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苍狼骑军的大营,与其说这是一座大营,不如说这是一座城市。直到真正进到大营中才能感受到这支武王手上的精锐武装力量是多么恐怖。当玄戈跟随魏东江到达距离大营还有十里处就不得不跳下白头风雕与骑兵同乘一个坐骑前进了,因为整座大营给这只碧琼森来的天空猎手带来了巨大的威慑,让它居然不肯再向前一步。
无奈之下,只有让五十只白头风雕留在大营之外,反正翼人有与其联系的神秘手段,能够在百里之内随叫随到。
其实不光是白头风雕,就连一千个翼人疾风射手头上也是头顶冒汗。自打进了大营十里之内,就能轻易的感觉到无数道凛冽的气机正锁定着自己,飞的越快就会感到气机的杀意越浓。本来飞行速度远超三千狼骑的疾风射手也只能稳稳的跟在狼骑之后。
整整十万大军被分割成九块,环形配置。除了中军拥有两万骑军,其他四面八方各有一万骑军镇守,俯瞰整个大营,会看到一个巨大的八卦,变幻莫测。
魏东江把疾风射手安排在大营靠南的一片空地上,那里已经有扎好的可供千人居住的行军帐篷,把安顿的具体事宜交代个自己的两名副校尉。然后领着玄戈向中军走去,虽然已经进了大营,但是距离中军仍有数十里的路程。
在苍狼骑军中有个古怪的规矩,那就是在战时不管有没有敌情,人与狼骑都不准分离。但是骑兵们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座狼,所以在较为安全的大营就不会继续骑着座狼,而是步行在大营中行动,而座狼就会安静的跟在主人的身后。
初进大营的玄戈,正对周围的环境东张西望。可是忽然感觉不对,身体向前一扑,一阵恶风划过玄戈的后背。
一名骑兵站在玄戈身后,面色古怪的看着不可思议的躲过自己偷袭的玄戈。自己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小子是怎么躲过他这一抓的。
魏东江见偷袭不成,也顾不得其他了,一挥手下令道:“抓活的,尽量不要伤到他。”
玄戈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十个骑兵围死了所有出路,外围还有十只座狼死死的盯着他。
“为什么要抓我,不是要带我去见认识我二哥的人吗?”玄戈身体放低,经脉中的源气快速流动,身体紧绷,当他感觉到有人偷袭他时就立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看着玄戈的表现,魏东江开始打起精神,这个少年就像是在战场厮杀成长起来的战士。这让他很惊讶:“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我们不会伤害你。我父亲自会辨别你的真伪,但是在此之前你不能就这样去见我父亲。万一你是魔族或者是南边派来的刺客怎么办?”
玄戈听了魏东江的话,沉声道:“我不是刺客,但我也不会被你们控制。师父说过,自己的命只有在自己手上才安全,就算要交也要交给亲人,而不是你们。”
说完话,玄戈突然向前猛进,对着面前的那个骑兵一拳打去。虽然骑兵们也是非常戒备的,但是没想到会有人在大风苍狼骑军的中军试图突破出去,而且还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的的速度和气势都足以让这个骑兵小心,但是他小心的仍不够,玄戈的拳头与骑兵的掌狠狠对在的一起。
“嘭”的一声大响伴随着骨裂生,骑兵向后飞出了十多米倒在了地上,痛的在地上捂着右臂大叫。
这个结果很显然出乎大家的意料,就在大家愣住的一瞬间,玄戈没有任何停留地朝着刚刚打开的缺口奔出了包围。可是还没跑出两步,一个狼口冲着他狠狠咬了下来。玄戈偏头躲过狼吻的同时,用肩顶住座狼的前胸,双手抓住狼腿向上一翻,这只比马还大一些而且全副武装的座狼被狠狠掀飞,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座狼给魏东江争取了时间,他一跃来到玄戈身边。全身上下分别在四肢和心肝脾肺双肾处亮起了十个脉轮漩涡,气势瞬间达到一个可怕的程度,直直的一拳砸向玄戈的胸口。这一拳来势之猛,甚至让玄戈有了性命之危,不得不双手护胸防御,同时悄悄催动左手腕处的乾坤玄令。
眼看这一拳就要打在玄戈身上,可是忽然魏东江拳势一转,改拳为爪抓住玄戈的右手腕一抖,把玄戈整个人身体打横抖在空中。然后抓住玄戈的手一放,同时掌中喷出三道由天地元气组成的小龙,这三天小龙在玄戈身上七缠八绕,锁住了玄戈身上所有关节,将他结结实实的困住,然后啪的一下把玄戈摔在地上。
玄戈躺在地上,不停的挣扎试图挣破三条小龙的缠绕。但是这天地元气组成的小龙及其坚韧,任玄戈神力无穷也无法挣破。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现在我不伤你。你如果真的是……我自会向你赔罪。若是一会父亲拆穿你另有所图,看我怎么收拾你。”魏东江面沉如水,没想到这少年如此厉害,不仅伤了他一名骑兵,就连凶猛的座狼都不是他的对手。
眼前魏东江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一般人敢伤了他的手下,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可这个少年身份待定,万一伤了他日后真被那人找****来,就算是父亲保他那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现在是他作出的最好的行动。
“给我开!”
