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江宇一直在找机会和我谈话,可是乐乐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就黏上我了,非要让我和他们一起斗地主,输了贴纸条或者顶枕头。我一直说不玩不玩,但是乐乐和东子愣是把我架到左右他们的卧室里。我无奈,只好朝江宇摊摊手,那一瞬间我发现江宇的眉头锁的更紧了。其实我特别想问他,他是发现了什么吗?不然为什么突然怀疑起这屋里的五个人了呢?
换到一个新环境,我睡的一点都不安稳。昨天乐乐一晚上都搂着我,把我热的一宿起来好几次。今天晚上一个人,本来觉得被子都晒完了,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谁知道又起夜,尿完了吧又渴。我去喝水的时候看见江宇在楼下沙发上呆呆的坐着,黑乎乎的看着还挺吓人。他没有跟我接着说晚饭前的话题,反而叫我早点睡,明天在商量。我也确实有些累了,来了两天一直都再打扫卫生,打扫的没完没了的。跟他道了一句晚安我便又上楼了。目前是左右和致远一个房间,东子和乐乐一个房间,江宇和廖星辰一个房间,我则是一个人咯。除了乐乐和东子的卧室再三楼,其他人都在二楼。乐乐那是她自己挑的。挑了间超级大的,这就是来的早的优势。
回到房间后即便是躺到了床上,也有一些难以入睡了。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两点半。昨天夜里陪四个孩子打扑克就打到十一点半,我现在还没睡多久。不一会儿我听见隔壁有脚步声,估计也是喝水的或者吃东西的。这四个孩子饭量都大的惊人,跟正在发育的高中生似的。迷迷糊糊的听见好几次脚步声,分不清谁是谁。昏昏沉沉的睡去,但是没多久我就被江宇叫起来了,说的确切一些,是所有人都被江宇叫了起来。我撑着身体,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接近五点二十,窗外雾蒙蒙的,不知道太阳升起来之后会不会好一些,但愿今天不是阴天。太阳,总会给人一丝希望,一线生机,虽然细小,但是起码还有。
江宇没头没尾的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去了他的卧室,一进门我看见廖星辰还在床上躺着。我有些不高兴的问:“你的室友还在睡觉,你发什么疯?”
他却很淡定的说:“你们五个,都给我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人已经死了,廖星辰已经死了。”我们五个人瞬间冻结再原地,江宇接着说:“廖星辰昨天下午才到,按照时间来算,不到十五个小时他就OVER了,太局促了。不过令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是为什么要先拿廖星辰开刀呢?”
左右摸着下巴,面无表情的说:“江宇哥,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找到凶手吧?而不是为什么死的人是廖星辰这个问题吧?”
江宇撇撇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来给咱们说一些咱们现在所处的大环境,别墅的地理位置你们都很熟悉,一般车辆是进不来的,从外面也很难发现这里。重要的是在夜基本没有人能找到这里,除非是误打误撞。还有一个问题,晚上睡觉前,我把所有房间的窗户都锁上了,后门也锁的很严实,钥匙在我的手里。我睡在客厅是为了保护大家,毕竟我们所有人现在都有生命危险。好吧,现在问题来了!”
乐乐机智的说:“问题是这是一宗密室杀人案!天哪,太刺激了。”
我瞪了她一眼说:“我们的战友去世了,这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你竟然能笑着说太刺激了?”
乐乐不屑的说:“你不也没反应吗?当初一铭去世的时候你哭的多厉害,现在你可是面无表情,跟蜡像似的。”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确实如此。如果说廖星辰跟我们六个人的差别,那就是关系浅薄。廖星辰因为公司的业务来过振兴几次,但也是打招呼的关系,所以乐乐跟他也不熟,东子就更谈不上了。左右和高致远离的就更远了。但是反过来说这几个孩子,乐乐和东子在公司里呆的时间比较长,跟左右和高致远都聊的比较来。可是说都是乐乐拉的线吧,不然东子不太主动去跟别人攀谈。算上江宇,他们五个人毕竟都是振兴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谈不上好,但用不上浅薄这个词儿。
这一刻我发现江宇无比的淡定,也不一定是这一刻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变的有些异常。如果非要让我怀疑谁,没准我会第一个怀疑他。江宇站在地中间,态度特别诚恳的说:“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我们必须齐心协力的把凶手找出来。当然引用柯南的那句话就是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好了,现在我们来检查一下死者吧!”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因为我还没有见过死人呢!他们四个孩子跟没事儿人似的走到了窗前,留我一个人在门口发呆,不不不,是发抖。我扒着门框手无足措,害怕自己一迈步就会摔的很难看,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又在内心不管的鼓励自己,三十秒后我终于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廖星辰跟睡着没什么差别,江宇轻声的说:“颈部大动脉被人用刀片划破,失血过多导致死亡。”江宇说着将廖星辰的脖子扭了一下,猩红的画面让我忍不住作呕。东子凑到跟前翻了翻廖星辰的眼皮,又检查了一下皮肤,严肃的说:“脖子上的血虽然凝固了,但是颜色没有变化。角膜也很清晰,皮肤很松弛而且并没有尸斑出现,初步推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确切的说是不到半个小时!”江宇一副被柯南附体的表情说:“床头柜上的牛奶是半个小时前他刚热的。现在牛奶还有仅剩的一点余温,结合室内的温度,我们可以推算他的死亡时间是在四点五十到五点二十之间。”
左右也凑上前去,再一次翻看了一下伤口说:“就伤疤来看,凶器很可能是一个刀片。”
“哇!”乐乐惊讶的说:“刀片?那得多用力啊?一片就划到大动脉?这太需要技术含量了。”
江宇起身,面无表情的说:“刀片?这对咱们来说太简单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除了乐乐之外咱们所有人都跟白楠打过交道。白楠的特长就是刀片,我亲眼见过他把刀片放在嘴里一整天而丝毫不露破绽。咱们作为他的学生,虽然达不到那样的境界,但是一片致命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