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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西域木好

芈家小姐芈荨,拜入神秘画家木好先生的门下已经快3月有余了。可是这木好整日也只是饮酒睡觉,却不教那日在附院之上所施展的奇门要术,只是让芈荨反复地用笔墨画出那****所画的虎与龙。

“已经多日过去了,这木好先生却只是让荨儿反复临画虎与龙,荨儿本就画艺精湛,我看都快3月有余了,这虎龙之兽已可以假乱真,怎么还叫她在这么画呢?“芈家老爷的夫人也就是芈荨的母亲,本就对这疯疯癫癫又奇服在身的木好并未有什么好意,若非那日在堂上看到这木好确实有些本领,早就将他驱赶出府了。

“夫人之意我也懂得,但这木好的本事你我可都在那日看到了。荨儿也却为他的本事所打动,才耐着心性拜入门下,你我且再观察几日看看!“芈家老爷不紧不慢地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

话说这木好确实并非什么寻常之日,每日也只是饮酒睡觉,也不见他有所动作。芈荨终究是少女的心境,虽然忍耐了多日,还是再也耐不住性子了,这日还是再画着日日都画的虎与龙,匆匆了事之后就拿与那木好手上,恭敬地说道:“木好先生,我已经做此龙与此虎三月有余了,我自己见着也确实比多日之前进步了许多,但是为何先生还让我继续画着这龙虎之兽呢?!先生也该教教我那日所施展的法术了呀!“

“不急不急。“木好只是饮了一口壶中的酒,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突出四个字之后,又见着他要呼呼大睡过去。芈荨可再也忍不住了,本就是千金大小姐之身,本事又非泛泛之辈,之前的几位师傅虽然已经德高望重,可还是在技艺之上略输了她一筹,自己对这木好三个多月内恭敬有加,确实当做师傅在看着,可这木好,却好像毫不在意一样,每日混吃混喝不说,连自己的画艺也并没有教予多少,更别说,那日所施展的神通了。“先生!“只听她大喊一声,“若先生并无教我那日神通的想法,先生也就别再忽悠我了,每日就作这虎与龙!“说完就将手中画抛与这木好。

“还是耐不住性子了吗!?“木好见她这小姐脾性又钻了出来,虽然言语间还未冲突到他,但是语气中已经慢慢透露着不满了,“你仔细看看自己所画虎与龙,再与那****所画之兽想比较下,想想为何我还是要反复要你作此龙虎之兽!“木好的语气中,像是醒了酒一般,全然与刚才醉醺醺的样子不同了。芈荨也听着他语气中的变化,想来多日了,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话语给自己,也停下脚步,回头拿起木好手中的自己那副龙虎之画,仔细的观察起来。

“徒儿不解,徒儿所画虽比不上师傅,但是也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了,只是师傅施展的是神通,而徒儿却并没有此本领。“芈荨反复思考,却得不出为何木好还是对自己的画作不满,勉为其难之下,只能如实回答。

“胡说!一派胡言!“木好拿起手中酒壶,狠饮一口,对着她大声喊道,“你所画龙虎,有形无神,并非你画艺不精,也并非你没有为师的神通。而是你并未用心去画此画作。为师所画龙与虎,为上天所赐降龙伏虎真神真身,荨儿!你可曾想过,为师为何千里之外远到你府上,偏偏迎着众难揭下你父亲的榜,认你为徒呢?!“

芈荨可想,自己本只想问问清楚木好,为什么这么多时间里,都不曾教自己他所施展的神通,这木好却说了比三个月所有话都要多,而且口吻语气全然不同了。转而细细想来,确实,自己多日来,除了第一日稍有用心,后来几日,都是借着自己本来就有的天赋,着实是糊弄过去,交了作业罢了,只等着这木好将自己的神通再次施展,传授于自己。“徒儿愚昧,未知师傅之意!“看着眼前木好真勃然大怒,虽然自己确实未曾用心,但是也并不需要如此吧?百思不得其解。

“为师从西域过来,来到你父亲府上,你以为是平白无故的么?“木好也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站起身来,这时候确实有了当日施展神通的姿态了,“我料你多日来为千金之身所宠溺,虽天资过人,世上绝无仅有,但是,早已习惯了吹捧,我让你反复画着两兽,一来是想让你能以自己的天资请下这降龙伏虎真身下凡,二来就是要消磨消磨你身上这千金的耐不住性子的姿态,作画之人,本就心内平静如湖水,才能获得更好的画作,如你要学得为师的本事,这是起码的事情!“木好严肃地看着她,两眼中尽是对她充满希望的样子,“今日暂且如此吧,明日你与为师一同早起,日出之前,为师与你好好说清这其中的奥妙!“说完,只是拎起这地上的酒壶,又醉醺醺地走了。

