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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诡异的空宿舍

没想到应聘过程出奇的顺利,经过简单的面试后,就可以直接办入职手续了。办完手续拿到厂证,我就算成为这家森科五金塑胶制品有限公司的一员了。人事文员给我开了一张条子,让我去宿舍区找宿管员给安排宿舍。拿着条子,我心里踏实下来,终于不用在外面顶着烈日东奔西跑了。

这是一个塑胶制品厂,厂房看上去已经有些老旧,表面上看条件也不怎么样。但现在我先不去管这些了,在外面奔波多日已经让我深深体会到在外面找工作的苦,先进来做一段时间再说。

整个工厂看上去规模不是很大,但是占地面积却不小,厂房车间和宿舍区相距好几百米远。好在有一条宽阔的水泥路直通到宿舍区。

在去宿舍区的路上,我顺便打量着这家工厂的周围环境。这里除了厂区和宿舍区,还有一大片置闲的空地,空地可能是留以后增建厂房吧,可是现在是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走下一段坡坎才来到宿舍区。这里也是职工的生活区,和厂区比起来,这里环境优美,绿树成荫,路边空出来的地方种有苗圃,铺有草坪,在一幢幢宿舍楼之间还种了一些高大的常青乔木。此外,还有各种文体娱乐设施,篮球场,乒乓球室,电视房,图书室,甚至还有电脑房。总之,看上去真像他们招工广告上说的:本公司环境优美,娱乐设施齐全。

宿舍管理处就在靠近路边的一幢宿舍一楼。宿舍管理员是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身材虚胖,脸色阴沉。我偷瞥了他挂在胸前的厂证一眼,知道他名字叫郑成。

当我把文员写给我的条子交给他,他只草草看了一眼,然后就眼睛阴骘地上下打量着我,冷冷地问道:

“有老婆吗?”

“没有。”

“有女朋友吗?”

“没有。”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对他审问犯人似的口气也颇为不爽,所以也冷冷回应着。

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些,难道要给我安排情侣房不成。好在他不再问下去,拿起一串钥匙朝我晃了一下,示意我跟他走。我知道他要带我去宿舍了,就跟在了他后面走。

工人们都上班去了,整个宿舍区没看到几个人,显得很安静。郑成带着我走过那些树荫下,穿行在各幢宿舍楼之间,七拐八弯地向里面走去。现在虽然是阳光灿烂的大白天,但行走在这些树荫下和楼层之间,却让人有一种阴森森,凉嗖嗖的感觉。

郑成一路上一言不发,把我领到最后面的一幢宿舍楼前才稍微放慢脚步,抬头往楼上看了看,然后就带我上楼。

整幢楼很寂静,郑成走在前面,我跟在他后面,一直爬到到四楼,他又带着我走向走廊的尽头。我好奇地探头看进那个敞开窗户的宿舍,发现很多房间里还有空床位。可是他却带我来到最尽头的一间,用命令似的口吻对我说:

“你就住这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钥匙把门打开。

我抬眼一看,是414号房。

打开门,里面一股腐霉的气味扑面而来,显然已经很久没住人了。我皱了皱眉头。郑成说道:“这间宿舍以前是空着,现在就给你一个人住,相当于给你分了单人间,你该满意吧。”

我连说谢谢。新来也能分到单人宿舍,对我这种喜欢安静的人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哪有什么不满意的。心想这宿管员老头,表面冷漠,其实人还不错呢。

郑成把钥匙交给我,临走时又郑重交待:“晚上睡觉一定要记得关灯,否则被查到了要罚款的!”

走进宿舍,里面只有两张并排的双层铁架床,床板上散落了一些杂物和厚厚的灰尘,只有一张下铺的床板稍微干净一点,看样子不久前有人在上面睡过。郑成走后,我放下行李包,开始动手来一次大扫除。

把床板上的那些杂物清理出去,把上面的灰尘扫干净,还用水拖了一遍地板,一个脏乱差的宿舍立即变成了干净明亮的个人房间。

我忙活了近一个小时,弄得满头大汗,浑身灰尘。忙完冲了个澡,看看已到了下午吃饭时间,就下楼去找饭吃,顺便到处逛逛,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走到楼梯间,看到前面有个年纪稍大的女人也在往下走,看样子应该是清洁工。我加快脚步想赶上去向她打听饭堂在哪里,谁知她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我跑下去,她也惊慌地往下跑。

一直出了楼梯间,来到空地上,我在后面叫了一声:“大姐,请问一下饭堂怎么走?”

她才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说道:“妈耶,你吓死我了。”

我说:“天都还没黑呢,你胆子这么小,不好意思啊。”心想这人胆子也太小了吧,这大白天的难道有鬼不成。

她却狐疑起来:“你今天不上班?”

我说:“我新来的。”

“你住几楼?”

“四楼。”

我说完,她不再说话,怪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饭堂在厂区呢,吃饭要回厂里吃。”

我谢过后就走了。

吃过晚饭,我在外面逛了一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回来。

人们还没下班回来,整幢宿舍楼显得空荡荡的,走廊上的灯光很暗淡,一排房间都没开灯,但窗户都敞开着,像一排黑森森的洞口,整个楼层都寂静得瘆人。

当我回到自己的宿舍,打开灯,立即愣住了。下午打扫得干干净净,擦得明窗几净的房间,此时看上去却灰蒙蒙的,像没扫过一样!

怎么回事?

我用手摸了摸床板、墙壁,上面并没有灰尘。我又里里外外察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抬头看看灯管,灯光也很正常。但整个房间却显得很灰暗,四处灰蒙蒙的像布满了灰尘,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隐隐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具体又说不出来。心里想,可能是这宿舍久不住人,打扫得再怎么干净也一时难以恢复如初,现在又是晚上,所以看起来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这样自我安慰一番,然后就躺到床上去玩手机,准备休息,今天真有点累了。刚玩了一会,就开始犯困了,想到明天第一天上班,得早点睡,养足精神,于是就起身去关灯睡觉。

灯管的开关就在门边墙上,我走过去关灯,正好面朝打开着的窗口,我举目向窗外看去,这一看把我吓了一大跳:窗外居然有一双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往房间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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