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绪并不佳,因为太过于在意梦里的方澈到底对我说了什么,而显得郁郁寡欢。
方澈瞧着我萎靡的样子便询问我道:“怎么了?”
我还未回答,元宝已经抢先了一步,“她昨天可是没洗澡就睡了,而且怎么摇都摇不醒,估计今天睡迷糊了吧。”
我瞪了一眼元宝,方澈的手则放在我的额头上摸了摸,“如果不舒服……”
“我没事。”
我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只是走在路面上,但是当我做了几个小时的大巴,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颠簸的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收回“我没事”这三个字。
而三人行之中,除却我会晕车之外,其他人都与常人无异。元宝瞧着我软绵绵的模样冷冷地朝了我“哼”了一声。
她大概觉得我是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吸引方澈的吧。
方澈原本想找一家干净的旅馆,奈何我们所到的目的地实在太过于贫瘠了。
“不然找个家民宿吧,应该比街边的小旅馆干净,而且如果老板人好,或许我们还会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银白最终的提议得到了方澈的同意,而元宝对于这个结果一早有了打算,她不紧不慢地从手机里挑出了几家民宿的信息,“我本人是推荐第三家,干净又大。”
方澈看了一眼元宝,“做得好。”
元宝听到这句话时我才第一次看见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或许她等这句话等得太久了吧。
银白趁着大家没有注意的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小声地说道:“放心,方澈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小声地嘀咕着:“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但是你啊,”银白将话锋一转,“想要早点离开戈壁还是让一些元宝,她也不过是在耍一些小孩子脾气,事情解决了,我们都回到原位。”
银白的话我并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但是让我将我的男人送给别的女人秀贴心,这么大度的做法,我可做不到。
银白会读心术,我心里的想法绝不可能藏过他的眼睛,本以为他会在劝我两句,可是终究没有开口。
我依旧被安排同元宝一间屋子,这一次仅有一张双人床,我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着这小姑娘不知道会找什么理由不让我睡床。
“刚刚阿澈说换好衣服在客厅集合。”元宝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但是我知道她的眼神正在捕捉我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现在阿澈似乎只找我商量事情呢,所以我先去了,你如果晕车晕的厉害在屋里呆着也没事。”
如果元宝决定全程都用这种方式跟我沟通,我恐怕撑不过一天。但是,偏偏元宝又是这次行动的重要人物。
这小妮子恐怕就是将这一点当作是自己的王牌了吧。
当我收拾好东西去客厅的时候,他们似乎正结束一轮讨论。
“感觉好一些了吗?”方澈将他面前的那一杯茶推到我的面前,“刚刚问过这民宿的老板,说幽蓝草……”
方澈的话还未说完元宝立即就将话头给抢了过去,“蓝幽草是伊吾村的圣物圣花,是传说中的植物,从未有人见过……”
话到了这里元宝突然停了下来,直到我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们决定去伊吾村啊。”
“不过伊吾村有很多规矩,女人只能穿长衫长袖。”元宝嘟了嘟嘴,“如果你不舒服。”
这一次是我抢占了先机,“我立马去换衣服。”
去伊吾村只有一条小道,方澈请了民宿里老板的小儿子卡索作为我们的导游。
“这伊吾村不喜外人随意进出村落,但是每个人若是在头上插着伊吾村特有的蓝珠花的话,伊吾村落里的村民便会变得很热情。”卡索给了我们一人一株的蓝珠花,随后伸出一只手,“一支一百。”
我扁了扁嘴,我想这伊吾村的村民排外是假,创造经济才是真吧。
卡索带着我们去租船处租了一艘渔船,他用本地话同那里的船长沟通了半天后扭头问我们,“你们要去几天?”
“三天,三天应该够了。”
卡索点了点头,转回头又对那船长说了些什么,银白此刻小声地说道:“这小子和那船长商量一会怎么多要钱。”
这种冤大头的事若是我知道的话必定不会屈服,可偏偏方澈依旧听任着卡索叫价。
很久之后我曾问过方澈:“以你视钱如命的性格,怎么又会任人宰割?”
方澈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听过一句话吗?强龙不压地头蛇。”
条件谈妥之后,船长开船带着我们穿过一片荷花池,随后在行驶约摸着半小时之后我们便看见不远处有个河岸,河岸上种着我们每个人头上插着的花,蓝珠花。
下船前,方澈通过卡索与船长商定三天后的午时在我们下船的地方见面,随后便给出事先约定好的船费的一半。
除却卡索与船长串谋多骗我们一些钱财之外,他倒是个尽责的导游。
“卡索,很多人来伊吾村吗?”
“自从那个传说之后。”
我正要问是什么传说的时候,元宝突然指着一个石碑叫了起来,方澈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是你们要找的圣物圣花,蓝幽草。”卡索不以为然地介绍道,“这花只是传说中的。”
这边卡索刚刚说完话边检一名穿着立领长衫的老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村长。”卡索很熟络地打着招呼。
那老年男子很仔细地将我们四个人从头打量到尾,然而当他看见银白的时候,脸“唰”一下白了,我见他脚一软,差点就跪下去了。
“村长?”显然卡索也并不明白为什么村长会有这样的反应。
村长没有理会卡索,扭头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留下一行错愕的我们,而卡索尴尬地笑了笑,银白则小声地说道:“确实事情有些不妙,卡索似乎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银白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又瞧着村长带着一行人抬着一顶似乎有人坐着的轿子重新回到了我们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