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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的感觉

张龙陪刘丽文说了一会儿话,觉得刘丽文刚恢复过来,还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多打扰,他便将刘丽文按在床上,令她闭上眼睛睡觉。起初刘丽文不依,但终究在张龙生气眼神的逼视下乖乖就范。

张龙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差不多五分多钟的爱人,觉得她已然睡熟了,俯下身轻轻在其额头啄了一口,起身,再定定地凝视着她安宁的脸庞,张龙深而缓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出病房。

“阿龙。”刘丽文突然睁开眼,从后面一把搂住张龙,“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家去,你做顿饭给我吃好不好?”

张龙转身摩挲着刘丽文的头,咧嘴一笑:“这里离家远呢,有二十多公里。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到饭店里应付一顿?”

“不。在家里亲手做,吃起来才有家的感觉,也才爽快。尤其是吃你亲手给我做的。”刘丽文孩子气地撅起嘴,抬起头,用倔强的眼神盯着张龙看,那双眼眸亮闪闪的,十分灵动。

张龙看了心头不忍拒绝,但口里还是说道:“你刚好。还需要休息,我们如果从医院回家,一路折腾,你会受不了的。”

“不,就要回家。在家里我能休息得更好。你说一路折腾,有你陪伴,哪叫折腾。哦!”刘丽文一下子推开张龙,潸然欲哭的模样,“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回家,不想给我做饭吃了?”

“好好好,丽文姐姐,我投降。”张龙无奈。

刘丽文立马破涕为笑:“这才乖。”

出了医院,两人打了辆车,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五点半。携手站立在门口,双双看着同居的小木屋,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良久。就那么定定地,空气里仍然没有凉风,有的只是暖暖的阳光。

刘丽文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大呼:“回到家的感觉真好!你说呢?”

“必须的。”张龙心情也很愉悦。

“我很希望它一直存在下去,有你相伴,直到我们白了头,还能够牵手走在斜阳中。可是……”刘丽文深情地看着张龙,“你今晚就要离开我了,我都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从她眼眶滚落。

“不要这么伤感好不好?我还会回来的。就当是一次简单的出行。”张龙笑着说,并冲刘丽文挤了下眼睛,“亲爱的,咱们进屋吧。再不做饭吃,肚子就要造反了。”

刘丽文噗嗤一笑:“是哦,肚子好饿。”

像往常一样,两人分工协作,弄了一桌饭菜摆放在桌子上,此时,夜色朦胧,两人刻意没有开灯,只是在桌子上点了一支手腕粗的蜡烛。

对坐着,刘丽文先举起酒杯,对张龙笑道:“来,帅锅,干杯!”

张龙满脸喜气,对刘丽文古怪的语言称呼早习惯了,举起杯与刘丽文轻轻碰了下:“随意!”

刘丽文手掌拍在桌子上,眼睛圆鼓鼓地瞪着张龙:“你是不是男人?”

“哎呀!”张龙立马钻到桌子下,左顾右看状,口里直呼,“我的东西丢了。很重要的。”

“什么呀?”刘丽文见自己刚才聚起的气势被打岔开,很不爽,也低头帮着找。

张龙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找回来了。在这儿呢。”

“你……”刘丽文气结,脚踩向张龙,口里狠狠地道,“让你耍我,让你耍我。”

脚被踩,张龙哎呀呀叫着,忙挪开自己的腿,然后死死缠住刘丽的脚,任刘丽文怎么挣扎,张龙就是不放。

“来,美女,吃块肉。”张龙手上没有闲着,忙用筷子夹了块肉送至刘丽文嘴边,刘丽文一面仇视着张龙,一面张口狠狠一嘴将肉含进嘴里。

“噗嗤。”刘丽文再也忍不住,弯腰而笑,“我们好久都没有这么胡闹过了。真的好幼稚哦。但也很开心。”

“是啊,这是我们美好生活的一部分。因为有你,我从来没有感到过无聊。所以,谢谢喽。谢谢你愿意陪伴我,跟我在一起。”张龙说着,心底升腾起一抹感动。脸上的笑也渐渐地变得平静。

他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刘丽文看。

“不许看。”刘丽文伸手遮挡张龙的视线,霸道地命令张龙。

张龙一把抓了刘丽文柔弱无骨的手:“我偏要看,而且要看一辈子。”

“我变个戏法给你看好不好?”张龙突然笑着神秘地一说,期待地看着刘丽文。

“好啊好啊。我都不知原来你还会变戏法。哦,是不是以前学了专门哄其她女孩子开心的。快说。”

“哪有。冤枉啊,是我为了你才专门学的好不好。”

对于刘丽文的吃醋,张龙觉得委屈。但也没减少他想要变戏法的热情,毕竟他为这一刻已经准备了太久。那枚戒指他带在身上已经好几个月了都。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了。快点变给我看吧。”刘丽文忙不迭地催促。

“好,看着。”张龙将左右手伸到刘丽文面前,伸展开手掌,正背面翻了翻,展示给刘丽文看,“诺,没有。”

“接下来呢。”张龙揉搓着手掌,盯着刘丽文,神秘地笑着,然后缓缓地将双掌合上,伸到刘丽文眼前,“你说里面有东西吗?”

