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玛,席哥这是咋啦?”
雷明登的话引起了夜魑的好奇,便走到席阳扬床前,只见他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两撇眉毛也耷拉成倒八字,一双眼睛又睁得像铜铃,双手也刚好贴在两腮,让整张脸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写的囧字。
他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其无任何反应,“席哥应该是在梦里受到惊吓,现在还没醒来呢。”
“大白天的,还做什么梦啊。”雷明登说罢,朝席阳扬耳边大吼,“席哥,起床啦,大阳晒屁股啦。”
席阳扬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双目也有了光彩,“钱,我们赚了很多钱。”他说道。
“钱?在哪里?”雷明登与夜魑齐声问。
“你们不是拉走了吗?一车的钱,快说说你们藏在何处。”席阳扬问道。
雷明登与夜魑两人一脸茫然,“昨天我们开的赚钱会议一直持续到天黑,之后,就没有出去过,我们从那儿赚来的钱?”
听雷明登说得有理,席阳扬拍了一下额头,“难道是梦?”
“本来就是梦,而且,从你刚刚的表情看来,你在梦里赚钱的时候,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吧。”夜魑带有一丝戏说的意味。
啊哈,怎么可能,梦里的钱那么好赚,怎么可能有危险,席阳扬一本正经的说道。
“咱们还是现实点吧,今天一早,简叔就去镇上的王家帮他们看住宅风水去了,桃夭也经豪叔的介绍去给一户人家出诊,现在就剩下我们三无业青年。“雷明登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间感到压力好大,我们可不能输给一个大叔和一个妹子啊,你说要带着我们创业,我可是相信你的。”夜魑也说道。
呃,这个,既然兄弟们相信我,我就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跟着我绝对绝对有内吃。席阳扬说道。
可是,一会儿就到中午了,咱们这还没出窝儿呢,雷明登有些着急了。
不急,不急,大家先洗脸刷牙,出门在外形像是很重要的。席阳扬不急不慢的走到洗漱台上,捧了一把水沷在脸上,搓了几把,又用毛巾擦干,借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后,才启步出门。
“听说,你们要出去创业,这都快到中午了,不如吃了午饭再出发吧。”门外,东方标智款款而来。
“啊哈,不用了,创业期间必需承受饥饿与劳累,所以,我们己做好了这样的心里准备。”席阳扬笑着拒绝。
“呵呵,既然这样,我这里有些碎银子,以备你们在外不时之需,你们就收下吧。”
“其实,我们…”
“东方姑娘真是人美心善,雪中送炭,我们现在刚创业,确实需要些银子,不过,你这些钱就当投资,等我们赚钱了必定十倍奉还。”
席阳扬本想找个理由拒绝,可是雷明登根本承受不住那白花花银子的诱惑,己是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三位公子也是聪明有才,相信你们很快就会成功,到时候别忘了小妹就好,东方标智客气道。
东方姑娘的盛情,我们心领了,眼看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出发啦。席阳扬怕雷明登与她谈下去没完,忙拉起他的走往外走。
“东方姑娘请留步,我们去也。”夜魑作最后的道别。
等三人走出东方家大院后,一位中年女子走道东方标智身旁,“你留他们住,留他们吃饭,还送钱给他们,你还想送什么给他们?”
东方标智回望着中年女子,“娘亲,你好讨厌。”
……
雀跃镇东街是整个镇子最繁华的街道,大街小巷店铺林立,街道两侧也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
席阳扬临街搭了张破桌子,放两张櫈子,桌上放了些纸墨笔等物,这一切看上去都像是破烂玩意儿,独那张招牌可不得了,一张白布上写着‘人生问题启示部’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而雷明登则在一旁买力吆喝,“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人生问题,终生的对错,只需要送上一朵花,就可以获得名家指点,让你的人生发光发亮,重启美好前途。”
也不知道人们是不被那招牌引来,还是被雷明登的宣传引来,现在,席阳扬身边己围观了好些人,他们大多驻足观望,小声议论,观望的居多。
“喂,前几天还在街上讨饭,还跟人打架被关了三天,现在,在东方家白吃白喝,换了件别人给的衣服,就有模有样的到大街上招摇撞骗,给别人的人生指点迷津起来,我看,你们还是先管好自个儿吧。”
这些话字字如刀戳进席阳扬的心,“这特么是谁,揭本爷的老底!”,他本闭着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只看了一眼那说话人,忙又闭上,“特么的,钱志龙那小子,爷第一天摆地摊,他就要来掀场子?”,他暗自猜测。
“小龙,不许这样说席公子,我看他眉清目秀,神闲气定,风不来,身上自有诗书香,笔未下,卷中己是三千言,是真是假,待我一问便知。”
这又是谁,她的声音怎么如此好听,竟让人有一种在阳光下沐浴春风的感觉,席阳扬为此睁开右眼去看她,‘西门秀秀,他怎么与钱志龙那小子在一块儿?’,虽然他很高兴西门秀秀帮他说话,可见她与钱志龙很熟的样子,他的心里莫名的心痛。
“席公子,请问,你为什么不收钱只收花呢?”西门秀秀己开始问他。
席阳扬闭着眼,没有理她。
雷明登忙说,“西门姑娘,这样不是唤醒他的正确方式,所以,他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什么才是正确方式?”
