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餐,可以说是表面工夫做得最好的一餐,但也是最别扭地一餐,一家人坐在一些,本就父慈子孝,有说有笑,尽显天伦详和,但是整个过程每个人都好像在小心翼翼的样子,之间的谈话也不外乎是最近工作怎么样,下步有什么打算,时局怎么样,国际形式什么样,集团下一步署之类的讨论,安毅杰在整个餐桌上都没怎么说过话,不过是安志峰有问有答,只有黄威问了一句亚麦花园的建设情况,再没有说过什么话,还好若敏很庆幸,餐桌上的女人们都没怎么说过话。
这期间若敏最多的就是时不时地看着安然那孩子,安吴凯迪不断地给她往盘子里夹着菜,如果没有听到那一幕,还真会以为眼前的这个婶婶是伟大的慈母,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再看一边的黄坚,他身边坐着的才是真正的母亲,不断地问着儿子想吃什么,母亲一点一点儿地给儿子把鱼翅掦出,再放到儿子的盘子里,相比于比安然还要大的黄坚,安然实在是太可怜了,看着安太太那么善良高贵的女人,而且年龄也并不是老得走不动了,为什么不能亲自带孙女儿呢,
不过从这里也能看出一个道理:世界只有一理,不会因贫穷或者富贵而变化,那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相信等大嫂回来之后,安然就可以脱离苦境了。
若敏给了安然一个坚持的眼神外加一个温柔关切的表情,安然却并没有看若敏,只是在用她那很蹩脚的筷子功夹着小盘里的菜往嘴里送着,东西还经常会在半路,掉到无处可找地方,每当这个时候,她瞪着大眼睛看看一边的安吴凯迪,当看到她并没有看到时,又低下头继续到碗里夹着菜。
可以看得出来,安志峰因为这个小儿子跟小儿媳地到来很奇怪,安太太毕竟已经具备着相当的阅历和修养,也看不出有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些兄弟姐妹们就没有那么高兴了,脸上所写满的都是刻意。
晚餐结束时也不过是晚上8点多一点儿,若敏虽然一下都没有放下筷子,但是其实没吃多少东西到胃里,时而看看身边的安毅杰,也跟自己差不多,吃鱼都是按丝吃的。没有到安毅杰这样的人还有如此细致的一面。
终于结束了晚餐,本来安志峰让再坐一会儿,但是安毅杰执意说自己还有事要做,安志峰虽然也说了让在新年这天休息的,但是却并没的拗过安毅杰的坚持,最后还是同意让他们先离开,走的时候,安志峰率全家送出了门口,这恐怕还是安志峰要求的一种礼遇吧,站在门口,安志峰对若敏说:“你爸爸百日之忌的时候,让毅杰过来接我一下,我们一起去参加。”
“是爸爸。”若敏感激地对着安志峰躬身行礼。然后就跟在安毅杰身后,挽着安毅杰的胳膊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整个晚上都充满着刻意,但是就是这种刻意的一些站在门口迎接,又刻意地送出门口,更会让当事人不自在,恐怕也会让安毅杰更深地认识到一个不争的事实——自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路上安毅杰的脸色很难看,专心地开着车,若敏坐一边儿,虽然不能完成感觉到安毅杰的心,但是同样的角度去想,自己也是能够体会的,于是只安静地坐着,因为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
终于回到属于自己领地了,若敏的心里想着:还真有鲁滨逊从渺无人烟的荒岛回到集体中来的感觉,一种轻松,自由,解放的感觉那么浓重的拥上了心头。
别说恐怕古时候的大臣跟皇帝吃顿饭也不过如此吧,有时候看到电视上的演员把跟皇帝用餐演义得那么惶恐不安,手脚拘谨得都打着哆嗦,看来还真是不假,恐怕大臣的心里也应该极为反抗,而且宁愿回家吃糠咽菜,也不愿意吃皇帝家的这口金饭吧。
安毅杰把衣服脱下来,扔到了沙发上,自己也直接躺到了沙发上,手臂盖在了眼睛上,嘴里对着若敏说:“没怎么吃好吧,再做点消夜吧,别在新年的第一天就饿肚子。”
“一会儿就好,你先休息一下。”
晚上又加了餐之后,安毅杰的心情明星非常的坏,所以吃了一些若敏准备的消夜,就直接上楼了,什么都没有再说。
若敏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感觉应该要跟他说一起,但是看到他的样子,最后还是选择算了,一个人到书房看了一会儿书才睡下。
倒是第二天一早,若敏晨跑回来,还没等做好早餐,安毅杰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了,若敏从厨房里出来一下子看到坐在那里的安毅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差点儿把手里的东西都给扔出去,但是还好,握得紧一些,他把东西放到了安毅杰面前说:“这么早,今天吃点儿玉米羹吧,我昨天包的包子,你偿偿看。”
安毅杰点了点头,嘴里了出了很轻的一声“嗯”
若敏把本来给安毅杰放在厨房里的早餐也端了出来,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很随意地问:“晚上睡得好吗?”
“没话说可以不说,何必委屈自己找这样的话题呢。”安毅杰只瞄了若敏一眼,面无表情地说。
若敏很无趣,但是不审很不安,于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给在安毅杰眼前晃了一下说:“怎么都应该跟你说一声,这是昨天阿姨送的。”
安毅杰连正眼都没看上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说:“反正不是你喜欢的东西,没人逼你每天戴着。”
“为什么这么说?”若敏不明白地问。
“你从来不戴那些价值连成的钻石或是名贵的珠宝,就连昨天晚上,都只选用了简单的装饰挂件而已,这不已经说明,你不会喜欢这些东西吗?”安毅杰语速很快地说完了这些话,接着就几口把碗里的玉米羹喝进了肚子里,然后拿起沙发上的衣服,便出门了。
而听了那翻话的若敏,倒真是有些惊讶,这么长时间住在一个屋檐下,见过面的次数却是有限的,但是安毅杰居然这么简单就发现了自己的喜好,一个男人,居然会这么细心,他虽然不像仕俊般活泼,不过还真不愧是一个学样出来的师兄师弟,都这么善于观察,而且总是能精确地对事情做出判断,难道是因为工商管理的原故?
想到仕俊,下午给于浩上课以前,应该先去医院见见来俊哥,好长时间都没见过了。若敏很快地收拾好了东西,安毅杰换下来的衣服也洗了出来,然后又给花房里的花儿们打了招呼,就直奔李氏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