“肯定没有喽。”刘丽文很肯定地回答,她很自信,自己可是一直看得清清楚楚,没有留给张龙做手脚的分毫余地。

“真的吗?”张龙玩味地笑着,缓缓地抬起右手,在他左手掌心赫然出现一枚钻戒。

“啊,怎么会这样?”刘丽文吃惊得很,她不信邪地翻看着张龙的左右手,目光故意不去看张龙手心的戒指。

实则,在她脸上,早悄然浮现了两抹红晕。

“不要装傻。”张龙一把抓住刘丽文的手,做好要给刘丽文戴上的准备,眼睛却盯着刘丽文看。

刘丽文没有挣扎,手仍由张龙抓着,她咬了咬下唇,继而吃吃笑了起来,威胁张龙道:“只要你敢把它戴在我手指上,你就得养我。一辈子。敢吗?”

“这样啊。”张龙一副疑虑重重的模样,身子逐渐地往椅子中退去,一点,一点,刘丽文见了,心如刀割,眼泪就要不争气地流淌出来。

她正想赌气地抽回手,只见张龙哈哈哈笑着,猛然靠近她,拉紧了她的手,动作麻利地把戒指戴在了她手指上。

“呀——敢戏弄我。”刘丽文气得尖叫,对张龙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老婆大人,我错了我错了。”张龙急忙道歉,跑到刘丽文身边,与她挤了一张椅子,顺势将刘丽文抱在怀里。

他口里说着:“我错了。但是我爱你。真的爱你。”

刘丽文身体软软地靠进张龙怀中,拧着张龙的大腿:“你真是我的混世魔王。不知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嗯。”张龙随口接道:“下辈子让我欠你。老婆大人。”

“这辈子呢?”

“这辈子啊,先让我们纠缠一世。”

……

幸福时光总会在不知不觉中飞快流逝。很快,距离与吴天明约定的时间近了。

“滴滴滴。”张龙的手机来了信息。

刘丽文仰头看向张龙,问:“是吴天明发来的吗?”

“哎,应该是。”这时候来短信,张龙有些不快。

“你……要走了吗?我是指,去帮吴天明办事?”刘丽文迟疑着问。脸色黯然。

“是的。放心。我只帮他做一件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张龙说,“我们这个小屋你一个人就暂时别住了。我先把你送到姑妈家住两天,等我回来了我来接你。怎么样?”

“我还是回去上班吧。在姑妈家,她怕累着我,什么事都不让我帮忙,我会闲得无聊的。”

“可是你的身体……”

“没事,我已经全好了,而且现在的精神比以前更旺盛了。”

“好吧。你开心就好。”张龙看了看刘丽文气色,没什么问题,不再坚持,他这才拿出手机看信息——信息显示:约定的地点,请准时到达。

他看看时间已经快19:00。对刘丽文道:“我们一起出发吧。”

“不。”刘丽文摇头,“你先走吧。我很不想离开我们的家。我还是留下吧,等你回来。你放心,我们还有几个很好的邻居呢。所以别替我担心,倒是你,要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好吧,最迟明天傍晚。我就会回来了。”张龙搂住刘丽文,手不老实地滑动至她臀部。刘丽文吃吃一笑,拍了张龙一巴掌:“快走唔……”

张龙不等刘丽文的话说完就封住了她的唇。

“哎呦,黑灯瞎火的,怎么大晚上不开灯啊。”这时,一个老者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小屋外。

两人赶忙分开,打开电灯,迎了出去。

“胡伯伯。”刘丽文见到来人,很是欢喜,跑上去拉住他的手,“您老怎么有空过来窜门了。”

来人是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头,他衣着整齐讲究,手里拄着一根闪亮的手杖,笑呵呵地看着刘丽文:“今天写稿,写着写着思路阻塞,没了头绪,就想起你这活字典来,所以赶紧来找你喽。怎么样?”老人家抬头看向张龙,“阿龙舍不舍得把你的心肝宝贝借我用用。就几个钟头。”

张龙还没来得及说话,刘丽文已经抢先答应:“借,当然借。他敢不借。能帮助胡伯伯您写著作,可是我一辈子的荣耀呢。”

张龙是知道这位邻居的,胡并开,医学界泰斗,德高望重,刘丽文崇拜的对象,现退隐幕后著书立说。同样是医学专家的刘丽文没少得到他的教诲和指导。于是,他忙道:“丽文能够帮助您,我也很开心。哪有舍不得的。”

“我老头性子急。答应了现在就走吧。”胡并开急吼吼地转身就要走。

张龙忙道:“胡伯伯不进来坐坐?”

“不了。”胡并开摆摆手,边走边道,“写稿要紧。”刘丽文忙上前搀扶着他的手臂,向他家走去。

张龙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他转身回屋时,忽听刘丽文的声音远远传来:“别忘了,早点回家啊,阿龙。”

张龙看着那道渐渐模糊的背影,大喊:“知道了。”

将木屋收拾干净后,他关上门窗,去往里塔卡租车部打了辆车,奔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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