就在魏东江想进行下一步行动时,只听见玄戈一声大吼,身上亮起一条闪亮无比的经脉,然后全身一震。三条缠在玄戈身上的小龙,被完全震碎,然后消散了。伴随小龙一起碎裂的是以玄戈为中心,方圆十米的大地,同样像蛛网一样裂开了。
魏东江吃惊的看着在地上慢慢爬起来的玄戈,虽然这手缠龙手武技只是中品初阶的武技,但也不是一个通脉境一重的少年可以破开的,刚刚他看的很清楚虽然这个少年只亮了一条阴维脉。
此时玄戈体内连一丝源气都没有了,一身神力也耗尽了,随时会倒下。可是坚强的意志支撑着他,没有倒下。刚刚为了挣脱束缚,他用了师父传给他的一种叫碎乾坤的武技。
没想到这个武技这么霸道,一招使出一点后路都没留,看来想要突破出去只有动用师父留在乾坤玄令里的保命手段了。可是玄戈却感觉自己移动一下手指,眨一下眼皮都难,因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着他。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暗红的贴身软甲,长得一张很老实脸,就像是一个勤劳的农民,最有特点的是一双淡红色的眼睛,就像是长期熬夜造成的一样,全是血丝。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玄戈就让他一动都动不了。
很快魏东江和其他骑兵都发现了这个男人,立刻慌忙抱拳躬身齐道:“见过大统领。”
原来这人就是十万大风苍狼骑军的大统领魏仲卿。
“魏校尉,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演武场不再这,这个有趣小家伙又是谁?”一听见这人说话,你就会发现他不仅长得像一个农民,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像个生活在薄州富饶黑土地上的朴实农民。
魏东江听到父亲的话,立即走到父亲身边,低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听了儿子的话,魏仲卿走到玄戈面前笑道:“没想到龙先生还有个师弟,小家伙不要硬撑了,腿都开始打摆子了。”
魏仲卿的话刚一说完,玄戈立刻觉得浑身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头问:“老伯,你认识我二哥?”
“我当然认识,我们还经常一起喝酒呢,他最喜欢那种软绵绵的玉芝酿了。”
玄戈一听,立刻相信这个老伯真的是二哥的朋友了,高兴道:“那你知道我吗?我叫玄戈,他们说只有你能够知道我说的真话假话,你快告诉他们。”
魏仲卿被眼前的少年逗得大笑道:“哈哈,我可不知道你是谁,更没听龙衍说起过。不过我想能够使出龙衍的独门秘技碎乾坤的人,一定是与他同属一门了,我信你。”
随后转身对属下说:“都是一场误会,这各小家伙是我的贵客,就安排在我中军大帐旁了,今晚设酒宴款待贵客。魏校尉你也去吧,到时自罚两杯给贵客赔罪。”接着对儿子魏东江沉声道:“也真是出息了,对一个只有通脉境一重的孩子用缠龙手都没拿下,回盛京后一个月不准出门,好好修炼。”
面色及其精彩的魏东江立刻低头抱拳称是,抬头一看早已经不见了父亲的身影。
魏东江尴尬的走到玄戈身边,将玄戈扶起强笑者说:“玄戈小弟,都是误会,你没事吧?”
玄戈看着笑得好像脸部抽筋一样难看的魏东江,忽然觉得这种感觉还真不错,于是大笑的指着被他一拳打断手臂的骑兵道:“我当然没事,你还是去看看那个大哥吧。”
看着还在地上躺着的骑兵,魏东江的脸更精彩了。
多年后玄戈每次见到魏东江都会想起,两人认识的第一天,他知道了原来有的人的脸会像抽筋一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