“谨记师傅之言!“芈荨本想发作小姐脾气,硬生生地将木好的本事逼着传于自己,未曾想到,木好先生居然像换了个人一般,吐露的话听着真的好像是肺腑之言。百种滋味,糅杂在了一起。想来自己确实,自小千金之身,又加上天赋过人,平日里虽然怕人言语,遮掩着自己的心性,内心却根本未曾瞧上过一人,父亲多日为自己所请师傅,这些师傅虽然天赋本领未及自己,但是也并非是非之人,而自己却以技艺多次羞辱,着实是如木好所说大,千金之躯又加心中高傲不识一人,对木好也并非真心想拜与为师,只是看着他的本事想要学来,才勉为其难地拜他为师。今日被他这么一顿呵斥,也真是有点幡然醒悟了。“老师所说的却是实话,我虽然多日靠着天赋画着这虎龙两兽,寻常人看着却是已经挑无可挑,但是我自己却是知道的,这两个神兽,在我手下,却是只是有形无神,毫无称赞可言。“

“荨儿,是不是这疯疯癫癫的木好,刚才有得罪与你,母亲在远处也听得一二了,你不用怕,都如实告诉母亲,我定要让他对你好生赔罪。“芈荨的母亲钱夫人,远处就看的这木好对这芈荨大呼小叫,也不顾芈家老爷劝阻,硬是跑到她们这里,想来为芈荨讨个公道。却不料芈荨只是说道,“母亲看错了罢,我与木好先生正在研习这画作,老师在上,我确实画的并不是很好,只是在听老师传授技艺罢了。“钱夫人哪里知道芈荨会这么对她说,若是换做平常,她早已娇声缠着自己,会让自己把这木好给赶出去了。正在惊讶的时候,芈家老爷爷匆匆赶了过来,因为心疼自己的千金女儿,也附和上来说道:“荨儿,与爹爹说实话吧?这木好,有没有冲突于你?“芈荨只是摇摇头,指着手中的画,对父亲说道:“父亲你看,木好先生所言确实,我这虎与龙,哪里有半点神,只顾得形罢了。我确实该检讨下自己了。“芈老爷爷听得一惊,想来也是,女儿的心性自己哪里会不知道,自己想请老师傅来,一来是想要老师傅多传于她精妙的技术,二来也是想磨砺下她的骄横心境,看来这木好老先生,确实是选对了。他在心中摸摸地想着,捋了捋胡须,自顾自地点头起来。

“你点什么头啊!我看着这一龙一虎,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哪里有什么无形啊!胡言乱语!“钱夫人还是喋喋不休,芈荨倒是半点都没有心思与他们闲聊了,只是做了做礼数,唤着虎儿回厢房了。

“你懂什么!荨儿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了!“芈老爷甩了甩衣袖,只留下钱夫人,傻傻地呆在原地。

第二日,太阳还没有爬上山头,天色昏蒙蒙的时候,芈荨早已洗漱完毕,等待出门了。这会儿连那虎儿都还没有起来,她敲了敲虎儿的房门,将她唤醒。虎儿赶忙跑来开门,一看却是小姐,大惊:“虎儿该死,小姐都已经起来了,虎儿却睡过头了!“连忙要求芈荨谢罪。

“哈哈,虎儿起来,今日是我先起来罢了,你看太阳都没出来呢!?“

虎儿一看远处当空,却是天色还是暗暗地,哪里有太阳的影子,“小姐,今日是何故啊,你为何这么早起来?啊!难道小姐真的要听那醉酒老头说的,要早起起来练习画作了啊?“她一看,芈荨怀里真抱着笔墨,“小姐你真的要去啊!?“

“虎儿,我昨日想了许多,却是自己从小就天赋异常,可这几年来,自己靠着自己天赋,啃着天赋的本,一点都未曾进步,这木好先生,是真有神通的人,我不能错过这么好的师傅。你快洗漱,与我同去吧。“

虎儿听小姐这么说,也没法子了,连忙洗漱完毕,随着她去木好住处。

两个姑娘急匆匆地芈家宅子里穿梭着,路上仆人和侍从看到芈荨,都大惊失色,忙对她请安,芈荨倒也不怪,微笑着就过去了。传来身后的阵阵议论之声“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像换了一个人哦?“

快到了木好的屋子前,只听的一声苍老的声音:“看来小姐对我昨日的话都听进去了啊!“

“师傅?原来师傅早已等候我多时了?“芈荨一见木好已经正襟危坐在昨日练画的庭院内,抬头看到他,已经全然没有半点熏熏之态了,陡然像是那日所见施展神通之人,“原来师傅多日内煞费苦心,只是想要我自我清醒,徒儿真是不孝!“

“你若能清醒,那真是师傅苦尽甘来啊!“木好只是微微笑笑,犹如长者一般,“今日你我并非学画,为师将其中缘来都与你说清,你信与不信,为师都无从责怪。“芈荨正要铺开工具,等待师傅传授技艺,听到木好这么说来,想来确实有什么不同之处,“听师傅的话。“

“好,那为师就细细和你说来。荨儿,为师乃是西域天竺之人,你当为师为何会知晓远在千里之外的你的消息?而且远途而来,揭榜就要收你为徒?“

“徒儿不知?“

“难道是什么神仙指引的吗?“一旁虎儿忍不住俏皮地说道。

“虎儿不得瞎说!“芈荨对着身后虎儿,刚要说她,就听着木好笑道:“虎儿说的甚对!哈哈哈!荨儿,我本为天竺大乘佛教教内画师,专为大乘寺庙中,涂画笔画,那日,我正在画着这西天如来大佛的真身,却听得我所画这笔画,居然开口对我说话了,我乃是修佛之人,那会就想到了,肯定是佛祖显身了,一听确实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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