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殿,后堂
薄荷直接将信封甩到正悠闲得在温泉里跑澡的慕容铩羽脸上,一脸愤愤然,凭毛她在老头儿那里装哭卖笑,装孙子,他倒好悠闲得在这乐的自在。
越想越生气,直接转过头去懒得看这个人。
“你确定不看,这可是你得来的东西,确定不要鉴定一下,看看有没有损害到你薄荷的名声”,
“看什么看。在外人眼里还不是你这个英明无比的太子找到的,哪有我这个无名小卒的份”,嘴里这么嘟囔这,人还是探到慕容铩羽面前看了看。
慕容铩羽嘴边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手悄悄向薄荷的背后探去。
“彭”的一声猛烈的水击声,薄荷掉到水里,也正式成了落汤鸡。
“幕容铩羽,你无耻,呸呸,快救我。。”薄荷在水中挣扎了几下,后冒了个泡,便沉了下去。
幕容铩羽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但见她沉下去那么久还没有浮上来,不免着急了,这小野猫,不会真出事了吧?
幕容铩羽也钻了下去。
水底完全是蓝色与白色的世界,带着点唯美的浪漫,所有动作在水底皆成了慢镜头,水中只有一个人在缓缓下沉,飞舞的白色裙边在舞动着,头上的青丝也随着主人毫无拘束的飘逸。
幕容铩羽向那个方向游去,托起薄荷,将薄荷拖上岸
“薄荷,薄荷,该死的”,慕容铩羽将她搬至上岸后不停的叫着她,“她怎么还不醒来”。看着那魅惑的面孔,都有点窒息了,“薄荷,我告诉你,你在不醒来,我和你没玩”。
是谁,是谁在叫我
榆树,风铃
那个在树下看着我的天使,是谁
“折出一千零一个纸鹤挂在风铃上,天使会保护你的..”
“小哥哥,你是天使吗?”
“哥哥不是天使,哥哥是小荷的守护神”。
“守护神,好老的样子,呵呵呵。”
“胡说.。”
“呵呵呵呵.。。”
那个天使是谁.。。
突然,耳边又重新响起熟悉的欠扁的声音。
“薄荷,薄荷你给我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和你没玩”,这让薄荷纳闷死了,这男人,真没风度,真不温柔。
睁开眼,眼前一片混沌,这也是闭眼太久后的后遗症吧!“幕容铩羽你给我闭嘴,”薄荷无奈的翻白眼,这男人让人稳稳妥妥的睡个安眠觉都不让人妥当吗?
幕容铩羽难得没有和她斗嘴,脸上露出的只有一份失而复得的喜悦。
可又想起他把她推下使她落水的仇,薄荷也是忍无可忍了,一把将他腰间的肉扭了个翻旋。
幕容铩羽也不顾,因为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准是已经紫青了,幸亏这小野猫没用冰元气,不然他这肾准是废了,那他这一生的性福也准是如过眼白云飘然离去了。
“够了吗?你,吵不吵”,薄荷刚起来便脾气大发。
“还不是因为你,”慕容铩羽小声抱怨了几声,便遭了薄荷一个白眼,“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掉下去的,你还好意思说”。
幕容铩羽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低头沉闷,装闷骚。
“你!!!”薄荷被气的胸脯上下跳动,看到这无辜的样子也只能泄了气。
“唉。。”幕容铩羽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你可以走了,薄无忌的暗卫来了,你再不走”,他含笑的眸子在薄荷身上下移动着,“被发现了可不好”。
果然,远处传来厚重甲器拖在地上才有的“沙沙”声。
君子不急于一时之仇,薄荷狠狠的看了幕容铩羽一眼,几个飞跃间便出了围墙,
她没有注意到,那双一向带笑的双眸不知不觉带上一点忧愁。
“小野猫,我也似乎把你卷进这场风云来了呢?可是.。。我又自私了呢?这样才能牢牢把你栓在我身边”。
“薄无忌,你还有何话可说!!!”坐于高位的慕容幼熙怒道,一把将厚重的信封甩到薄无忌脸上。
薄无忌淡定的看了几眼,抬眸看向上首,嘴唇动了动:“微臣无话可说”。
“很好,很好!朕授予口旨,礼部侍郎你挺清楚,别给我出了什么差错,薄无忌于龙囍年零三月余时位于虎门当斩”。
薄无忌嘴唇微微上扬好像在嘲讽他得不自量力,却还是装作悲伤的样子,说道:“微臣.。听旨。”
慕容幼熙最见不得薄无忌这个样子,立马大手一挥,吩咐旁边的侍卫道:“给我拖进大牢”。
“至于你们,老实给我呆着,”慕容幼熙看着底下的官员,冷笑,“朕最见不得有人烦朕了”,这些老家伙的心思他还不清楚,不过顶着个仁德的帽子,打击薄无忌罢了。
“退朝!”太监尖利的嗓子响起,一切就重归平静了。
“搞定老头儿了?”薄荷挑眉看着慕容铩羽。
“当然,慕容老头也早有废掉薄无忌的打算了,只不过是不好开口,由我开口进诫”。
“一切终于搞定了,我也终可以去漂流四方了”。
“你为何一定要去漂流?”
