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方火辣辣的太阳,随后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脚下成原点的影子,“方澈,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是。”
方澈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而我几乎要昏过去了,一旁的胖子立即靠了过来,然而手还未伸到我的面前,便被我礼貌性地躲开了,他悻悻然地将手缩了回来,在身上蹭了蹭。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时时刻刻都戴着墨镜,自以为很帅的林新冷冷笑了一声,胖子本来想发作,然而眼角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扭头假装没有听见。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一天相亲三十回,我也不会跟来!我捏了捏喉咙,感觉嗓子就要冒烟了。
一个水壶朝着我的方向甩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随后仰头猛地灌下了几口,冒烟的嗓子这才平复了一些,“谢了。”
我将水壶丢回给它的主人,方澈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大小姐不会说谢。”
这一句让我的好感直接飞到了九霄云外,我白了他一眼,一旁的林新又开始冷嘲热讽,“要是走不出荒漠,别说大小姐了,皇帝的女儿都得死在这。”
乌鸦嘴林新。我忿忿地想着,突然听见胖子大叫了起来,“快看快看,是个村落。”
在我们就要陷入绝望的时候出现的村落犹如一汪清泉,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地欢喜,除了方澈,他铁青着脸,完全没有柳暗花明的喜悦,怪人!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想到其实怪的根本不是方澈。
我们加快了脚步,谁也希望在天黑之前我们能够离开这个荒漠。
村落里的村民对于我们这四个闯入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一种情绪,好奇,担忧,害怕?统统都没有,他们平淡无奇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像是我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胖子上前拦了一位村民,“请问这个村子有旅馆吗?”
那村民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刚刚发现了我们一样,他往后退了几步,一溜烟便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胖子回头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林新冷笑着,“胖子,怕是你丑到他了吧。”
胖子早已经习惯了林新的毒舌,他也曾试图改变这种状况,然而每每都败下阵来,于是索性最后都假装没有听见。
正当我们不知如何处理这局面时,不远处有个小女孩朝我们招了招手,我正要过去,却被方澈拦下了,“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村落,若是冲撞了对方的习俗恐怕不好。”
方澈的话固然有道理,然而我觉得那个小女孩并没有恶意。随后那女孩见我们并没有过去的意思,正要朝我们走过来,却见另一条路上来了一波的村民。
“你们是?”在那一群人中年稍长一些的成年男子开口询问道。
“我们在荒漠中迷了路,想请认路的帮忙指条道。”
林新不过简单地一句带过,对于我们此行的目的一句未提。
然而那成年男子也未有深究的意思,相较之前的冷淡,他相对热情地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天晴我让人领你们离开。”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真是奇怪,刚刚还觉得被太阳晒的就快虚脱了,这一转眼天色竟然渐暗。看了看手表,它竟然停了。
“谢谢谢谢。”胖子喜笑颜开地从口袋掏出一根香烟递到成年男子的面前,但是却被成年男子以村落里不许抽烟给拒绝了。
胖子有些尴尬,林新白了他一眼,而我注意到从进村以来,方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虽然说第一眼见到方澈时候我便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但是此刻他的表情让我觉得他心里藏了一个大秘密。仔细想来,方澈一直作为一个领队一般的人物,地图也一直在他手里拿着,若是他途中改了线路,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由此,我对方澈起了戒心。
村落的名字叫着月亮村,他们的先人是为了躲避战乱这才在荒漠中建立了这个小村落,随着现代文明的发展大部分的青年都外出寻找机会,因此村落渐渐地没落了。
那成年男子是月亮村的村长,名字叫着朝崖,他一边劝着我们多吃一边说村子的历史,末了以一句“年轻人多出去闯闯终归是好的”作为了结束语。
我们四个人中只有胖子对眼前的食物有兴趣,我虽然肚饿,然而却瞧着方澈对食物一口没碰,我怀疑他在食物里做了手脚,而林新则不喜欢乡野小食,尽管朝崖热情地再三邀请,他也还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我自己带了干粮。”
“回了城里你可是想吃都吃不了。”胖子将嘴巴塞满,“这可是纯天然。”
林新一贯对胖子不屑一顾,“我想先睡个觉。”
“空房子倒是很多,只是荒废了太久,仅有两间干净些,我让人收拾了出来,就将就一晚吧。”
方澈,林新和胖子住一间,我一个人住一间,林新瞧了瞧那破旧的两间房笑了笑,“大小姐下半夜若是害怕睡不着可得找对人哈。”
林新的嘴巴永远都是那么臭。我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后将自己的背包放进了房间,虽然说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今夜只能是有瓦遮头,然而瞧着床上那看似脏兮兮的棉被,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幸好有睡袋。我心下暗自庆幸,也幸好只需要睡一夜。
“叩叩叩”,正当我寻思着要将睡袋摆在什么位置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应声打开,眼睛一亮,这不正是我们入村时候对我招手的小女孩,只见她穿着碎花长衫,双手捧着茶壶茶杯。
我赶忙将人请进了屋内,一脸惊喜道:“怎么是你啊。”
那女孩低着头,怯生生地说道:“村长让我给你们送些水。”
我赶忙将茶水递过来,那么一瞬间,感觉一团纸塞进了我的手心里,我还未做出反应,那女孩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还是一头雾水,放下水壶后将掌心那团纸摊开:
不要喝水,午夜在村口的槐树下见。
“叩叩叩”,又是敲门声,“谁!”我慌忙将纸团捏在了掌心中。
“是我。”朝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瞧安妮姑娘晚上没有吃东西,怕你晚上饿,便给你送点糕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