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正光的离去,蓝馨抬起头惊恐的睁大眼睛,里面写满了不可能。
相公他真的这么残忍?竟要送出雪阳,她还那么小,怎么办?
嫁过来这么多年,蓝馨早就知道了赵正光的脾性,他此翻离开,那就说明定是要送走小雪阳,虽已知道他会送送雪阳离开,但为什么心回哪么痛。又转过头看向婴儿床里的小雪阳,起身床边走到小雪阳的婴儿床边,牵起小雪阳的小手,满是泪水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舍。
然后放开小雪阳的小手直至梳妆台跟前,蹲下身,在抽屉里翻了一会,翻出一把剪刀,脸上才漏出淡淡的笑意。
在铜镜前,卸了固定头发的簪子。
三千青丝,全部披了下来,满头青丝,撩起胸前的一搂发丝,只听“咔擦~”一声,那一搂青丝瞬间以被蓝馨剪了下来。然后,在腰间扯下一个特别精致的荷包,用剪刀将荷包上的线拆了下来,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到梳妆台上,然后重新塞满以被剪下的发丝,最后用针线缝了起来,提在手上看起来竟和通常的荷包没什么两样,但是只有她知道那是身为妖族公主唯一的佩身荷包,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荷包缠在小雪阳的脚踝上。
然后将小雪阳从婴儿床里抱了出来,声音有几许颤抖的说道:“雪阳,你一定要藏好这个荷包,不能被其他人发现知道了么,这是娘的荷包现在娘将它缠在你的脚踝上,以后无论在哪里,娘都能知道你身在何方,千万不能卸下,知道么,恩~”
将怀中的孩子抱紧了抱,然后就放回到婴儿床里面,满目不舍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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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的赵正光直奔西院的祠堂,脚步根本就没有一丝停留。
西院,供奉着赵家历代的祖先。此地门外加着锁,因为此地是赵家的唯一重地,没有得到允许的人不得擅入此内。当然,这虽然里面也不全是祠牌,就如赵正光的父亲本人在里面。
赵正光打开门外的锁,就跨入里面,然后反手将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父亲。”赵正光对着房内的偏门唤了一声。
声音落下,只见偏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已年过半百的人,浓虚的眉下有着一双若鹰一样锋利的眼睛,只是眼尾有着许多的皱纹,眼下也有着许多的褶皱,高耸的鼻梁下是浓密的白胡子,发丝上爬满了白丝。
“来干什么!不是说以后不会来我这里么!现在来做什么!”较厚的唇上下抖动着,一身素色衣裳将周身添补的威严的光,不怒自威。
赵正光低下头不敢瞧身前年过半百的老人,只是用低低的声音谦卑的说道:“父亲么要生气,么要生气,儿子前来有一事相求,请父亲应允。”
“哼!你也会有事求我,当年不是胸怀满是正气,扬言一辈子不求我么。”老人依旧没有好脸色,只是身旁围绕着淡淡的怒气。仿佛只要一想道八年前的事情就气的抖肩。
赵正光一听这话沉默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老人,却在触碰到老人威严的目光时又低下了头,但声音却又从嘴里飘出:“父亲依旧还是不肯接受她吗?”
“不是不接受,是我根本没有承认过她,她是谁你还不知道么,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八年前的一幕幕你还不清楚么!”老人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让步,反而眉眼间及时消散不了的怒意。
仿佛只要老人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八年前的种种,八年前的恐惧一直让老人走不出来,深陷里面,如一个泥潭拽着老人,不让老人抽身。
赵正光听到这话立即抬起头来,看向老人的眼里带着不解:“为什么父亲还要这么深陷,已经八年了,当年的种种她也在尽力的弥补,更何况这也本就是她身不由己啊!”
他的声音如同在挽救一个深陷入死水里的老人一样怜惜和劝解。
老人听了他的话一气之下指着大门喊道:“你走,滚出这个大门,我不想看到你了,我原以为这么多年你会有所长进,没想到真这么让我寒心,滚,滚!”老人素白色的云袖一甩,负立在赵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双肩的抖动证明了他此刻的愤怒的心情。
赵正光瞧见老人这样的一副模样,压下心底的幽怨,站在原地沉默的好久。
然后重新抬起头注视着老人的背影,含着颤意吐出:“我不知道父亲愿不愿意听到我的话,但我会说,她已经有了我们赵家的子嗣,您的孙儿。”
接着,赵正光转身告辞了这里。
老人藏在素白色的云袖里双手紧紧地握着,眼里全是可怕至极的血丝,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列祖列宗牌位前。
赵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我赵源先居然生出一个如此的不孝儿。我也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就这样安然的在我赵家诞下妖子,列祖列宗在上,我赵源先起誓一定会给列祖列宗一个满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