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五带着小彩过来面见太后,除了太后,王后和绿贵妃都在,这些人面对彼此时心思各异,可在面对伯思罄时,却是万众一心。
果然墨小五刚跪下来,太后就问:“听说今日在马场,你被伯思罄持马鞭挥打,可有此事?”
墨小五知道,如果她说是,会得罪赫连云,说不是,可能会惹怒后宫这几位权贵,从赫连云那里找突破口很难,索性再先从太后这里找突破口容易一些,于是她如实回答道:“回太后,确有此事。”
太后怒拍桌子说道:“伯思罄竟如此大胆,连后宫娘娘都敢鞭打,哀家倒想知道殿下这次怎么说,来人,去把殿下和伯思罄一并请来。”
墨小五看一眼王后和绿贵妃,那遮掩不住的笑容可是头一次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她们脸上。
赫连云和伯思罄一进来看见满屋子人,又看见站在一旁的墨小五心中大概有数,赫连云狠狠瞪着墨小五,眼里满是厌恶。
二人刚问了安,赫连云就说道:“母后想必今日叫来儿臣是因为早上伯大人与墨妃之间的冲突吧。”
“不错。不知殿下对于这件事如何看待?”太后说道。
“早上的事,确实是伯大人鲁莽了一些,但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那匹照夜玉狮子是儿臣送给伯大人,伯大人爱之如命,自己平日都舍不得骑,墨妃在没有经过本人同意就骑了,当时伯大人是失去理智,并非有意以下犯上。既然错在于墨妃,儿臣也已经惩罚过伯大人,就不知墨妃特意从西宫进到内廷来告状是还想怎么样。”
“所以依殿下的意思,此事应当就此算了?”太后反问道。
“不错。”
“那不知殿下如何惩罚伯大人?”
“儿臣罚伯大人抄百遍兵书,以示惩罚。”
原来面带微笑的太后脸色霎变,一拍桌子大声道:“来人,把武忠给我拖出去杖刑五十,让他教殿下礼仪规矩,教了十几年原来全是在误导殿下。”
听到太后这么一说,赫连云满脸不解的问道:“母后,此事关武忠师傅什么事?”
“既然殿下受人误导还不识后宫规矩,哀家作为母亲也有过错,今日哀家亲自给殿下上一堂课。伯思罄,抬起头来哀家问你,你和墨妃娘娘之间,你是主子?还是作为殿下明媒正娶进宫的墨妃娘娘?”
“自然墨妃娘娘是主子。”
“好,作为奴才,不管殿下再怎么宠你,你的一切都是主子的,你的东西,有什么主子不能拿的?”
“奴才的一切都是主子的,自然不能有所保留。”
“我再问你,后宫掌事的是你?还是王后娘娘?”太后话语句句有力,字字见血,伯思罄再不敢持一丝一毫的骄傲之态。
“当然是王后娘娘。”
“那么后宫娘娘,也就是你的主子即便犯了错误,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
“下官知错,请太后惩罚。”
太后眉眼一转看向赫连云,那千军万马不能使之有丝毫退却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哪怕是赫连云也无招架之力。
“殿下,哀家也有问题想要问你,无视宫规、藐视皇权、以下犯上等罪应该如何惩治?墨妃娘娘进了宫就是我的儿媳,你的妻子,一个奴才竟然敢伤害你的妻子,我的儿媳,此罪又该如何惩治?”
赫连云看见太后的架势,今日百口莫辩,只能跪下求道:“母后,伯大人纵使有错,儿臣也已经惩治了,请母后放他一马吧。”
太后冷冷一笑说道:“你的惩治是应该的,但他已经触犯了后宫规矩,越了王后的权,伤了哀家的人。此事还得问问王后,打算怎么处置?”
王后看一眼怒气冲天的赫连云连忙把视线转向太后,底气有些不足的说道:“伯大人是内廷总管,却给下人做了一个错误的示范,倘若往后我们后宫弱女犯了什么错,内廷管事挥鞭就打,那臣妾这个王后不是形同虚设,后宫岂不是惶惶终日?臣妾认为,伯大人已经不适合内廷总管一职。”
王后说完,太后便点点头说道:“王后忌惮殿下,所以话说的太轻,那么就由哀家来替王后下旨,免去伯思罄内廷总管一职,刚好巡防营缺一副总管,伯思罄即刻前往巡防营报到。”
太后说完,伯思罄与赫连云皆惶恐不已,赫连云还想说什么被太后拦下,赫连云将满腔怒火怨气全喷射到墨小五身上,此事太后大喜、王后大喜、绿贵妃大喜,偏偏墨小五不过是炮灰一枚,脑门上冒的全是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