“花。”
“可是,我现在没有花。”
西门秀秀正感为难,忽然听到有人叫卖,“卖花啰,卖花啰,智慧之花,本是无价,有缘遇之,打个半折。”
“嗨,这边买一朵。”
“这就来啰。”卖花人忙跑过来,“小姐,这是你要的花,十文一朵。”
“这明明就是一朵野菊花,为什么成了智慧之花?”西门秀秀接过他递来的花,问道。
“花本是花,因人而异,如果那人只是花瓶,到了她手中就是普能菊花,如果那人是智慧的人,到了她手里自然也就有智慧。”
西门秀秀听得心里欢喜,“呵呵,我当然不是花瓶啦。”说罢,她将花放到桌上。
席阳扬双手在桌子上摸索了好一阵子,才碰到那朵花,抓起来后,直接放时嘴里咀嚼了一翻,便听见喉咙里‘咕咚’一声,应该是吞下去了。
“啊,我己苏醒,将为疑惑的人儿解答。”
西门秀秀见他睁开了双眼,便道,“你明明可以直接收钱,为何要别人送花呢?”
“智慧不需要金钱的诱惑,却需要鲜花的赞美。”
西门秀秀见他只说了一句,又闭口不言,便道,“这就是理由,你说完了?”
席阳扬不语。
雷明登道,“小姐,一个问题,一朵花,只一朵哟。”
“花童,你站在那儿别动,我问多少问题,你就数多少花,明白?”
卖花人与雷明登对视了一眼,然后笑道,“哎哟,姑娘真是好人,在下听你的吩咐就是。”
“接下来这个问题,我问遍了雀跃镇所有人,都没有一个能回答出来,席公子,你可要小心了。”西门秀秀高深莫测的说道。
“请。”席阳扬笑了笑。
“两千年前,乌龟与兔子进行了一次八百米赛跑,结果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兔子输了,请问,这是为什么?”
“因为它们是在水里赛跑。”
“请问,世界上为什么只有一只丑小鸭变民了天鹅,而其它的则不能。”
“因为,那只丑小鸭的父母本是天鹅,其它的则不是。”
如此迅速的回答自己的问题,这不得不让西门秀秀有些惊讶,目光里流露出赞许之意,又继续问道,“七个小矮人为什么不能吻醒公主?”
“因为他们不是王子。”
“为什么王子才能吻醒公主?”
“因为,只有王子具备丰厚的物质基础,才能给白雪公主美好的结局。”
西门秀秀见自己的问题被他一一解答,忍不住鼓掌大赞,“天啦,席公子果然是博学多才之人,让小妹心服口服,希望找个时间,你我二人单独见面,把人生相谈。”
西门秀秀在大赞席阳时,却惹得钱志龙大为不满,冷哼道,“这种三岁小孩子的游戏谁不会,且等我来问你。”
席阳扬与他目光对视中,感觉到他眼神中的不屑,他只淡淡的笑了笑,“一花一问题,请便。”
钱志龙朝卖花看了一眼,示意他送出一朵花,然后才问道,“请问,太阳光传到地面需要多长时间?”
“8分20秒。”
月亮反射太阳光到地面需要多长时间?
“1。2秒。”
你!钱志龙没想到对方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心中却有不甘,他可不想对方在西门秀秀面前表现得这么优秀,他决定问一个终极问题,“我手中的刀,何时出鞘?”他将腰间的短刀猛地往桌上一放。
他这一个问题,可让围观的人为席阳扬捏了一把汗,要是一个回答不好,可是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啊。
“永不出鞘!”席阳扬淡淡的答道。
钱志龙笑了,而且笑的很得意,“哈哈,这下你答错了,我现在就让刀出鞘,尝尝你这个骗子的鲜血。”
只是,他的刀出鞘过半就停下,整个人僵直的呆在那儿。
“威胁我雀跃镇良民,扰乱公共秩序,将他带走。”殷其雷的站在钱志龙身后,出手制住了他的穴位。
席阳扬起身向殷其雷道,“多谢殷捕头为我们普通百姓作住,实乃我们的大幸啊。”
殷其雷笑道,“作为捕头,就应当维持一方秩序,让所有人有法律的框架下平安的生活。”
话罢,殷其雷带着刀客走下。
见钱志龙被带走,西门秀秀忙跟了下去,说是通知其家人保释。
雷明登继续吆喝,“前路坎坷,需要高人指点,不要一分钱,只送一朵花,就可以获得高人指点,让迷途之人清醒,让咸鱼也能翻身。”
一个面色有些发黄的中年女子走到席阳扬面前,颤巍巍的手放入怀中半天,才掏出一枚泛绿的铜钱,“小伙子,给我一朵花。”她将那枚铜钱递给卖花男。
卖花看见那双手时有一刹那楞神,那是一双黑黄的手,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那枚铜钱,并递给她一朵花。
中年女子又将花放到席阳扬的桌上,“听闻这位公子见多识广,能解人生百难,民妇有个困扰很久的问题想向公子请教。”
“大婶为何事所扰,但问无妨。”
妇人从桌上拿了纸与笔,歪歪斜斜的在纸上写下一个字,然后说,“我就是被这个字困扰多年,不知公子可否指点迷津。”
席阳扬一见着那个字,便陷入苦思…