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开动,诸葛雯雯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玩耍,难得今天有这么多哥哥姐姐陪着她,一路上都洒满了她那清脆的笑声。
看着她这么的开心,张清宇心中也一片安宁。只是越是沉迷在这样的氛围中,雯雯身上的那个没解除的危机就会越刺痛张清宇的心。
只剩八年时间,可张清宇至今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张清宇叹了口气,在心中给自己打气道。
而他的这一细小的心里波动,让一旁关注着他的包小绪心中有些难言的滋味冒出,似是同情又似心疼。这让她知道表面上看起来活的轻松自在的张清宇,也有别人看不到的烦恼。
包小绪并没因为看到了他的一点内心世界而喜悦,反而有些怅然,她有些想要知道有关张清宇的一切的冲动,但她是理智的,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有些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烦恼就会增多,能当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其实也不错,至少能够过的无忧无虑。
他们这一次秋游的目的地,位于贵州省六盘水市西南部的一个叫大估山寨的地方,因为寨子处于大山深处,所以连导航地图上都没有指示,如果没有老乡带路他们是走不到那的。
不过白莹先他们两天就回去准备一切了,当他们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六盘水机场时她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而从市区到大估山寨不仅得坐半天车,而且还有一段水路要走,今天是不可能启程了。因此张清宇便在正一集团名下的酒店给他们各开了一套贵宾房,让这十来位同学兴奋的嚎叫了一路。
这一次再见到白莹,张清宇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她外罩的长衫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不过内里的衣服却有些不一样,上面用着淡金的丝线绣着一只下山猛虎。
如果白莹是一位身强力壮的男子,别说衣服上绣着老虎,就是他弄个老虎的纹身,张清宇也不会在意。
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衣服上不绣花却绣头虎,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似乎知道张清宇在看她一样,白莹故意落后几步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你是不是有话问我?”白莹道。
张清宇摸摸鼻子道:“没有,我只是在想老师的家乡是不是特崇拜老虎,看你衣服上都绣着金虎。”
“你说这个呀……”白莹也苦恼地抱怨道,“我们那个民族叫那布西族,老虎是我们部落的图腾,不管男女在出寨过入寨时都得进祖祠给虎神祷告,请他保佑我们的平安,而且必须穿着特定的衣服,今天要出寨来接你们所以我还来不及把衣服换下,穿着这件衣服是不是看起来很奇怪?”
张清宇正想着他们的这个虎神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极道白虎,一时间没有回话,白莹还以为他不好给自己评论,忍不住又大吐苦水道:“真的很难看吗?我故意挑了这种淡金的颜色,配上白底的衣服应该不太明显才对。哎呀,都是村里的老人太守旧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
“额……嗯。”张清宇见白莹这样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好笑道,“老师对我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啊,你应该跟你们族里的老人反应下才对嘛!”
