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过于幸福了,自从爸爸的安氏集团越做越大,他便没有什么时间陪我和妈妈吃饭,更没有时间陪着我们郊外踏青。
妈妈做的三明治一如往昔的难吃,但是爸爸总是吃得津津有味。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我脖子上挂着的碎玉发出幽蓝色的光,我用手摸了摸,冰凉的感觉从手指传递到了大脑。
妈妈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我还未回答,妈妈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然而就像是被电触到了一般,她立即又将手缩了回去。
我瞧见她的手心黑了一块,而她将手往身后藏了藏,“我去看看你爸爸在干嘛。”
假的便是假的,永远都不能跟真的相提并论。
爸爸妈妈朝着我走来,我的眼角滑落下了泪滴,随后我的爸爸妈妈便换了一个样子。
他们的样子就像是指环王之中那只咕噜,我的手握了握自己的碎玉,一阵冰凉,随后便觉得手中有一把水剑,然而我正要向那两只咕噜飞舞过去,眼前景象便又模糊起来。
随后我发现自己穿着白纱正坐在休息室内,我的身体不听使唤,我的脸也似乎并不是自己的。
“恭喜你。”化妆师收好了自己的工具。
“谢谢。”新娘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不仅仅是身体,甚至于这声音也不是我的了!
休息室的门口被推开,杨宗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化妆师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杨宗泽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化妆师并没有推辞,将红包收入口袋后退出了房间。
我想问问杨宗泽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那具明明属于我的身体却完全不受我控制。
“喜欢吗?”
新娘嘴角微微上扬,“不错。”
杨宗泽!这不是我!我狰狞着表情几乎要喊出了声音,然而这次似乎有了些许的作用。
新娘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而一旁的杨宗泽脸色突然一变,“怎么了?”
新娘将自己的头饰从头上抓了下来,“宗泽!脖子!脖子疼。”
原本戴在了新娘脖子上碎玉发出了幽蓝色光芒,她原本想去摘,但是那幽蓝色的碎玉就像是烫手的山芋。
杨宗泽似乎想要帮忙,可是他同样无法接近那块碎玉。
桌子上的东西已经被打翻在地,新娘躺在地上痛苦地扭成一团。
随后我感觉一股暖流流进了我的身体,随后我便恢复了我身体的控制权。
“宗泽?”
杨宗泽的反应有些奇怪,他先是一愣,随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最后他干笑了两声,“安妮?”
“刚刚我发现这个身体不再是我了。”然而我将话说出来便又觉得整句话显得非常不对劲,可是我又该怎么去解释刚刚发生的事。
然而杨宗泽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感兴趣,“我让人来收拾收拾,婚礼就要开始了。”
“嗡”我的脑袋就像是被人用原子弹轰过一般,我原本想问杨宗泽婚礼为什么这么快就举办了,可是还未等我问出口,休息室里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无论我怎么回想,日子就像是被人偷走了一般。
我瞧了瞧桌面上的日历,整整一个月?
我可记得那两只咕噜在扮演我爸爸妈妈,怎么一眨眼就变成我同杨宗泽要结婚了?
我犹豫了一下,自然不能对这消失的一个月置若罔闻,谁偷走了我的时间,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化妆师又被叫了回来,她瞧着我的模样皱了皱眉头,然而我随后的提议更是让她眉头深锁。
“钱自然不会少你,安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这个名号就是保障了吧。”
化妆师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同我交换了衣服。
“你应该知道这可不是玩笑吧?好多媒体记者等着呢。”
我自然知道这一点,可是隐隐之中,我觉得我失去的时间里跟杨宗泽多少有些关系,单凭着我醒来时他瞧我的模样,至少他是知情的。
方澈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此刻除了他,我便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我打的到了方澈的公寓,我并不能确定他是否在公寓里,然而直觉告诉我第一个必须来的地方就是他的公寓。
门铃按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我这才死心,然而刚刚要走便撞上提着一袋子食物的方澈,对于我的出现他并没有多余的吃惊。
一如往昔地波澜不惊。
而我就像是海中遇难的人儿见到搜救船一般,奋力地朝着奔了过去一把搂住了他。
这时方澈才觉得此刻有些尴尬,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搜救船,才不可能轻易的放手,于是方澈就半抱半拖的将我带回了公寓内。
“逃婚了?”
我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方澈,我消失了一个月。”
方澈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只能将我记忆里的事情从头叙述了一遍,末了我等着方澈给我答复,但是他依旧沉默着。
“你想说什么?”我显然有些急了,我可是莫名其妙地丢掉了一个月的时光。
“不知道。”方澈用手将我脖子上的碎玉拿出来,此刻那碎玉已经变成了墨绿色,“不过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这简直废话,我的生命消失了一个月,而且这一个月里有另外一个我并不知道的人占据这具身体,想想都觉得惊悚。
“会不会是鬼上身?”我咽了咽口水,“似乎鬼上身比较解释的通。”
方澈看了我一眼,随后将话题一转,“小玉醒了。”
“方澈方澈!”玄关处传来了小玉的急呼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安妮大人逃婚了啊,你说她会不会来找……”
小玉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我了,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突然朝着我扑了过来,再就要将我扑倒的时候,方澈用手挡住了他的脸,于是便只剩下小玉的两只手在空气中舞了舞。
我刚刚想笑,又见了跟在小玉身后的马叔和小阿姨,小阿姨一见我便又是万年嫌弃脸,而马叔则笑成了一朵花。
“我收留了他们。”这是方澈对我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