“因为这里不配做我的家?还有,这不和你一定要做太子是一样的吗?你怎么会不懂?”薄荷淡淡的说着。
“这当然是不一样的,你,你还有我,我可以做你的支柱”。
薄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懂”。
幕容铩羽被气的脸色发青,“不懂?我怎么可能不懂?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慕容铩羽,你,似乎越线了,我们可只是交易的关系,”薄荷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当事人,却说得和当事人一样,让人恶心”。说完便闭上眼,修真养气去了。
“呵呵,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幕容铩羽低头苦笑,声音轻得似乎一场风便可以吹走,“可我只是想接近你,只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一扇门呢?还是说,你心里已经住进一个人了,如果是这样,的确,两个人的世界,三个人太挤”。轻步向外走去,连关门也是轻轻的,生怕吵到那个正在养神闭气的人。
他不知道,在他刚走出去的时候,那个人便张开了眼。
“羽”,她轻轻的低喃着,就像他对她一样,“我不配让你爱,也没资格”。
在刚才她便发现了,自己还是想着那个‘天使’,可有为何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她站起身,施展轻功向外飞去,她不知道路,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随着感觉走去。
“荷,荷儿.。。”
谁,是谁在叫我?
“荷儿,七年快到了。。”
什么七年,究竟是怎么会事?
“荷儿.。”
“丫头,终于醒了?”黑暗朦胧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那到声音不应,反说道:“绝好的单系灵根,竟被扔在这里,倒是便宜了我这老头子”。
薄荷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夺舍”,她故作冷静的说道:“不知是什么人将前辈封印在此处。”
那到声音也不追究一个话题,只是笑着道:“前辈还算不上,只是一介乘风之辈罢了”。
“乘风!!!!”薄荷惊讶出声,毕竟她只是一介无虚之辈罢了。
“等级分配,你总知道吧?”
薄荷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
每段等级分九介;
洞天,气虚,蛮仓,无虚,瑶池,乘天,乘风,洞明。”
那道声音的主人竟是乘风之辈!为何他称他自己是小辈。
“前辈为何称。。自己是小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给人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
“我自从到哪里后,我连个屁都不是,”那人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痛苦,“在哪里洞明这个阶级就是一个废物,偏偏我还连个‘废物’也不是。”
意思就是,他原来以为自己很好,到那就嗝屁了。
“那里到底是哪里?”
“那是修真的天堂!”声音里满是崇敬,“哪里的每一个人来我们这都是绝世高手”。
“跟他哪里比起来,我们这里完全是穷乡毗邻,不对,或许连一个穷相毗邻也不是”。
我草,老爷爷那是传奇,薄荷翻着白眼,无奈的在心里低声咒骂着。
“我知道这个事实,让你难以接受,可这就是真理”。
“老爷爷,你到底是谁?”薄荷有些好奇了,这样一个‘高手’,怎么说也会有三国的各个势力争抢,他怎么会平安度过,并且还毫无音讯留下。
“我用了‘幻梦’,”幻梦,暗系法术。
“哦,爷爷,你总该让我回去吧!”
“当我洪水猛兽,还是豺狼虎豹?这么心急,我只有一个要求,带我出去。”
“带你出去可以,你说怎么出去?”
