干嘛。“
”周小仓,你说话注意点儿,我跟你是兄弟,琳弟也是我们一起长大的,我把她也同样是当妹妹看的。你最好别伤害她。“
”妹妹,还妹妹叫的挺亲啊,刘小明,你什么意思。“
”你无可理喻,你王八蛋。“小明也摔门而出,走了出去。
空落落的包房里剩下了小仓自己。酒精的作用,小仓觉的天旋地转。倒也不是因为小明的那些话,他相信小明。成绩好坏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是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父母。想着父母对他期待的眼神,心里内疚,焦躁不安。
分数在焦虑中还是按期的公布出来了。
红芳什么话也没说,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叹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