“嘘!”没想到张清宇一说,白莹立马将他的嘴捂上并严肃警告道,“我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说过,等明天进到我们寨里也不能乱说,不然小心被叉出去。”
张清宇无奈地点点头,心道:你要是不提起,我哪会接口说,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不过在白莹接触到张清宇时,她身上那股原本模模糊糊的特殊气息,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果然是白虎灵气。”张清宇总算确定了这个大估山寨的白家和白虎世家的白家是有联系的,而且应该关系密切。
因为白莹身上的白虎灵气虽然极淡但是却很精纯。
四大世家的灵气有着鲜明的属性色彩:青龙属水,水中带雷;白虎属风,风中带木;朱雀属火,火中带金;玄武属土,土中带水。
在刚才的接触中,张清宇已经能够断定白莹身上的灵气,既有风的肆虐,又有木的生机,在这样一个地方又拥有这样的气息,如果不是巧合,那就一定是白虎灵气。
“白虎世家到底为什么会消失?可更让人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没人发现白家后人的存在?他们就在原地,可大家却以为他们一族消失了。”
整整一个晚上,无数的好奇让张清宇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赶到这个大估山寨去探个究竟。
然而带着大部队,他是想快都快不了,而且没有白莹的带领,他也摸不到大估山寨的寨门。
在经过大半早上的山路颠簸之后,除了已经习惯这段路程的白莹,还有修行有一些时间的听雨柔,再来就是张清宇以及被他抱着,并用灵气牢牢护住的诸葛雯雯外,他的这些同学已经一个个面无人色,一路的晕车差点没让他们把胆汁都吐出来。
不过幸好陆路已尽,接下来要走水路了。
下车走了不到十分钟,便看到四五张竹筏子停靠在河边,白莹早就支会了山寨的人,知道她的学生今天要来他们这游玩。
张清宇看到这些撑筏的梢公都只穿着一件绣着虎图的坎肩,在这十月的山林深处,虽然是大中午,可这温度也只十度不到,但是他们却一个个谈笑自若,根本不觉得寒冷。
竹筏是四人一张,梢公加三名游客。张清宇自然是与诸葛雯雯和听雨柔一起,此刻顺流而下,看着两旁的青山眨眼就被甩在身后,真有李太白当年“两岸猿声停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之感。
不过张清宇还是对这些梢公们的体质更敢兴趣。
行到一半路程时,他忍不住和梢公交谈了起来道:“大爷,您老这身子骨行啊!这大半路下来,虽是顺流而下,不过这撑筏的力道也不小,看你气都不喘一下,真是老当益壮,看的小子佩服不已。”
“哈哈,小家伙嘴挺甜的。我听莹丫头说,你们在学校里可是一个个小捣蛋鬼,没给她少惹麻烦,不过今天看来,这不都挺乖巧的嘛!”
“白老师那是刚刚带我们班,对我们不了解才这么说的,她还年轻,哪有大爷您这眼力,一瞧就把我们看透了。”
张清宇又一记马屁拍上,听得撑筏的大爷舒坦的大笑不止。
过了一会儿后,张清宇才接着说道:“大爷,您穿的这么少不冷吗?山里的气温这么低,我们包裹得严严实实都还觉得有点冷意呐!”
“这个呀,可能习惯了吧!我们大估寨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对于这四时的天气变化感觉都差不多,严寒酷暑对我们来说几乎没啥区别。”大爷一边撑着竹竿一边答道,“也许是虎神保佑,让我们寨里的人能更加健康地成长。”
“那等进了你们山寨,我可得多给虎神上上香,让他也保佑一下我们,不然穿得这么多,活动起来都不方便了。”张清宇夸张的说道,让一筏的人都大笑不止。
“对了,你们的虎神是什么样的呢?我看你们虽然一个个衣服上都绣有老虎的图案,却都不太一样。”张清宇装作不经意的一问。
“虎神在我们心中各不相同,他没有固定的形态,或安详酣睡,或猛虎下山,有动有静。不过我们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相信虎神是长有翅膀的,他可以在天空傲游,一吼而天下俱震。”
“所谓云从龙,风从虎。御风而飞,更具虎神神韵。”张清宇目中精光一闪道。
老大爷口中的虎神形象与极道白虎的形象不谋而合,张清宇越发确定了这个山寨确是白虎传人,他刚准备再进一步了解下山寨的情况时,忽然眼前一暗,他们进入了一个跨水而过的溶洞。
“大家不要慌,也不要拿手机出来照明,这个山洞有特殊的磁场干扰,什么照明的东西一拿出来就会失效。安心地等一会儿,竹筏会自己顺流流出山洞的,另一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大估山寨了。”
白莹的声音及时想起,让大家安心。
不过张清宇与听雨柔却能在黑暗中视物,也不知听雨柔看到了什么,张嘴就要大叫,却被张清宇捂住了嘴巴,接着就听他传音道:“不要想不要看,不要惊动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