“把我的魂魄安入囚魄石中,然后在额头画五心芒针就可出去”。
薄荷难得老老实实依言听一个人说话,没办法,谁叫他拳头硬呢?
只不过,回到的地方确实一处悬崖,风那个吹,雨那个飘,薄荷默默的又裹了一层衣服,然后走向薄府。
“该死的,”暗处有人低声咒骂了一声,“仇翼的元魄竟然被她给取走了,算了,暂时先放那,等我大功即成时再拿,也不迟”。
龙囍年零三月余时
百姓都挤于龙门,看他们往日受人崇仰的大将军的斩刑。
“开斩!!”监斩的是一个地方官,之前与薄无忌有仇,“薄无忌,不是本官不帮你,只是,本官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哪有资格向皇上进诫,啊哈哈哈~~~~~~”语气中的讽刺仍谁也都愤然。
“如果说,我想抗旨呢?”
那个芝麻官大喝:“你想抗旨不尊”,他之所以敢嘲讽薄无忌都是因为皇上给他派了三民承天一介的高手,他以为薄无忌顶多也就只是乘风一介,可。可现在,整个情况怎么扭转了,他怎么不但不还怕,还……。还很开心的样子似的。
薄无忌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头发一半白,一半黑的,眼睛变成了绿色。
“来吧来吧,所有的元气都来我墟鼎里吧!!!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运气抵抗这如黑洞般无底的元气。
可是,抵抗无效,这元气就如豺狼猛兽,源源不断的从他们体内抽出元气。
有些人已经开始面泛青紫之色,如枯树皮的皮肤松松的趴在身体上。
“不,不,这是怎么回事,啊!!!!!!!!”,薄无忌的身躯变得诡异起来,整个如面包般蓬发起来。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巨大的元气夹着血肉爆开来。
满地鲜血。
“不,这是怎么回事?”
薄荷难以置信的看着场面,龙囍国上下满满的都是烟尘,到处是鲜血。
“爷爷,你帮我找一下幕容铩羽”,她的睫毛颤抖着,内心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都是假的。
爷爷沉重的用灵魂之力形成一只手,指了一个方向。
终于,泪水均匀的从颊上流了下来,踉跄的跑了过去,抱住全身满是鲜血的幕容铩羽,“你个傻瓜,大傻瓜,为什么要去死,为什么……。。”
为什么,我身边最亲的人都离开了我,现在就连羽都离开了。
“你…你不是说要等我爱女吗?”薄荷呜咽着,“为什么比我还离开的要早!”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呀!!!!”薄荷猛烈的摇着他。
爷爷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逝者已逝,节哀吧!”
薄荷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倔强的双眼盯着虚空,说道:“爷爷,他,到底还能不能救活。”
爷爷沉重的摇了摇头。
泪如破堤的水,流了下来,但还是扬起骄傲的头对着虚空说道。
“幕容铩羽,你给我听着,如果说,我是说如果说,下辈子我们还可以见面不要认我,不要认我!!!”
看着怀里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一如他对她,施展出冰系元气,给他施上薄冰,直至它形成冰棺。
“你以前最爱臭美了,肯定不希望就这么丑死去………。”
“你以前想尽办法也要把我留在你身边,现在如你愿了,可,为什么是用你的死换来的。”
为了掩人耳目,薄荷穿上一袭男装,还是张扬的红色,也是悲哀的。
为了到南丘国,必须穿过这边的沙漠。
红日在天边晒着,炙烤着这片土地,连空气也变得扭曲起来。
在沙漠中行走,最需要的便是水,薄荷摸了摸水囊,干扁扁的,薄荷轻车驾熟的凝出一块冰来放进水囊里,水囊因为长期炙烤,变得烫热起来,冰块一放下去,就融化成了水。
薄荷喝了一口清凉的水,不由感慨万分,之前觉得冰系除了杀伤力大,没什么作用,现在却发现,这还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属性,要不是冰系,估摸先在还没到南丘国,就已经被渴死和晒死了。
“喂,那个人,给我停一下”,远处传来一声娇蛮的声音。
薄荷无奈的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那个声音的主人。
那人是个女子,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长衫,头上别着几股辫子,结成一挂,高高的扎起,给人一体的伶俐娇蛮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